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少主這樣進去真的好嗎?”小廝摸了摸後腦勺,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提醒火雲烈一聲。
不過在他猶豫的數息之間,火雲烈的一隻腳已經踏了進去。
算了,少主跟少夫人明天就成親了,也沒什麽關係了,再說了主子的事情他這個當下人的還是不要摻和的好,搖了搖頭,小廝就當自己沒有看到一般,迅速的離去了。
因為火雲烈的腳步很輕,但是水輕嵐還是感覺到了有些聲響,隻是她還來不及做出什麽措施,火雲烈已經繞過了屏風走了進來。
“啪嗒!”火雲烈手中折扇直接掉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水輕嵐就像忽略眼前的這個男人都沒辦法,因為她看到他的鼻子下麵流出了兩條紅色的血跡。
“出去!”水輕嵐將身體埋在水裏,冷著臉,對火雲烈怒目而視。
這個混蛋竟然敢偷看她洗澡,太無恥了,男人果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火雲烈很想說不,可是水輕嵐那小眼神裏麵滿是飛刀一般咻咻的射向他。
“再不出去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看到火雲烈還是沒有動作,水輕嵐的臉色更冷了,在瞥見屏風處的紗衣時,不由得尋思著脫身之法。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這個時候的男人是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揣摩的,她不能指望火雲烈正人君子,轉身乖乖的出去,所以她得自己想辦法。
其實火雲烈心裏是清明的,隻是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一步也不肯動,眼睛更是不肯挪開一眼,伸手擦了擦流出來的鼻血,火雲烈不退反進一步。
他從未見過哪一個女人在這種狀態還能如此淡定的威脅他,雖然眼前的情況很香豔,但是他火雲烈也不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至少對女人不會用強,不過今天他不想這麽容易放過眼前的這個女人,他要看看她到底是假裝淡定還是真的有著臨危不亂的鎮靜。
“你不覺得自己現在說叫本少主出去有些可笑嗎?這是本少主的房間,而你如此模樣在這裏,難道不是故意在這裏等我?”
水輕嵐無語,她知道他是故意在扭曲她的意思,而且如果細心的看,會發現火雲烈的眼裏並沒有什麽情欲,更多的是戲謔,也許她也可以將計就計,新愁舊怨大家一起算。
“嗬嗬,少主果真是好頭腦,什麽都瞞不過你。”水輕嵐一改之前的冷意,反而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後對著火雲烈勾了勾手,笑道,“少主想不想讓我們更加了解彼此呢?”
這一下,倒是換火雲烈把持不住了,本來是想調戲一下水輕嵐的,可是卻不曾想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自控能力,在這個女人麵前,竟然變得如此不堪一擊,試想一個素日都擺著一張冷冰冰的麵癱臉的女人,突然露著香肩對你笑,這樣的驀然轉變不得不說對視覺上和心裏上都是一個極大的撞擊。
“雲烈少主,你又流鼻血了。”水輕嵐挑眉,笑了笑。
鼻間傳來的溫熱觸感證實水輕嵐沒有騙他,火雲烈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鼻子,可是就在他低頭的瞬間,前一秒還在笑的水輕嵐立刻變了臉色,以迅雷之勢,隔空取下了屏風上的紗衣,順手一揮,身體同時離開水麵,一個720度旋轉,紗裙便在身上纏成了好幾層,遠遠地看上去,和現在的露肩小禮服差不多,雖然在這個時代還是有些前衛,不過水輕嵐卻是不在意了,畢竟現代的時候她沒少穿這種小禮服。
“雲烈少主,賬該算算了。”水輕嵐冷笑一聲,她的雙手同時前後擲出,數十根銀針同時以各種角度射向了火雲烈,每一根針上都帶著她的內力,像是算計好了軌道一般,準確無誤的靠近火雲烈身上的各種穴道。
最難消受美人恩,剛剛還一副妖媚的小女人模樣,這一會兒就變身成了奪命女羅刹,這種落差讓火雲烈也是有些招架不住,慌亂的躲開飛來的銀針,可是因為沒有充分的準備,加上水輕嵐的手法太刁鑽,他隻避開了要害,身上還是被打中了幾根。
然而他翻身還沒有落地,便看到了水輕嵐嘴角勾起的弧度,那是一種得逞的笑容。
“不好!”火雲烈意識到水輕嵐有後招,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去多想了。
看不清楚水輕嵐的手如何變幻,火雲烈便清晰的感覺到那幾根本來刺在不重要的部位的銀針竟然瞬間移了位,這個女人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招式,讓他防不勝防。
“奉勸雲烈少主一言,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最好不要亂動,不然萬一不小心戳到了死穴我可是概不負責。”水輕嵐看了火雲烈一眼,半似認真半似玩笑的說道。
本來準備用內裏強行逼出銀針的火雲烈聽完水輕嵐的話,不由得停下了動作,這個女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他相信她不會真的要他的性命,但是肯定會想辦法折磨他,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很不爽。
看到火雲烈臉上鬱悶的表情,水輕嵐的心情爽了,趁著火雲烈分神沒有任何的防備的情況下,水輕嵐手指中又射出一根銀針,定住了火雲烈,然後一腳將他踹了出去,這才在屏風後麵開始換衣服,不過一會兒工夫便已經穿戴整齊出現在了火雲烈的麵前,隻是因為頭發剛剛洗過,並沒有梳起來,隻是鬆散的披在身後。
“可以解開本少主的穴道了吧?”看著美人的確很養眼,但是這種不能動任人宰割的狀態他還是不希望的。
水輕嵐冷笑一聲,道:“少主說笑了,你知道在我麵前耍流氓的人最後都是什麽下場嗎?”
“什麽下場?”
“變成太監之後死去!”水輕嵐字說的很慢,可是語氣卻帶了一股讓人膽寒的感覺。
火雲烈不由自主的縮了縮雙腿,不是來真的吧?
“嘿嘿,耍流氓?開玩笑,那絕對不是本少主做的事情。”火雲烈咽了咽口水,看著水輕嵐手中閃閃的銀針,有些心虛,他可沒有忘記前幾日她一針下來,他腰部以下全部都沒有了知覺。
“少主不要緊張,你還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當然除了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我知道眼睛附近有一處神經,隻要切斷了這根神經,便再也看不到什麽了。”水輕嵐將銀針在火雲烈的眼角處比了又比,仿佛在找合適的位置將針刺下去。
火雲烈的心裏不由得緊了緊,不是來真的吧?好歹都幫他生過兒子了,應該不會這麽絕情吧?
“本少主可是你孩子他爹,你下手之前可要想清楚!”
“孩子他爹?”水輕嵐的臉色突然一變,變得狠辣起來,直接將針抵在了火雲烈的眼窩處,仿佛隻要再用一點兒力,便會紮進去了,“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今日你最好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不然就別怪我先廢了你,再帶著天兒跑路。”
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火雲烈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明知道天兒是這個女人的命根子,偏偏這個時候跟天兒套近乎,那不是純屬找死嗎?
“咳咳,女人,本少主好歹也是身份尊貴的一族少主,你不能這般威脅我!”火雲烈想要強硬一點兒,擺出一點兒架勢。
隻是水輕嵐可不是那種你嚇唬一下就會害怕的小女人,她根本不吃這一套。
“廢話少說,你要是不想我把你扒光了丟到外麵去,最好老老實實的交待清楚你和烈焰的關係,還有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天兒是你的兒子的?不要想蒙我,天兒那天跟你那麽親近,絕對不可能是一天兩天的時間可以的。”
太過聰明的女人總是顯得不那麽可愛,火雲烈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遇到這麽一個讓人又恨又愛的女人簡直就是上輩子的債,可是欠債還錢,想躲也躲不掉。
“你真的想聽嗎?”火雲烈一臉認真的看著水輕嵐,他在想如果真的告訴她了,會怎麽樣。
水輕嵐一點猶豫都沒有便點了點頭,道:“最後一次機會,聽你解釋!”
現在的她願意給他解釋的機會,但是也隻有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錯過了這次機會,她不會再有任何的妥協。
“告訴你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火雲烈苦著臉說道,看出了她的認真,他再堅持恐怕真的一點兒求得原諒的機會都沒有了,坦白就坦白吧,早死早超生。
水輕嵐也知道這裏可能不是說話的地方,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她也不擔心火雲烈會騙她,她現在奈何不了他,但是他也不可能逼迫她做什麽。
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還太短,所以每一次的信任都極為重要,一旦彼此間互相猜忌,一定會立刻一拍兩散,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感情,天兒都是他們之間的紐帶,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劃清楚界限。
一手伸出成五爪張開狀,然後一股吸力發出,火雲烈身體裏的銀針一眨眼的功夫全部咻咻的飛回了水輕嵐的手中,與此同時,火雲烈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可以動了。
恢複自由的感覺真好,火雲烈動了動手腕和腳腕,然後看著水輕嵐邪邪的一笑,又想調戲水輕嵐一番,道:“女人,以後不要太相信男人的話!”
話音落,火雲烈的身體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水輕嵐跟前,水輕嵐本能的想要攻擊,但是卻忍住了。
看到水輕嵐沒有對他出手,火雲烈略微一頓,不過還是伸手攬住了水輕嵐的腰,一掌打開窗子,帶著她一起飛了出去。
“為什麽這個時候不反抗?”火雲烈看到突然變得溫順的水輕嵐,不由得奇怪。
剛剛他的舉動可是帶有攻擊性的,如果他想取水輕嵐的性命,現在水輕嵐已經是個死人了,而她明明有機會躲開他的束縛,卻並沒有躲開。
誰知水輕嵐卻鄙視的看了火雲烈一眼,道:“別忘了,近身攻擊才是我的強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