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0章 問題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問題
「不過是一個虛假的家,我和你的婚姻,從來都是假的,一開始,不過是你為了孩子不成為私生子才結的婚,而後來,不過是我想要體會一下和你的婚姻生活到底有多無聊,才沒有解除婚姻狀態而已。」
她苦澀嘆了一下,「是啊,我是個挺無聊的妻子。」其實她亦希望和他的婚姻生活可以快樂一些,但是也許一開始註定在交易上的婚姻,就不會有幸福吧。
「但是只是一個全家福的照片,就當是我最後對你的懇求,除此之外,我不會再求你什麼了,所以,請你答應好嗎?」她懇求著道。
他的眸光一閃,「不會再求我別的什麼了?卓芊芸,你不覺得,你現在最該求我的,是要我救你嗎?一旦你的肝臟真出了什麼問題,那麼現在唯一可以捐獻肝臟給你的人,只有我!」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抹嘲諷,響起在了房間里。
「可是那樣的話,你也會有危險吧,上次肝移植到現在,不過是過了6年多而已,若是你再次捐獻的話,對你來說,風險太大了。」她道。
「怎麼,你在乎我的風險嗎?像我這樣的人,是生是死,你應該都不在乎吧。」他的身體突然傾過來,臉龐湊近到了她的面前,那銳利的目光,就像是要把她給看穿了似的。
卓芊芸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突然抬起了雙手,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脖頸,把臉靠向了他的肩膀。
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整個人驚住了。
想要把她推開,但是身體卻像是有種本能在抗拒著他的這種想法,反而更向著她靠近,好似這身體的本能,在希望她可以把他抱得更緊一些。
「葉聞銘,不要給我捐獻什麼肝,不要拿你自己的命去下賭注,生孩子,是我的賭注,不是你的。所以,我不會求你為我捐獻肝臟,我只希望將來,你有空的話,可以多看看孩子們,可以多和孩子們培養一些感情。」她只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著,這對她來說,已然是一種幸福了。
他的身子僵直著,她的話,此刻竟然給著他一種恐懼的感覺,就彷彿她是在交代什麼遺言似的。
不可能,她應該並不知道她現在肝臟病情,他和易瑾離、凌依然他們曾經達成過一致,目前讓醫生不對她吐露真實的病情。
「如果你這麼說,是希望用孩子引起我的同情心,然後心軟給你捐獻肝臟的話,那麼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我不會為一個不愛我的女人,去這樣犧牲自己。」
她微微一笑,結束了這個擁抱,「我知道,你不會的。葉聞銘,我對你沒什麼遺憾了,我想睡了,所以,請你離開好嗎?」
若是他再不離開的話,那麼也許她就會當著他的面哭出來了。
她對他,有太多的遺憾,多希望,她沒有這一身的病,這樣她可以在當初,明明白白的對他說出,她愛他,願意再重新和他在一起。
不管曾經,他們之間有過多少的傷痛,她都想要再試一次,試一次真正的在一起!
只可惜,這些話她永遠都不可能對他說出來了。
而這份遺憾,註定要陪伴著她進墳墓吧!
葉聞銘沉著臉,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而當病房門關上的聲音響起時,兩行眼淚,從卓芊芸的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有些愛,原來竟是這樣的痛,又這樣的難!
————
第二天,易瑾離帶著凌依然來到了市內最好的婦產科醫院,接受著檢查,卓芊芸如今亦是在同一家醫院保胎。
「最近好像和這醫院還挺有緣的。」凌依然忍不住地感嘆道,「一會兒等我檢查好了,我們去看看卓姐吧。」
「好。」易瑾離應著。
凌依然在醫院裡,接受了一系列的檢查,而在做B超檢查的時候,被告知胎兒已經有了胎心。
凌依然的眼眶頓時一紅,胎心!那就代表著,肚子里的寶寶,真的已經有了生命。
B超市出來后,凌依然一隻手撫在肚子上,眼睛紅紅的。
易瑾離快步上前道,「怎麼了?哭過?」
凌依然抽了抽鼻子,「寶寶有胎心,單胎,醫生說目前孩子的數據都還挺好。」
「醫生有沒有說你現在的身體,適合生下孩子嗎?」他急急的問道。
「這個B超,只是檢查孩子的情況,至於我身體各方面到底能不能生下孩子,還要到時候其他各方面的評估。」凌依然道。
她知道,若是正常情況下,他不會問出這樣的蠢問題,他現在只是關心則亂。
兩人又來到了門診室這邊,給凌依然看診的,是醫院的一位婦產科專家,在深城這邊享譽盛名。
「光從目前情況來看,一切都還好,只是易夫人的子、宮曾經遭受過創傷,又曾經因為懷上三胞胎,損傷過,到底能不能給予現在胎兒足夠的營養,目前還看不出來,還有一點,就是等著胎兒逐步長大后,要看胎兒的胎盤是否附在當初剖腹產的切口上,若是的話,那麼就會很兇險,我們會建議終止妊娠。」
醫生舉例了兩個風險隱患,並且道,「至於其他的,我們還需要看易夫人其他的檢查報告,再來做最後的決定,那些報告,一周后應該會出來。」
兩人離開了門診室,易瑾離憂心忡忡,而凌依然則道,「怎麼了,醫生都說還要看其他情況,再說,孩子現在的胎盤還沒長呢,萬一胎盤長得位置不錯呢?那就根本沒什麼危險啊。」
「可是如果……」
她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阿瑾,我保證,這一次,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因為我知道,我賭的不止是我自己的命,也是你的命!」
「你真的捨得這個孩子?」他喃喃著道。
她滿眼的不舍,「捨不得,所以我會盡一切的可能去保住這個小生命,可是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
原來有些話,就連要說出口,都是那麼的難。原來有些事情,光用想的,就會如此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