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超凡高境，生死由命
“東陽……”
姬無瑕驚叫一聲，急忙抱住東陽的腰身，並快速起身。
東陽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笑了笑：“我沒事，吐出來也輕鬆了！”
姬無瑕則沒有心情開玩笑，道：“你先休息一下，下麵交給我！”
細雪劍收起，紅妝劍入手，通體鮮紅的劍身，如同一直浴火鳳凰在其手中翱翔，劍氣吞吐，鋒芒畢露。
黑袍人那幽深的目光，卻注視著東陽，道：“不愧是這一代長生觀的傳人，也不愧是仁的擁有者，竟然能破開我的神域，放眼雲荒的年青一代，能與你比肩的已經屈指可數，恐怕連劍公子與你相比，也要遜色一籌！”
“前輩謬讚……”東陽淡笑回答。
黑袍人的眼神波動一下，嗬嗬一笑：“我是要殺你的人，卻還被你尊稱為前輩，不愧是仁的擁有者，要不是你我立場不同，我真的不願對你下手，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
“若是我這邊能有你這樣的人，那該多好！”
東陽微微一笑：“晚輩隻是雲荒眾多修行者中的渺小一員，不敢和名揚天下的雲荒七子相比，更不值得前輩如此誇讚！”
黑袍人笑笑：“我說的那些，你當之無愧，但正是因為如此，我更要殺你！”
“晚輩明白！”
“既然如此，我就隻能全力施為，算是對你的尊重！”
話音落，黑袍人手中就多了一把劍，此劍要比常見的劍更寬更長一分，顯然是一把重劍。
劍起，劍氣湧動，伴隨著一種無形的力量纏繞而上，劍尖處，就吐露出一道數丈長，似虛似實的劍芒，那是劍氣和神域結合後的產物，不但能傷肉身，也傷神魂。
劍芒中，強大的氣息流露，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讓東陽和姬無瑕有種置身狂、風暴雨中的錯覺。
“超凡高境……”
姬無瑕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她隻是醒魂初境，而對方是超凡高境，雙方的差距太大，可她還是揚起了手中的紅妝劍，真元和神域全力施為，一道紅色劍芒湧出，熾烈如火，且帶有一種高貴、孤傲的氣息。
更重要的是她劍上所散發的氣勢，在步步增強，且很快就超越醒魂初境所能擁有的力量。
“破滅……”
隨著黑袍人的一聲低喝，其手中重劍就悍然斬下，一劍出，如欲毀天滅地，滅絕蒼生。
“鳳凰浴火……”
姬無瑕也發出一聲輕喝，紅妝劍斬出，紅色劍芒湧動，劍落，如鳳凰輕鳴，如欲翱翔長空，浴火重生。
兩劍相遇，空間都為之一震，重劍下的破滅之威瞬間就將展翅鳳凰撕裂，雖本身的氣勢也驟減，依舊勢如破竹般的繼續斬下，不滅蒼生誓不休。
姬無瑕悶哼一聲，嘴角緩緩有鮮血流出，臉色也變得蒼白，自己的完敗，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這並非是手中的劍弱，而是自己的境界太低，雙方的差距太大。
若是超凡，哪怕隻是初境，憑借手中的紅妝劍，也足以和對方一戰，甚至戰而勝之，但自己隻是醒魂初境，根本不足以與對方硬碰。
東陽則是驟然出手，攬住姬無瑕的蠻腰，急速後退。
“轟……”重劍落地，亂石紛飛，強大的力量斬擊地麵更是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衝擊波，直接將快速後退的東陽和姬無瑕掀飛，並重重墜地。
那隻黑鷹則是在半空中盤旋，看似有些焦急，可他也沒有擅自去攻擊那個黑袍人，不是不想，是因為他有自知之明，若是對方是醒魂境，哪怕是醒魂巔峰，自己也能與他糾纏一二，可對方是超凡高境，連東陽和姬無瑕都不行，他就更不行了。
“劍是好劍，但你的境界太低！”黑袍人的語氣很淡，沒有絲毫嘲諷的意味，隻是訴說著一種事實。
姬無瑕咳嗽幾聲，卻看向東陽，苦笑道：“或許我們真的會死在這裏了！”
“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你也不會來這裏，更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了！”
東陽微微一笑：“若是你覺得虧欠我，回頭請我吃頓飯就好！”
“臨死了還不忘吃？”
“吃……人之大事！”
姬無瑕咯咯一笑：“若還有那天，我請你，撐死你！”
兩人相視一笑，但隨即就同時點頭，並同時後退，全速後退。
隻要退到之前經過的那個山穀，就算黑袍人追到，他們也不懼，因為他們相信，那個老者絕不會袖手旁觀。
他們的默契，讓黑袍人的眼神也是一動，他能出現在這裏，對於前麵的那個山穀自然也知道一些，同樣知道，東陽二人若是退回那個山穀，那今天的行動就將徹底失敗。
但隨即，黑袍人就發出一聲輕笑，醒魂境想要在超凡手中逃走，很難，更何況他是超凡高境，而對方隻是醒魂初境，想逃，更難。
神域驟然擴張，瞬息之間，就將東陽和姬無瑕籠罩，那快速後退的身體也啞然而止。
“還是不行啊！”姬無瑕苦笑。
東陽依舊淡然，輕笑道：“不用擔心，就算死，也有我陪著，至少你不孤單！”
“少來……我才不要你陪我去死！”
“對……我們不能死在一塊，所以你要活著！”
姬無瑕還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東陽就揚起了手中木劍，無形的神域瞬間爆發，猶如一道無形巨劍升騰，刺破蒼穹。
“帶她走……”
東陽一聲輕喝，上空中的黑鷹就驟然衝下，順著東陽神域破開的通道，瞬間來到姬無瑕身前，且不等她反應，就抓起她的一條手臂，衝向高空。
“東陽……”
東陽看著飛向之前經過的那個山穀的姬無瑕和黑鷹，不由的微微一笑，隨之他的臉色就變得煞白無血，神域也急速收縮。
“你不惜燃燒部分神魂，強行破開我的神域，卻為他們開辟一條生路，而你自己的處境卻是更糟！”
東陽笑了笑：“你竟然沒有去追他們？”
“你的價值可要大於他們！”
“我也是這樣想的！”
黑袍人眼神一動，突然笑道：“原來你早已想到我不會去追他們了！”
“是啊……不然我總不會讓他們當成誘餌引你離開，從而讓我脫身吧！”
“嗬嗬……你就沒有想到我能同時將你們全部留下？”
“想過，但我更相信你做不到！”
黑袍人點點頭，道：“隻是可惜你了！”
“無所謂了，早死晚死都是死，沒什麽區別了！”
“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黑袍人手持重劍，步步走向東陽，不急不緩。
東陽感受一下比剛才還要強的神域，神色平靜入場，內心卻有些苦澀，就算黑袍人不加強神域的束縛，自己也已經沒有能力破開他的神域了。
如今東陽的神域僅僅能擴展到他體外不足一尺的距離，勉強在對方神域中，還有一分活動的空間，卻也僅此而已了。
剛才為了送走姬無瑕，東陽的神魂燃燒了一些，這就讓他的神魂遭到很大的創傷，且丹田真元耗盡，想還手也無能為力了。
所以，麵對走來的黑袍人，東陽沒有掙紮，也沒有準備還手，反而是就地而坐，等待死亡降臨。
“能親手殺死一個長生觀傳人，也是我的榮耀！”
黑袍人在東陽麵前停下，重劍揚起，且快速斬下，沒有猶豫，沒有憐憫。
東陽仰起頭，靜靜看著，看著重劍落下，沒有恐懼，沒有不安。
可就在這時，兩人之間的虛空中，突然出現一個黑色漩渦，猶如一個黑洞，還不等二人有所反應，強大的吸力就瞬間將他們全部吸扯進去，隨後黑洞消失。
一切歸於平靜，什麽都沒有留下。
與此同時，星月外山，一片淩亂的廣場上，劍公子四人的處境也是不怎麽好，他們四人雖然都是妖孽之才，但他們這次的對手，卻是四個超凡。
劍公子的實力最強，情況也最從容，但沐飛雨進入醒魂的時間尚短，雖然現在已經是醒魂中境，但依舊是四人中最弱的，情況也是最糟。
但四人畢竟都是天才之輩，相互照看下，一時半會倒也無礙，隻是時間拖的越久，對他們就越不利。
可知道又怎樣，在四個超凡黑袍人的圍攻下，他們想逃也難。
膠著的戰況，在雙方之間，突然出現一個黑色漩渦，在雙方的驚訝中，紛紛被其吞沒，無一例外的全部消失。
“懇請前輩救救東陽！”
姬無瑕來到那個山穀，就對那顆遮雲蔽日的大樹施禮懇求，如今的她也隻能求助這顆大樹，求助曾經出現的那個老者。
綠衣老者再現，看了看姬無瑕，輕笑道：“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他是因我的邀請才來的，我不想他因我而死！”
“若這本就是屬於他的劫難呢？”
“那晚輩也會盡力為他尋求一線生機！”
“是因為他這次舍身救你嗎？”
姬無瑕沉吟一下，道：“或許吧……”
老者的目光看向山穀外，道：“他們已經離開這裏，但他的劫難卻並未過去，是生是死，都是他的命！”
話音落，老者就憑空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