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驗傷

  “師父,你沒事吧?”火青青感覺到水輕嵐踉蹌了一下,似乎是傷勢複發了。


  為了不讓火族的那群老家夥看出端倪來,水輕嵐搖了搖頭,扶著火青青的胳膊,喘息聲有些重,道:“青青你陪我去前廳,雲稠去找勾月,讓他去尋阿烈回來。”


  這裏這麽大的動靜,藥黎都沒有出來,可見這邊的事情他並不好插手,而器鎏曜不管身份如何,更不適合插手,這是火族內部的事情,他們這些外人都不適合插手,隻有火雲烈,才能替她做主,這火族裏麵多的是想要她死的人,真正的會關心她的人並不多,說是沒有也無可厚非。


  於是在火刑天這一行人出了火錦園之後,雲稠便按照水輕嵐說的去找勾月了,自從那天從幻月的屋裏出來之後,火雲烈便將勾月調過去守著那間屋子了,雲稠去那裏是可以找到勾月的。


  而水輕嵐則是吃了一顆藥黎給的丹藥,穩住了一下情況,她可以借口自己是被風信子長老打傷的,這是事實,就算查也可以查到她體內還有風信子殘留的力量,但是之前因為焚天焰受的傷卻是半分不能露出來。


  風蓮雖然不滿火刑天突然轉變的態度,但是她也隻能接受,畢竟這裏不是風族,而且她並沒有最直接的證據證明水輕嵐殺了風信子長老。


  到了前廳之後,風信子長老的屍體被擺放在正中央的位置,其他的人都陸續的按照各自的位置坐了下去。


  入殮師很快就到了,首先他對風信子長老的身體表麵進行了檢查,可是第一遍,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傷痕。


  “族長,風信子長老身體表麵的確沒有任何可以致命的傷痕,如果不是人為的殺害的話,應該是死者情緒過於激動而暴斃,因為在檢查的過程中,屬下發現風信子長老的肌肉是緊繃的,這說明風信子長老在死的時候,情緒是比較激動的。”入殮師如實以報。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風蓮對於入殮師的回答特別的不滿意,不由得直接喊出了聲。


  誰也沒想到一向端莊的風蓮會這麽失禮,不過也沒有人去計較,隻當她是受不了風信子長老死去的事實,畢竟如果失去了風信子長老,風族的實力又會弱上許多。


  “三小姐不要激動。”大長老開口安撫了風蓮一下,然後又轉頭對入殮師繼續道,“再仔細檢查!”


  入殮師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是這個風三小姐不該這樣懷疑他的職業標準,不過既然大長老發話了,他自然是不敢不從的,於是再次仔仔細細,一寸一寸地方的檢查起來。


  對於這些,水輕嵐並不擔心,因為她用的銀針是精心設計的,針孔超級細,基本上是和毛孔差不多粗細的,隻要這個入殮師不將風信子長老開膛破肚進行檢查,不管他再怎麽這樣對表麵進行檢查,都是不會發現的,隻有用刀破開風信子長老的肚子,對每一寸肌膚進行排查,才會發現那銀針紮過之後和其他位置那細微的差別。


  果然不出水輕嵐所料,在入殮師仔仔細細檢查過好幾遍之後,得出的結論還是沒有任何可以致命的傷痕,這個答案讓風蓮的臉色徹底的黑了。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看著風蓮似乎不肯罷休的樣子,水輕嵐冷著臉道:“看風三小姐似乎還是不相信風信子長老是自己暴斃而死,當時風信子長老在你的指使下,對本夫人下狠手,本夫人到現在還能清晰的記得風信子長老在想要將我一擊斃命的時候,那激動的樣子,可是就這最後的關頭,風信子長老的動作卻停止了,而我已經沒有了還手的能力,還是青青她們及時上前扶住了我,那個時候風信子長老還在原地沒有動,是你三小姐上前去使勁的搖了搖他,最後才倒在了地上。”


  水輕嵐的話表麵上是在說是風信子長老自己暴斃而死的,但是話裏話外卻無一不在表示著風蓮也許和風信子長老的死也有關係。


  對於這種狀況,火刑天是沒有開口的,現在沒有任何的實質性證據,誰都有可能是凶手,如果將事情推到風族自己的人身上,那麽他們火族便可以置身事外,但是相反的話,如果風信子真的是死在了水輕嵐手裏,而且證據十足的話,那麽火族對風族的補償將是巨大的,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和火刑天一樣,很多不喜歡水輕嵐的人,這個時候也覺得水輕嵐說的話很有道理,風蓮那麽急著想要把風信子的死賴在水輕嵐身上,一開始大家還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可是現在聽完水輕嵐的話,便覺得不對勁了,難道是風蓮最後下了黑手?

  這不怪他們這樣的想,實在是因為與其認為水輕嵐的實力已經強大到殺掉風信子長老而不被人發現的話,他們更願意相信是風蓮下的手,因為一個廢材雖然在十幾年後不再是什麽都不會的廢材,但是並不代表可以一躍成為天才的存在,更何況之前在選妻大會的比試上,眾目睽睽之下,那麽多人都看到過,水輕嵐雖然有些古怪的招數,但是實力確實不可能比得上風信子長老。


  而水輕嵐也正是抓住了人們的這種心理,所以才會那麽大膽的下手,畢竟就算真的是她殺掉了風信子,隻要他們這裏的人沒有親眼所見,又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是不會相信的。


  “水輕嵐,你不要血口噴人,風信子長老是我風族德高望重不可或缺的人,我怎麽可能對他下手!”風蓮急了,因為她看到了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


  她以為風族一直依附於火族,怎麽也算是一條陣線上的,可是她錯了,火族是火族,風族是風族,不管再怎麽依附,終究是兩個家族,一旦涉及到家族之間的利益,不管自己的族人對或者錯,都隻會在內部處理,而不會讓外族的人看笑話,而她則錯以為她們風族才是自己人,水輕嵐是外人,其實卻恰好相反,不管水輕嵐之前是什麽身份,嫁入了火族便是火族的人,而她風蓮不管再怎麽對火雲烈死心塌地,也終究隻是一個外人,這就是她的悲哀。


  “風三小姐這麽激動幹什麽?本夫人可沒有說是你殺了風信子長老,是你自己說出來的。”水輕嵐說謊一點兒也不心虛,隻是不能親手了結了那風蓮,有些可惜。


  “你!”風蓮被水輕嵐的話給噎住了,無法辯駁。


  剛剛水輕嵐就是故意想要激她說出這樣的話,然後反過來誣陷她,是她一時間失了分寸才導致了這般被動的局麵。


  風蓮並不是真的沒有腦子,隻是被這幾天接二連三的打擊搞得有些心神不寧了,才失了分寸,這會兒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穩自己的心緒。


  “那好,你說我殺了風信子長老,我有什麽動機嗎?殺了他對我到底有什麽好處?”風蓮慢慢的分析道。


  這個時候,這裏沒有人會幫她,她隻能靠自己,她必須冷靜下來,不然的話不僅僅她自己的名譽和性命不保,就連風族的名聲都得賠在這了,如果這樣的話,她恐怕就真的沒有任何的立足之地了,所以她絕對不能慌。


  “你有什麽動機本夫人可不知道,這個恐怕隻有你自己最清楚了,還有如果你們已經證明了風信子長老的死和本夫人無關的話,本夫人要回去了,咳咳。”說著,水輕嵐不由得輕咳了幾聲。


  而這幾聲虛弱的咳嗽在其他人眼中,那就是在赤果果的說明著風信子長老下手重,打傷了她,她所言非虛。


  見狀,風蓮有一陣的心虛,因為她也看到風信子長老對水輕嵐下手的狠辣,隻不過她並不知道為什麽。


  火刑天坐在最上麵的位置,對下麵的情況幾乎可以說是一覽無遺,水輕嵐的淡定和風蓮一閃而過的心虛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去,請大夫過來,先給少夫人檢查檢查。”火刑天慢慢的開口了。


  這是要驗傷!聽到這裏,風蓮更加的心虛了,她沒有親眼看到水輕嵐對風信子長老下毒手,而且她自己其實也不相信水輕嵐有殺掉風信子長老的實力,而風信子長老卻是不僅有了殺掉水輕嵐的心思,並且還在眾目睽睽下動手了,隻要大夫一查,便能夠查出來。


  而水輕嵐也有些小小的心虛,如果隻是一般的大夫她不怕,因為她的身體是被風信子打成了重傷,隻是她害怕萬一查出焚天焰的傷就麻煩了,不過她不能反駁,因為隻要她一開口拒絕驗傷,那麽隻會更加的讓人懷疑。


  “族長,這裏這麽多人,就算是真的要讓大夫瞧的話,是不是也應該到裏麵去?”火青青適時地開口了。


  說到底現在的水輕嵐已經是火族的少主夫人了,如果真的就在這裏讓大夫把脈看病的話,豈不是在打火雲烈的臉?


  隻是,火刑天似乎是故意的,他不僅要讓風蓮承認今日風信子的死與火族無關,還要狠狠地將水輕嵐的尊嚴踩在腳下,也許之前他並沒有這麽討厭這個兒媳,隻是在那天敬茶之後,他便是徹底的討厭了她,因為火邁爾的偏袒,更是因為她的出現,導致了他對火族的掌控已經開始出現了不可預估的差錯。


  “為了讓風三小姐看清楚事實真相,就在這裏吧,隻是把脈而已,沒什麽見不得人,再者說了,如果不是當著眾人的麵前講說清楚事實的話,到時候隻會讓人笑話我們火族仗勢欺人,捏造事實,為了火族的名譽,想必嵐兒你不會有什麽意見吧?”火刑天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道。


  水輕嵐沒有點頭說好,也沒有反駁說不,就那麽靜靜的坐著,不發表意見,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大夫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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