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9章 又痛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又痛了
又痛了……
葉聞銘的手，猛地拽向著自己的心口處，為什麼心又痛了呢？！
曾經，他對這個女人的愛到底有多少？以至於到了現在，還會那麼地痛。
葉聞銘一下一下地捶著自己的心口，像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轉移這份疼痛……
卓芊芸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在睡夢中，她好像朦朦朧朧中感覺自己似乎在被人盯著似的。
而當她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葉聞銘坐在病房一側的沙發上，黑眸正直直地盯著她。
卓芊芸渾身一震，緩緩地撐起了自己的身子坐了起來，「你……怎麼來了？」她的視線瞥了一眼窗外，窗外還是一片漆黑，顯然天還沒亮。
他薄唇緊抿，沉默地繼續盯著她。
她有些不自在地咬了一下唇瓣，「如果你是擔心我肚子里的孩子的話，那麼我可以保證，我一定會努力的撐到最後可以撐到的時間，除非醫生說必須要剖腹產了，否則我不會主動提前讓她出生的。我知道的，她在我肚子里多呆一天，她存活的機會就會多一分。」
她說這些話，本意是想讓葉聞銘放心。
但是葉聞銘的臉色，卻是越發的肅冷。
這女人，不知道孩子在她肚子里多呆一天，她就多危險一分嗎？
「卓芊芸，你是不是以為，不管你出了什麼事情，我都會救你？就算你生孩子，有再打的風險，我也會給你承擔？」葉聞銘的聲音，響起在了著寂靜的病房中。
她目光溫和地看著他，然後搖搖頭，「沒有，我從來都沒有這樣覺得。葉聞銘，你不需要為我來承擔什麼風險，我知道，要生下這個孩子會有很大的風險，但是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選擇，我也會承擔這份後果。」
「承擔後果？！」他突然冷笑了一聲，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衝到了她的病床前，「你以為你可以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她這才發現，他的眼睛猩紅得厲害，「你的眼睛怎麼了？」她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碰觸他的眼睛。
他卻猛地把她的手給拉了下來，「我問你，你要拿什麼來承擔後果？！」
他的手，抓得她的手那麼用力，猶如鋼筋一般，握痛著她的手。
卓芊芸痛得皺了一下眉頭，盡量用著平靜的聲音回答著，「用我的命，我能用的，也只有我的命來承擔後果了。」
可是她這話，卻讓他的胸口處堵得更加厲害。
她那麼輕飄飄地說著她的命，那麼——「你母親呢？還有小炎呢，你就沒想過，一旦你出事，他們會怎麼樣嗎？」甚至……還有他！若是她不在了，他又會怎麼樣呢？
只是這最後的半句話，他卻沒有說出口。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的去賭一把，畢竟，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條生命。」卓芊芸道。
「賭？賭輸了呢？讓你母親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過日子嗎？」他諷刺道。
「我媽的養老錢，這些年我都有給我媽存著，我也都和依然漣漪交代過了，若我真的有什麼萬一，希望她們能幫我照看我媽一二，至於兩個孩子……我想，你應該不會袖手旁觀，當然，若是你不肯養他們，那麼我媽、依然還有漣漪，也都會幫著養大。」卓芊芸道。
平靜的聲音，就像是已經看透了生死，縱然又再多的不舍，但是卻也冷靜的安排好了親人的將來。
可是她越是這樣冷靜，他就越是生氣。
「你是覺得用你自己的命，去換一個孩子的命就值得？」他低吼著。
「我不知道。」她苦笑了一下道，「這個世上，值不值得這種事情，本就很難說，但是身為一個母親，我想去儘可能的保護自己孩子的性命。」
所以那時候，明知道自己會很危險，她還是選擇了留下這個孩子。
「是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突然鬆開了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色沉沉地盯著她，「卓芊芸，你別以為有一天，當你真的陷入險境的話，我還會豁出命來救你，現在的我，已經徹徹底底的不愛你了。」
「嗯，我知道。」她似雲淡風輕地一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陷入險境，我也希望，你不用救我，好好活著就好。」
這是她最大的希望，她只願他，好好的活著。
他驀地有種狼狽的感覺，她此刻的笑容，是如此的刺眼，刺眼得他的心臟，又在疼痛了……
————
夏希從凌依然的口中，得知了卓芊芸需要回深城待產的消息。
「芊芸她沒事兒吧。」夏希急急地問道，沙啞聲音，每一個字都說得艱難。凌依然知道，這是因為夏希太久沒怎麼說話的關係。
以後只怕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慢慢讓夏希再適應說話。
「她……不算沒事，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會幫她一起挺過去，而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到時候好好配合專家的會診，來證明你是一個正常人。這樣卓姐的一番心血，也不會白費了。」凌依然道。
夏希點點頭，「好，我一定會好好配合的。」
「另外，你這些天就先好好獃在醫院裡，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和我說，我會幫你準備。」凌依然道。
夏希的神色微微一動，「我……想去一個地方，可以嗎？」
「什麼地方？」凌依然問道。
「墓地。」她的口中，緩緩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凌依然一怔，然後看到了夏希的雙眼中，閃著一抹淚光，她倏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道，「你是想要去看看宮南霆嗎？」
夏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涌了下來，她用力地點著頭，以此來表示她的「想」。
是啊，太想了，她太想要去見見南霆了。
南霆為了保護她，沒了這條命，而她呢，卻連一次祭拜都不曾有。
很想去見見南霆，她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和南霆說。曾經她被關在醫院，根本就逃不出去，也無法去見南霆，但是現在……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