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天子與王者
“可惜啊，就算你們將這些至尊救走又如何，沒有長生觀主存在的神域，你們又拿什麽來抵擋吾呢？”
這一點，公孫無止也不得不承認，滅天神皇看似也是圓滿至尊，但他是唯有長生觀主才能抗衡的強大存在，其他的圓滿至尊，無論是誰，都要黯然失色。
而如今，曾經半步超脫的長生觀主已經不在，放眼整個神域，還真沒有人能與滅天神皇抗衡了。
“既然你有這份自信，為何現在才正式開戰？”
“哈……神域這麽美好，在其毀滅之前，多看看也是好事！”
“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情？”
滅天一族看似和正常人一樣，也有人類所擁有的所有情感，但這隻是表象，滅天一族的真正本心，不是邪惡，不是卑鄙無恥，而是純粹的無情，因為他們所代表的意義就是毀滅，毀滅世上的一切，所以他們無情，徹徹底底的無情。
滅天神皇淡淡一笑，道：“吾的心情，你又怎能了解，整個神域，隻有曾經的長生觀主才會懂的，可惜一代代的長生觀主還是先後隕落，失去了唯一對手，如今的神域，除了這滿天煙雨，沒有人能再讓吾心生那麽一點的興趣了！”
“哈……倒是可惜了！”
“是非常可惜……你們為何就不能有些進步呢？”
聞言，公孫無止冷哼道：“你不用說這些明朝暗諷的話，若是每個人都能達到長生老兒的那一步，你滅天一族還會如此嗎？”
“嗬……吾倒是希望你們能給吾一點驚喜！”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哦……你是說現在的長生觀主東陽嗎？”
公孫無止眼神一動，道：“你知道的不少啊？”
“哈……長生觀主是吾的唯一對手，吾又怎麽能不關注現在的長生觀主呢？隻是可惜，他現在還差的太遠！”
“那隻是時間問題，難道你能否認，現在的他，比之前任的長生觀主更加驚豔嗎？”
“是啊……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有那樣的運氣！”
“哼……堂堂滅天神皇，你難道不相信東陽會活著從天道戰場中出來嗎？”
滅天神皇淡淡一笑，道：“當然相信，且比你們任何人都更相信這一點！”
“哈……這倒是他的榮幸了！”
“不過，話盡於此，告辭了！”話音落，公孫無止就急速後退。
“想走沒有這麽容易！”天青城上空的那些滅天一族的至尊，他們的對手被天青至尊全部救走之後，他們就圍住了公孫無止，這可是一條大魚。
“就憑你們……”
六殿下為首的這些至尊剛要出手，滅天神皇的聲音就悠悠響起：“讓他去吧！”
滅天神皇都開口了，以六殿下為首的這些至尊們，也立刻停手，任由公孫無止從他們麵前離去。
姬無瑕一幹眾人，都已經在通往問天境的入口前聚集，而天青至尊也在他們上方等待，直到看到公孫無止平安歸來，眾人才都暗鬆一口氣。
“全部進入問天境……”
其餘的至尊都紛紛進入問天境，但姬無瑕卻眉頭微皺，開口道：“前輩，那城中的人呢？”
聞言，她身邊的小丫和夙怡至尊均是暗暗一歎，卻沒有說什麽，而天青至尊也隻是搖搖手，同樣沒有說什麽。
但公孫無止卻開口道：“我們沒有選擇？”
此言一出，城中的無數人頓時絕望，但也有的坦然，或許他們早已想到了會有這麽一天，問天境內早已是人滿為患，根本容不下更多的人了，現在能進入的，也就是這些至尊而已了。
姬無瑕也是神色驟變，偌大的天青城，怎麽說也有數百萬人生存，若是此城淪陷，等待他們的是什麽，根本不用多想。
“不行……”姬無瑕隨即升空，這一行為，讓小丫和夙怡至尊頓時大驚。
“丫頭，你要做什麽？”公孫無止也立刻將姬無瑕攔下。
姬無瑕搖搖頭，道：“晚輩明白，這一戰，我們輸了，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麽多人就此死去！”
“你救不了他們？”
“但晚輩還是要試上一試？”
話音落，姬無瑕的目光就轉到遠處的滅天神皇身上，朗聲道：“滅天神皇，小女子想要和你做一個交易，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聞言，公孫無止這邊的眾人，均是無奈和疑惑，他們不知道姬無瑕能有什麽籌碼，和滅天神皇做交易，畢竟，神域中的一切，對於滅天神皇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滅天神皇淡淡一笑，道：“說來聽聽……”
“放過城內的無辜之人，我可以代東陽答應你，未來的某一天，東陽會為你滅天一族留下一線生機！”
聽到此話，人族眾人頓時驚愕，這那像是和對方做交易，更像是威脅對方。
“哈哈……自身都難保了，還敢狂言！”滅天神皇沒有開口，他身後的一個圓滿至尊就嗤笑出聲。
姬無瑕沒有管他，目光始終都在滅天神皇身上，道：“不知閣下以為如何？”
滅天神皇淡淡一笑，道：“你是東陽的未婚妻？”
“是……”
“即便如此，你又憑什麽相信這一場戰爭的最後勝利者是東陽呢？”
“我相信東陽一定能從天道戰場中回來？”
“那又如何？”
“東陽既然能夠平安歸來，就說明他那時至少也是元尊了！”
“然後呢？”
“以東陽的能力，成為元尊的他，足以傲視所有巔峰至尊，就算比之圓滿至尊還不如，也不差多少，至少那個時候，圓滿至尊想殺他也幾乎不可能！”
滅天神皇淡淡一笑，道：“那隻是其他圓滿至尊！”
姬無瑕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道：“不錯，以閣下的實力，除非東陽真正的成為圓滿至尊方能與你一戰，但天下這麽大，成為元尊的他，就憑閣下一人，想要殺他也很難吧？而以他的潛力，成為圓滿至尊隻是時間問題！”
“哈……你說的沒錯，但他也要有那樣的時間才對！”
姬無瑕淡然道：“如今的神域，的確是沒有人能正麵與閣下抗衡，但神域七洲，就算是滅天一族橫掃四方，想要滅掉神域生靈也非短期內可行，更何況，你們進不去問天境，所以，就算你們將神域七洲上的所有人都殺了，還有問天境的那些人，距離你們滅世的目標依舊差之甚遠！”
滅天神皇淡然依舊，道：“你錯了，問天境的確不容易進，但並非不能破，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對……隻要給你們足夠的時間，問天境遲早會被攻破，但就算你殺了我們所有人又如何，隻要東陽一人活著便足以了！”
“哈……就算如你所說，隻剩東陽一人的神域，就算最後戰勝了我們又怎樣呢，我滅天一族還會再次歸來，而他注定湮滅，那時，再也沒有什麽能阻擋我滅天一族的腳步！”
“你錯了……等待東陽的不是最終的湮滅，而是超脫！”
“嗯……”
姬無瑕的話，讓所有人都神色微動，不管是城中那些普通的修行者，還是空中敵我雙方的頂尖高手，沒有人不知道超脫意味著什麽，但誰也不知道超脫真正是什麽。
超脫二字，對於整個神域眾生來說，那就是一個流傳無數年的傳說，曾經是，現在也是無數人夢寐以求所追尋的目標，但傳說始終隻是傳說，可望而不可及。
無數年來，神域出現過多少天資絕豔之人，太多太多了，但在通往超脫的路上，無一例外的全部隕落，就連曾經最接近超脫的曆代長生觀主，最終也未能踏出那最後一步，實現真正的超脫。
所以誰敢說自己能肯定超脫，曾經沒有人敢這麽說，現在卻有了，但誰又會相信呢？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隻是姬無瑕討價還價的借口罷了，東陽的能力是讓人驚豔，可那又如何？若是超脫隻是天資絕豔就能做到，超脫也不會隻是一個傳說了。
“這丫頭真敢說啊！”就連公孫無止都是暗暗嘀咕，就更不用說是其他人了，隻是沒有人公然質疑罷了。
滅天神皇淡淡一笑，道：“你是東陽的未婚妻，現在為這些無辜之人，來和吾討價還價，吾完全可以把你的話，當成妄言！”
姬無瑕淡淡道：“但閣下心中也會有所衡量不是嗎？”
“哦……你認為吾會如何衡量？”
“閣下是滅天一族之王者，或許閣下不會相信我一個小女子的妄言，但身為王者，總是要眼光全麵，未雨綢繆，即便相信有些事不會發生，至少也要做好萬一發生的打算不是嗎？”
“更何況，小女子今天和閣下做的交易，是要閣下放過城內這些無辜之人，畢竟他們對閣下沒有任何威脅，閣下高抬貴手，對貴族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若是最後，我們這些至尊、元尊全都死了，甚至東陽也死了，到時候，閣下及其貴族之人，要殺這些無辜之人，還不是彈指即滅嗎？”
“用一件對自己沒有意義的事情，來交換一個未來的一個可能，身為王者，這個決定就很簡單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