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3章 得救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得救

  「你以為鍾可可要救的只是孩子而已嗎?她真正想救的,是……」

  只是易瑾離的話還未說完,便已經被凌依然的一聲呵斥給打斷了,「阿瑾,別再說下去了!」

  易瑾離聲音一頓,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凌依然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懇求,「阿瑾,別再說了,是我們的錯,一切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害的可可如今失蹤,下落不明的!」

  而此刻,凌依然懷中的小恩,早已被現場的情況給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

  凌依然趕緊安撫著女兒,「小恩乖,別哭了,剛才……顧叔叔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易瑾離看著顧厲臣道,「我不會讓你動小恩一下的,如果你真的覺得要人為鍾可可填命的話,那麼你大可以沖著我來。」

  「填命?」顧厲臣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隨著那凄厲的笑聲,兩行清淚,卻是從那通紅的鳳眸中淌了下來。

  其實最該填命的那個人是他!

  「其實該填命的人是我,一切都是我!是我對不起可可!是我該死!」顧厲臣嚷著,只覺得心口處又泛起著陣陣的痛意。

  這些日子,這些疼痛像是早已籠罩著他,甚至痛到讓他覺得麻木。

  可是,原來沒有最痛,只有更痛!

  他以為他已經痛得麻木了,痛得再也感覺不到痛了。

  但是現在……他卻又感覺到了這痛。

  痛!痛得太厲害,以至於他的手握成著拳頭,不斷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是我,一切都是我……」

  「厲臣,你別這樣!」凌依然把手中的孩子交給了易瑾離,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了顧厲臣的手,「你別這樣,如果可可知道你為她這個樣子,她會傷心難過的。」

  「傷心難過?」顧厲臣喃喃著道,「可是你知道嗎?我已經讓她傷心難過太多次了,為什麼……為什麼以前我那麼傻,為什麼她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不對她更好一些呢?為什麼老要讓她傷心難過呢?」

  顧厲臣不斷地自責著。

  「我明明知道她想要聽到我說什麼啊?我明明知道,她一直在等我愛上她啊!她那麼的渴望,可是我卻什麼都沒說!明明我早就已經愛上她了,但是我卻偏偏以為沒有!哈哈哈……天下還有比我更傻的人嗎?為什麼,為什麼她要愛上我這樣的傻子!」

  顧厲臣痛哭著,身子顫抖得蜷縮了起來,就像是絕望的猛獸,彷彿對他來說,剩下的時間,只是在等待著死亡而已。

  凌依然落淚不止,眼前的厲臣,她甚至已經不知道她還能說什麼,才能讓他振作起來。

  也許……只有鍾可可可以吧!

  凌依然看向了身邊的易瑾離,可是易瑾離卻是對著她微微地搖了搖頭,那眼神就像是在告訴著她,現在……其實什麼都不要說了。

  因為……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

  ————

  鹿城下游的某個小村子里,簡陋的屋子裡,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

  女人的腿上打著石膏,而一個老婦人在為女人護理著身體,幫著翻身,擦拭……

  好一會兒,老婦人在打理好了昏迷的女人之後,這才走出了屋子。

  「哎,梁婆,你撿回來的那女人,醒了沒啊?」有同村的人好奇地問道。

  梁婆搖了搖頭。

  「怎麼還沒醒呢?都昏迷了三個多月了吧。」同村人道,「這人現在是不是就是個別人說的植物人啊?你說你好撿不撿,怎麼就撿了這麼一個人回來呢,要是她一輩子不醒,你還一輩子照顧她了啊!」

  梁婆嘆了一口氣,「那我就當是老天爺又給了我一個女兒好了,我養著。」

  村裡人都知道,梁婆早年丈夫死了,和女兒相依為命,只是女兒在十歲的時候,一次意外,淹死在了河裡。

  至此之後,梁婆也就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最常去的,就是淹死了她女兒的那條河,總是會在河邊燒紙什麼的。

  誰能想到,在三個多月前,梁婆卻是從河邊撿回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而且女人的一條腿,還骨折了。

  梁婆為此,還拿了不少的積蓄,從鄰村找了個老村醫來給這女人看病。

  雖然女人的腿上是打了石膏,但是人卻一直昏迷不醒。

  也因此,村裡不少人都在說著梁婆這是虧大了,家裡多了一個活死人。

  甚至還有一些人,在慫恿著梁婆把這女人給扔出去,反正也醒不過來,這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但是梁婆卻是堅持不肯,只說就算醒不過來,那也是一條命,怎麼能說扔就扔的。

  再說,這女人是河裡撿來的,也讓梁婆更加覺得,是她死去的女兒回來似的。

  梁婆又去老村醫這邊拿了,然後用土罐子煮葯,再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喂進著床上那昏迷不醒的女人口中。

  「你到底啥時候醒來呢?別人都說你醒不過來,可我老婆子就是不信這個邪,反正我老婆子活著一天,我就養你一天,就看你的運氣吧,能不能在我這老婆子兩腿一蹬之前,醒過來。」梁婆喃喃自語地叨念著,此刻的她,並未注意到,那昏迷中的女人,垂放在身側的左手小拇指,微微的抽了一下。

  ————

  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而這一年裡,對有些人來說,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年,但是對有些人來說,卻等同於翻天覆地。

  宋輕瑤和寧染雪兩人被判了無期徒刑,並且只要是了解內情的人都知道,這兩人不會有被減刑的機會,甚至在牢里,可能會遭受到各種折磨。

  但是卻沒有人會同情她們。

  即使是和宋輕瑤有些交情的葉崇衛,也不曾開口,為宋輕瑤求過半分情。

  而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太子爺,比以往更加的冰冷,也更加的陰鬱,他的右手手腕上,總是纏著一塊破布,很少有人,知道這塊破布到底是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只是在他的身邊,也少了一個人,一個他曾經親口承認過的女朋友!

  而鍾可可這三個字,在他的面前,更是成了某種禁忌,別人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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