第六十二章 一點寒芒先到
“你沒過都不重要,這一大堆騎兵衝過來咱們可都要被碾成肉餅了,難不成你認為你還能跑的掉?”許安看著麵前不遠處衝鋒而來的遊騎微笑到。
三人都沒有跑,不是他們自信,而是他們都明白在這種地形開闊的地方麵對騎兵的衝鋒逃跑是最沒用的處理方式,騎兵最擅長的就是衝鋒和追擊。
長更雖然不想出手卻也沒什麽辦法,他很讚同許安的這句話,他可不認為這種情況下那些騎兵還能收得住手避開不傷害到自己。
“你想要怎麽辦?”長更微皺了下眉頭問到,然後拔出了自己的那把劍來,那是一把極其輕巧的秀劍,不像是男子所用的武器。
劍一出鞘,劍身上的龍息伴隨著很強烈的威壓撲麵而來,這把劍自然便是計劍譜中排名第九的浮水龍淵!
阿離同時也做好了戰鬥準備。
唯獨許安見狀搖了搖頭,把手中的鐵劍豎插在了地上,扔下劍鞘,雙手舉過頭頂。
那隊騎兵見狀有些不解,開始慢慢停下,想要查看下是什麽狀況。他們停下的位置也十分講究,並沒有太過靠近,隻保持著適中的距離。
對騎兵來所停下的位置不能太近,隻要可以看清楚人,聽清楚話就行,這樣方便下次發起衝鋒,騎兵若是距離敵人太近完全不如下馬來的實在,這樣的一隊遊騎要隻是劫匪隻怕是無人會信。
“你這是投降?”長更略顯嘲諷的問到。
“別話,你們的組織叫什麽名字?”許安依舊是靜靜地看著前方,向著身邊的長更問到。
“衛府啊,怎麽了?”長更更加不解的問到。
“你們先等等,我身旁的這位!可是來自大名鼎鼎的邪教!衛…衛星府!而且還是府主的兒子!誅殺邪祟!你們便是這個世界的英雄!”許安大聲的向前喊道,他還生怕那些人不知道衛府是什麽門派,特意成了衛星府,這樣的幫派名字無論是誰都能聽出是一個邪教。
“衛星府?衛星府!居然敢取個如此猖狂的名字!”對麵已經開始議論了起來。
“去,你往那邊跑。”許安眼看計謀得逞,還生怕自己受到了牽連,便回頭給長更斜指了一條明路讓他先跑。
長更與阿離聽到這話額頭上冒了一排黑線,長更的嘴角更是劇烈的抽搐了一下,這就是你的辦法?
長更自然知道許安是想讓自己幫忙引開敵人,可自己要真是這麽做了隻怕是死的連渣都不剩:“你…你還真是講義氣!我特麽謝謝你啊!”
“這家夥是北昌帝國的惠安王!許世安!你們是來殺他的,不是來殺我的!”長更一咬牙一跺腳,指著許安大聲到。大不了一起死!我看他們先殺誰?
至於長更為何會知道這隊騎兵的目標?那是因為他是衛府中人,衛府堪稱是無孔不入的一個門派,他們不修煉靈力,所以身上的靈力波動與普通人無異,很輕鬆便能打入各國前往收集情報,且不太容易引起重視。
最不容易引起提防的就是普通人,因為普通人能做的事情很有限,但他們還能做到普通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長更做完這些頭也不回的向東北方向跑去,阿離趕忙跟上。
許安依舊是雙手舉起站在原地,既不跑,也不戰。
“去一隊人,追那個男的,能抓活的就抓活的。剩下的人留在這準備發起衝鋒,不用留活口。”前方一位頭領模樣的人聲吩咐到。
他看到許安的反應有些猶豫,但肯定不會猶豫太久。他當然不覺得那兩個少年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崩,他認為許安應該是想兵分兩路逃跑,所以隻出動了一隊騎兵去追擊長更。
他們並不知道許安口中的衛星府是什麽門派,所以想要盡量抓活的好回去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麽。至於許安,他們的目的就是攔殺許安,自然不會留下活口。
一隊人馬追著長更二人向東北位置跑去,大部分人還是留在原地,他們看著許安的動作有些不解,但他們知道北方不會有許安的援軍到來,所以並不擔心,也沒有著急發起進攻。
追著長更的一隊騎兵從許安麵前的不遠處斜向衝鋒,並沒有順便一並碾死許安的想法,因為他們隻有十幾騎。他們清楚許安的實力,他們知道許安不是那種順便就可以殺死的角色,他們知道這十幾騎就算全力衝鋒也根本就傷不到許安,想要殺掉許安便隻能交給身後的百騎。
麵對靈師時這個世界有個不成文的法,如果不計較己方損失的情況下,百騎可殺通靈期,千騎可殺摘星境。前提是地形開闊,利於騎兵衝鋒,此處正好符合!這也是這隊劫匪剛好過百的主要原因,若是不過百騎他們不會在此處做攔截工作。
可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這個法並不就是一定的,而且能達到通靈期甚至是摘星境的強者會選擇跟你一隊騎兵硬碰硬嗎?
至於神遊境的強者?能不惹還是不惹為好,這個世界還從來沒有傳出過有神遊境的強者被誰或者是哪一支軍隊殺死過。稀少是一個主要原因,更重要的是這個境界擁有那幾乎可以無視距離的恐怖速度。
正麵麵對百騎集體衝鋒,隻要不是專修身體力量的強大武者,那隻怕是不死也得重傷。在戰場上麵對騎兵,即便是通靈後期的強者也不好應對。
許安把手背到了身後,那把劍依舊是靜靜地插在他麵前的地麵上。
他與那一大隊騎兵顯得都很有耐心,但有人可就沒有這麽好的耐心了。
“你再不出手我就要被追上了!”長更看著身後越來越近的一隊遊騎兵衝著許安大聲喊道。
許安輕笑一聲,看著追在長更身後的那一隊騎兵,微微調轉了下方位,右腳狠狠地向著插在地麵那把劍的劍柄位置踢去。
鐵劍在空中旋轉,許安驟然加速,追著那把劍也向著長更所在的位置跑了過去。
騎兵頭領見狀感到有些不妙,立刻下令發起衝鋒。
這一瞬間的局麵是長更與阿離在最前方跑,一隊騎兵在他倆的身後追趕,那隊騎兵的後方是一把在空中旋轉的鐵劍,還有追著鐵劍的許安,最後方是剩餘的所有騎兵。
畫麵隻有這麽一瞬,旋轉的鐵劍準確命中了最後方的一名騎兵,許安也終於追上了那把鐵劍。跳上馬背,在那名騎兵倒在地上之前抽了出來,開始在那一隊騎兵的最後方左右揮砍了起來。
要這騎兵衝鋒時的優勢,那就是一往無前,即使戰馬和馬背上的人被殺掉,自己也還是要承受馬匹高速奔跑帶來的衝擊力,這是最頭疼的事情,可要起劣勢是什麽,那就是太過一往無前了,顧首不顧尾。
所以許安跑到了那支隊的最後方,隻要不是正麵對上,騎兵甚至還不如更加靈活的步兵來的棘手。
這也正是許安想要借長更引開一隊人馬的主要原因。
長更自然能領會到許安的意思,所以他沒有跟許安爭執,但他卻很害怕那些騎兵全部都追過來,所以他才會出許安的身份。他們雖然想要抓住自己,也肯定不會放過許安,這樣就隻能分派出一隊人馬來追自己。
身後的大部隊來不及追上,許安在那支隊的最後方肆無忌憚的砍殺了起來,周圍的人在許安跳上馬背時就已經反應了過來,可他們並不是許安的對手。
前方的幾人剛準備斜向調轉方位,想要回頭與後方的大部隊共同夾擊衝鋒許安,對他們來許安才是第一目標,隻要殺了許安,長更與阿離二人跑不了多遠。
可他們卻不知自己都已經被前後夾擊了,長更與阿離並不是隻顧著往前跑。
察覺到身後動靜,縱身跳上馬背,以浮水龍淵的鋒利程度很輕鬆的刺破輕甲,長更把那人從馬背上推了下去,並沒有回頭去支援許安,而是駕馬接著向北跑去。
阿離也是跳上馬背,扭斷了一人的脖子後跟在長更身旁。
兩人兩馬,並排而行,雖然行的很快,卻也是控製好速度等著後方的許安跟上。
這一隊人馬的數量並不多,許安自己就能輕鬆應對,長更知道他們沒有必要回頭去做支援。
兩人相見的次數不多,交情也不如何深,更沒有提前商量好策略,但相互之間的配合卻是如此完美,不是這倆人都是萬裏挑一的才少年,而是男人之間很多事情都沒有必要前去商量。
有時一個眼神就行,有時甚至都不用眼神交流。
這不是在賭,而是對於局勢的把握,長更知道許安不是那種會甘心赴死的人,許安放下劍的時候他就知道許安已經有了主意。
他們三人都知道這隊騎兵的目標是許安,所以許安不可能妄想隻憑長更便能引開所有敵人,或許在別人看來許安這是在垂死掙紮,可長更不會這麽認為。
許安已經殺掉了那一隊人馬,開始慢慢的從後麵追上來了一些。
身後的騎兵頭領有些猶豫,前麵三人與他們拉開的距離並不遠,可短時間之內卻是無法再追上,這樣追下去遲早會進入北昌帝國境內,若是入境他們根本不可能再活著退回來,但猶豫並沒有持續多久,上百騎人馬抱著必死之心接著追擊。
許安把劍放到馬背上,在他看來這一戰已經不用再打了,隻要一路跑到宛丘城的防線之內,那隊騎兵就不用自己出手,他並不是奈何不了這隊劫匪,而是沒必要再去涉險。
他知道林英是位什麽樣的人,先王肯讓他統領鎮南軍便是信得過他,許安同樣也信得過他,許安知道哪怕是國主和林平歸想要殺自己,這林英也絕不會容忍這隊劫匪追到北昌境內來。
隻要林英不來殺自己,隻要鎮南軍不來殺自己,那自己就能活。
許安在心中這麽想著,已經開始入了北昌境內。
他自然不是害怕林英這個人,而是怕他鎮南軍統領的這個身份,所以他認為林英和鎮南軍不來便再沒人能攔住自己回都,可他卻忘了有一個人是要殺自己的。
太陽從邊開始升起,但許安先看到的卻不是太陽,而是來自遠方的那一點寒芒。
緊接著是一杆長槍從北方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