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地之禁,三師兄
在那漫天黃沙的空間中,東陽那空靈的感知,不分晝夜,無時無刻都在觀察那些與眾不同塵沙的軌跡,整整十年,他早已不知道記下多少種塵沙的變化,直到那變化萬千的塵沙軌跡終於第一次出現了相同,出現了他曾經記下的相同軌跡,這一刻,東陽那空靈中的感知莫名一震,散於塵沙空間每個角落的無形感知瞬間退去,重新凝聚成那一縷神識,他也終於從空靈中醒來。
東陽意識醒來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一種強烈的虛弱感襲來,在漫天黃沙中的那一縷神識也差一點就徹底消散。
“不知不覺中,我的精神力量已經完全消耗殆盡,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不過,代價不小,但總算讓我記住了這道地之禁的所有變化,得到了這個地之禁製!”
就在東陽的這一縷意識準備退出這個空間的時候,漫天的塵沙突然停了下來,並如煙般消散。
“這是……”
最終,這漫天的塵沙幾近消散,但卻還有一些塵沙保留下來,並飄到東陽的這縷意識前,在東陽詫異不解的時候,這些塵沙突然亮起淡淡的金光,隨即就如一道金色河流一般衝入他的這縷意識中。
與此同時,在地字石碑前靜坐的東陽,那石碑中也飄出一道金色河流,進入他的眉心,並消失於他的神魂之上。
“這是……”
東陽身上的變化,也立刻引起姬無瑕和綠綺的注意,並露出濃濃的驚訝之色。
“難道他真的參悟出了這座石碑上的禁製?”姬無瑕的玉顏上盡顯不可思議,她是了解東陽的天賦,也知道東陽的悟性很高,但眼前的事情還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綠綺則是嗬嗬一笑,道:“看來是這樣了,若是我們猜的不錯,眼前這座地字石碑上的禁製,應該就是天禁宗的地之禁,盡管隻是地之禁的一個禁製,但能成為天禁宗護宗大禁的根基,足以說明這個地之禁製的不凡!”
“而且,東陽已經擁有人之禁的傳承,現在再得到一個地之禁製,以後隻要將那個空間法器打開,得到裏麵的天之禁,那他就能齊聚天禁宗的三大絕學天地人三禁,或許在他手上就有可能重現天禁宗的最強禁法!”
聞言,姬無瑕點點頭,道:“話是這麽說,但東陽這次參悟出的地之禁製,隻是地之禁的一種,不會是完整的地之禁傳承,能不能和天之禁。人之禁配合還不知道呢!”
“還有就是少驚風的那個空間法器,雖然少驚風擁有天之禁,東陽將他的空間法器搶過來了,但也不能確定其中就有天之禁的修煉之法,所以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
“嗬……你倒是冷靜!”
姬無瑕笑笑:“不是我冷靜,隻是做一個最壞的打算而已,都說東陽心機如海,精於算計,那就是他看待事情很全麵,會往好處想,也會做最壞的打算!”
綠綺咯咯一笑,道:“依我看啊,還真是東陽掩蓋了你的光芒,若沒有東陽,你同樣能名揚神域!”
聞言,姬無瑕頓時一笑道:“我自認天賦不差,但和東陽比還是差了不少,與其說是他掩蓋了我的光芒,不如說是我得益於他的光芒,才讓我有了今天,否則,或許我隻是雲荒皇朝的一位公主,不會有如今波瀾壯闊的人生!”
“嗬……你是金枝玉葉,萬金之軀,東陽這個窮小子能得你青睞,是他的福分!”
“那是……”
二女相視一笑,場中的氣氛倍感輕鬆。
就在她們談笑的短短時間裏,從石碑中飄出的金色河流也完全消失,但東陽還是雙目緊閉,沒有其他動靜。
“還不醒來嗎?”
東陽的那縷神識所在的空間中,在那金色塵沙形成的金色河流消失之後,不由的囔囔一聲:“完整的地之禁傳承?”
東陽很是詫異,他本來隻是參悟出這座石碑上所刻的地之禁製而已,這隻是地之禁中的一種禁製,怎麽會突然得到完整的地之禁傳承,這很出乎意料,也有點不合理!
就在東陽暗自疑惑之時,他的這縷意識麵前,就突然出現一道身影,一個虛幻的身影。
這是一個青年,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一身白衣,俊逸非凡,且流露著一種溫文爾雅且隨性的氣息,就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書生雅士。
東陽驚訝,但還是急忙拱手施禮,道:“晚輩東陽,見過前輩!”
聞言,這個白衣青年嗬嗬一笑,道:“前輩就免了,我也承受不起!”
“這……”東陽錯愕,稱呼對方為前輩,雖然隻是客氣之言,但這樣的稱呼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對方能在石碑之內,肯定是存在無數年的前輩了,所以東陽自認這樣的稱呼沒有什麽不對,也不會有人介意這樣的稱呼不是。
白衣青年仿佛明白東陽的疑惑,輕笑道:“你是師傅的弟子,我又怎麽能承受你的前輩之稱!”
“這……”東陽更是錯愕,自己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怎麽可能認識對方的師傅。
“嗬……我叫向平,我的師傅是長生觀主!”
“什麽?”東陽頓時大驚。
看到東陽震驚的模樣,向平嗬嗬一笑,道:“要說大驚小怪,應該是我才對,我早已聽聞師傅在超脫的路上隕落,長生觀也已經毀滅,不曾想這麽多年以後,又出現你這個師弟呢!”
“向平……你是長生七子中排名第三的向平師兄?”
東陽在長生觀遺址所在的小島上,陪他師傅走完了最後一程,在那段時間裏,他也從長生觀主口中知道一些長生觀的事情,盡管不是很多,但曾經身為長生觀主的七大弟子,他還是了解的。
向平嗬嗬一笑:“看來師傅還向你提起過我們長生七子的事情啊!”
東陽點點頭,道:“師傅是提起過,但沒有多說,隻是說過向平師兄和另外三位師兄已經死在大師兄和二師姐手中!”
向平輕笑道:“的確如此,不過,那些都已經是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倒是你,我看你修行的時間不長,怎麽會成為師傅的弟子?”
聞言,東陽也沒有隱瞞,道:“我來自一個低等世界,被師傅的一縷殘魂之軀收養長大,之前我並不知道師傅的身份,直到前不久去了一趟長生觀的遺址,才遇到了師傅,並得知其中的因由!”
“原來如此……看來師傅那最後一縷殘魂也已經散去了吧!”
“是……”
聞言,向平不由的輕歎一聲,道:“是我們這幾個做弟子的讓師傅失望了,不然,他也不會那麽著急嚐試超脫,並導致隕落!”
“三師兄,你既然未死,為何會在這裏?”
“嗬……當年我們四個受師命要將大師兄和二師姐帶回師門,卻不曾想在我們勸說之時,遭到他們的暗算,導致我們全軍覆沒,我是僥幸靈魂逃脫,並進入星空天禁中!”
“為了逃避他們的追殺,我的靈魂就進入了這個地字石碑內,雖然借此逃過一劫,但事後卻發現,我的靈魂已經和這塊石碑融為一體,並成為這個已經有些殘缺的星空天禁的核心靈魂,已經是無法離開了!”
“更何況,事後我聽到師傅隕落,長生觀毀滅的消息,也就沒有什麽心思再想離開了,也厭倦了外麵的是是非非,在這裏挺好!”
盡管向平的語氣很是輕鬆淡然,但東陽也聽出了其中的失望和落寞,曾經同出一脈的師兄弟,曾經把酒言歡的師兄弟,最後卻兵戎相見,這種事又如何能不讓人心灰意冷。
東陽暗歎一聲,道:“在你們隕落之後,師傅將大師兄和二師姐關進了無間地獄,而七師兄則與師傅決裂,離開了長生觀,而現在,無間地獄還是被七師兄打開了!”
聞言,向平神色一動,隨即卻又是一聲長歎,道:“這並不出乎意料,當年大師兄和二師姐犯下的錯,以師傅的個性是很難親手殺他們,關進無間地獄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七師弟,在我們七人之中,他和大師兄、二師姐的關係最好,甚至超過他對師傅的感情,為了大師兄和二師姐和師傅決裂也不算意外,至於他如今打開無間地獄的封印,我隻能說,他太傻了!”
“無間地獄打開,不隻是放出大師兄和二師姐這麽簡單,其中被師傅關進去的邪魔眾多,他們一出來,天下亂世將起,為了兩個人,而不顧無數人之生死,他對大師兄和二師姐的感情,已經徹底改變了他!”
對此,東陽也隻能暗歎,或許在牧穀的個人立場上,搭救兩個關係至深的人,本身並沒有錯,但所造成的後果,在其他人看來卻難以被原諒。
或許這沒有對與錯,隻是立場不同的選擇,牧穀選擇搭救邪皇和邪妃,而導致無數生靈塗炭,那東陽就不得不為了不再讓無辜之人受難而除掉他們,這是他們站在不同的立場,而不得不做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