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麽
看得出來,是真的用了心了。
也能不計前嫌,她一喊,他就出現。
怎麽想都比傅庭堯靠譜。
“我們上去說會兒話。”
梅英榕放下筷子,“走吧。”
傅二爺神情當即大喜,像是感覺到什麽,但偏偏壓抑的厲害,“說什麽都不敵你吃飯重要,你看你最近瘦了多少,以前阿堯在家的時候,我不敢登門來看你,都不知道你居然早已滿頭白發,如今這瘦骨嶙峋的樣子,更是讓我們家人看了之後心疼。”
他心裏明明著急的要死。
可講話偏偏處處都是為了梅英榕著想。
梅英榕更感動了。
自從傅庭堯進去,她就尤其容易重視感情。
尤其是現在在簡寧冷麵冷語的襯托下,傅二爺便顯得更加憨厚。
她喃喃道,“家人……”
家人……
她的家人……兜兜轉轉居然會是這個曾經反目過的二弟。
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已經都不想在乎了。
因為按照現在這種情況,萬一哪天她撒手人寰了,傅庭堯也不一定會出現,那她的股份豈不是又要落到簡寧手裏。
這個女人,沾他們傅家毀他們傅家,還不夠嗎?
“不吃了。”她歎了口氣,再在這裏說下去,她覺得自己都快要哭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越想越覺得委屈,難道人果然是越老越小孩,越來越不理智?
看來留給她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咱們先上去說說話。”
說著,就率先朝樓上去了。
傅二爺已經有了起身的意思,看向簡寧的時候眼神中帶著挑釁,又有幾分得意,但看到簡寧始終淡淡的神情後,像自討沒趣似的,轉瞬即逝,眼中的情緒被大片的擔憂所取代。
甚至還從籃子裏拿了一個雞蛋,然後從桌子上端了一杯熱牛奶,這才真的跟著梅英榕上去。
這殷勤獻的……
阿芳翻了個白眼,等他們的身影消失,才對簡寧說,“這傅家二爺,怎麽怎麽看都透著一股男白蓮的味道呢?”
“誰讓他真的是白蓮,我們能聞見味兒也不稀奇。”
簡寧想到近日以來,隨著傅二爺的不斷到訪,梅英榕對她對傅庭堯的愈加厭惡甚至已經上升到了都不再念叨傅宥的地步。
甚至還經常用幽怨的眼神看傅庭堯的照片。
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哭就是哭好久。
雖然簡寧不喜歡她,但在傅庭堯入獄期間,她也想盡力保證梅英榕不會真的出事。
起碼這一兩年,她希望她能活的越久越好。
所以才讓阿芳偷偷在梅英榕房間安裝了監控設備。
當然,她也沒這麽好心,完全都是關心,也有一部分是防著傅二爺的心思。
“把監控設備打開。”簡寧看向阿芳,她現在也沒有什麽胃口,這幾個月她的體重也下降的厲害,現在看過去,整個人越來越飄逸了,就像隨時都能有陣風過來把她吹倒似的。
最近太累了。
阿芳也不想打擾她太多,把一個方便放在手裏的小型設備打開放到簡寧麵前,“你慢慢看。”
簡寧點點頭,專心去看了。
梅英榕和傅二爺進門後倒也沒說什麽,可梅英榕卻一直在流淚。
她最近雖然也經常一個人哭,但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哭過。
這是真的把傅二爺徹底當成自己人了?
可當初……
簡寧想到他們之間的矛盾,怎麽想都怎麽覺得,那種嫌隙不會這麽簡單就被掀過去,畢竟當年是傅二爺先坑害傅庭堯在先。
如果不是傅二爺出手太狠,傅庭堯恐怕在五年前就已經有了現在的地位。
再把時間往後推一推,如果不是庾澈……
傅庭堯恐怕在那年夏天就徹底死在了傅二爺的算計中。
隻是後來他給傅庭堯喂下的誘發心髒病的藥物,沒想到會遇到原本屬於庾澈的心髒……失效了很多,所以後來傅庭堯被送進醫院後,才能很快被搶救回來。
但也正是因為那次的事情,傅二爺被傅庭堯永遠逐出了傅家。
更讓曾經和他聯手過的梅英榕當機立斷。
就算傅庭堯現在對梅英榕而言,讓她再失望,簡寧都不認為她能真的放下這件事徹底對傅二爺交好。
更不能想象,她居然真的會放下自己的高傲,在他麵前哭成這個樣子。
但她最近也是真的傷心。
可明明哪裏都說的通,哪裏好像都沒有出錯,但簡寧就是覺得不對勁。
她繼續看。
傅二爺警惕性還是挺高的,他每次和梅英榕進入房間後,都會左顧右盼一番,估計怕的就是簡寧會做點什麽手腳。
但這機器是成潔弄的,還讓傅加特地做了信號加固。
不僅肉眼看不到,就算身上帶著信號監測器也不是一般東西能檢驗出來的。
果然,他很快就放下心來。
“嫂子,你哭什麽,先把這個喝了。”他把手裏的熱牛奶遞過去,“吃不下雞蛋,喝點東西也好。”
多體貼啊……
梅英榕的眼睛已經快花了。
但現在看著傅二爺的臉卻無比清晰。
她看著這杯牛奶,心中隻有滿滿的感動。
她擦了擦淚,伸手接了過來,但並沒有喝,而是放到了桌子上,“我們先說正事。”
傅二爺的眼神瞬間迸出了光輝。
但他調整的又快又好。
再抬起頭看向梅英榕的時候,眼中已經徹底冷靜。
“您說。”
他一副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猜到的樣子。
“也沒什麽。”梅英榕起身,從一個她最近天天看的黑匣子裏拿出了兩份文件,這是傅庭堯出事那天,她就讓法務給她送過來的股份書,“我讓人做過股份遺囑。”
不過那時候是想在她百年之後給傅庭堯的。
傅二爺震驚地看著她,明明心中有了猜想,甚至近日以來的種種也都是為了此時這一刻,那種欣喜的感覺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可現在他知道,自己必須鎮定下來。
不能讓梅英榕看出什麽端倪。
“您身體好著呢。”他控製住自己幾乎顫 抖的不行的手,努力壓抑著情緒,把那份遺囑放到匣子裏,然後把扣閘弄下去,“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