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撿來的孩子
“資格？你都不顧她的死活了，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留下你口中的孫女？”魅汐絲毫沒有因為對麵的女人是小魚的祖母就口下留情。
被魅汐的話堵住，祖母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可卻依然態度很強勢，表示絕對不能讓魅汐帶走小魚。
“你與小魚姑娘相識不過一晚，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責備辛辛苦苦將小魚帶大的祖母？”器鎏曜也站了起來，戒備的看著魅汐。
不管他願不願意，同不同意娶小魚，但是他絕對不能讓小魚被眼前的這個女人帶走，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隻要這個女人帶走了小魚，他想要再查到初一的下落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這個時候，祖母也不再因為器鎏曜拒絕娶小魚而對其不滿，兩人幾乎成了統一戰線，就是絕對不能讓魅汐帶走小魚。
小魚因為失血過多，早就失去了意識，這會兒被魅汐托著，幾乎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魅汐身上，好在因為修煉了百花種子，魅汐的實力精進了許多，所以倒是也不費力，但是即便她不怕與器鎏曜對戰，小魚卻拖不起了。
血液的急缺會讓小魚的大腦缺氧，到時候即便是救活了，怕也成了傻子，小魚可是魅汐看中的徒弟，她是絕對不會看著小魚變成傻子的。
在器鎏曜和祖母看不到的角度，魅汐首先用銀針在幾個穴道上紮了幾下，快速的幫小魚止血，然後用心神叫醒了丫丫，讓她盡快的凝聚靈氣，以備不時之需。
之前也說過，小魚是不會武的，可是想要跟在魅汐身邊的人怎麽可能不懂武功呢？所以小魚這次因為失血過多而處於危急的狀態，可謂也是一個契機，初一和初二更多的還是這個時代的異能，內力與她的古武並不相同，路數差了很遠，所以這一次，小魚這個徒弟不會這個時代武功的路數，正好就像一張白紙，可以在魅汐的調教下成為她理想的徒弟。
“今天不管你們說什麽，小魚我一定會帶走的！”說完，魅汐直接將小魚丟進了契洞，並且讓丫丫先用凝聚好的靈氣養著她。
祖母看到這一幕，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但是卻並沒有像無知的人一般驚訝，仿佛她曾今見過這樣的情況，隻是她沒想到這種情況會發生在眼前的魅汐身上。
契洞一般的隻有契約了獸寵的人才能夠開辟的，所以小魚突然進了契洞，魅汐不僅僅是為了讓小魚能夠安生一點兒，更多的是想要震懾器鎏曜和祖母，她其實並不太想動手，器鎏曜是個聰明人，會知難而退的。
隻是魅汐低估了器鎏曜迫切想要知道初一下落的決心，所以即便是已經知道魅汐還有一頭獸寵，也沒有絲毫的退縮的意思，反而是率先拿起了刀劍。
“把小魚交出來！”器鎏曜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受了傷，反而是盛氣淩人的拿著劍指著魅汐。
見此，魅汐莞爾一笑，搖了搖頭，道：“你如此不自量力，簡直是蠢得厲害，先不說你全盛時期的時候能不能打贏我，現在你受傷這麽重，不出百招，我就能要了你的命。”
“就算是你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讓你就這樣輕易的帶著小魚離開！”器鎏曜決絕的道。
這個時候，祖母隻是後退一步，靜靜的看著，並沒有開口的意思，魅汐的強勢讓她在考慮，要不是改變之前的計劃，她早就看的出現在的器鎏曜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犀利的女人的對手，今天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想要帶小魚走的話，他們是攔不住的，隻是如果什麽都不做，就讓這個女人離開，未免也太不劃算了。
“既然你想要小魚，我也可以答應你。”祖母的突然開口，讓兩人都不由得一驚。
器鎏曜是氣憤的看著祖母，不知道這位老人到底想幹什麽，而魅汐則是一瞬間的驚訝之後，似笑非笑的看著祖母，等待著她的下文。
“小魚是我的孫女，如果你真的要帶她走，那我就把她賣給你！”
此話一出，就連器鎏曜都顧不上拿著劍對著魅汐了，反而是不敢相信的看著祖母，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是你的親孫女，這麽多年和你相依為命的親孫女！”
誰知，祖母隻是冷冷的看了器鎏曜一眼道：“是我的親孫女與你有什麽幹係？讓你娶她，你又不娶，這會兒你又有什麽發言權？給我閉嘴！”
一說到娶小魚的事情，器鎏曜隻得閉嘴，倒不是他覺得小魚配不上他，而是他並不喜歡小魚，所以不想傷害這個小丫頭，隻是看著被自己的親人這樣賣掉，器鎏曜心裏像是缺了一塊，比自己被賣掉還要難受，然而他卻連發言權都沒有。
見此，魅汐在心裏不由得冷笑一聲，看來之前器鎏曜是被這個老祖母給騙了，也許眼前的這個白發蒼蒼的老祖母並不如表麵上看上去的那樣簡單。
“你要賣孫女，能告訴我為什麽嗎？”魅汐勾起嘴角，明明在笑，卻沒有一點兒的溫度。
與此同時，她將自己的內力暗中輸送了一部分給小魚，讓小魚的意識慢慢的蘇醒過來，即便人還不能動彈，但是卻足以聽到外麵的聲音，知道外麵所發生的一切，不是她殘忍，而是小魚的心底太善良了，這樣的洗禮是必要的，在她魅汐身邊的人可以不凶殘，但是絕對不能太善良，過於仁慈的人待在她的身邊，最後的結果隻有一個字，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因為在她沒有站在世界的高峰上時，她的身邊就會有無數的危險，無數的爭鬥，這樣的條件下，是不會允許有心慈手軟之人的。
“我養了她這麽多年，她賺的錢除了能夠讓我溫飽外，其他的錢可全部都施舍給了窮人，我都到這把年紀了，也不讓我過過富裕的日子。”祖母厭惡的說道，“我將她拉扯了這麽大，無非是希望她長大了，可以嫁入有錢有勢的人家，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回到以前的養尊處優的生活了，可是這個死丫頭，明明都已經成了花樓的花魁，卻不知道把握好機會，賣藝不賣身，能夠賺多少錢？”
所有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落入了小魚的耳中，她的心就像是被摔在地上的玻璃一般，碎了個徹底，這麽多年，祖母將她拉扯大，她心裏一直敬重祖母，為了祖母，她去了花樓那樣的地方，卻沒想到自己在祖母眼中就是這樣的價值，這麽多年來，她以為祖母發脾氣，是因為想要好好地教育她，所以才這麽嚴厲的，原來都不是，隻是因為她沒有把所有賺來的錢給祖母而已。
心痛的無法呼吸了，小魚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漩渦之中，想要逃卻逃不掉，隻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被傷痛所淹沒。
十幾年的親情，剛剛萌發的愛情，在這一瞬間全部都破滅了，小魚隻覺得心已經麻木了，活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麽期待。
“娘親，帶我走吧。”迷糊之間，小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娘親，不由得呢喃道。
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在她很小的時候，祖母也不喜歡她的娘親，就像不喜歡她一樣，原來現實就是現實，不管這麽多年，她如何安慰自己，祖母隻是因為年紀大了，所以脾氣才不好的，現在不管什麽理由，都顯得那麽蒼白，沒辦法掩飾掉祖母討厭她的事實。
而小魚所有的反應，魅汐都可以清晰的看的見，隻是她並沒有打算安慰小魚的意思，這個時候是最關鍵的，也是她想要考驗小魚的，雖然她看中了小魚，但是她也絕對不需要承受不起任何壓力的徒弟，傷痛是每個人無法避免的，但是能不能從傷痛中走出來，並且變得堅強，這才是最關鍵了。
“小魚去花樓賣藝，恐怕也是你慫恿的吧？”魅汐故意問道，她要小魚徹底的死心。
也許是祖母以為小魚現在根本就聽不到她說話，所以絲毫不顧忌的說道：“不僅僅是我慫恿的，還是我去找了花姑，從她那裏拿了不少的中介費呢！”
“你這樣做，可對得起小魚的爹娘？”器鎏曜也忍不住嗬斥道。
“嗬嗬，小魚的爹娘？誰知道這個小賠錢貨的爹娘是誰！她根本就不是我們家的孩子，她隻是當年我那個不爭氣的媳婦兒從外麵撿回來的孩子！”祖母越說越激動，直接把隱藏了這麽多年的秘密給說了出來。
說完，祖母就捂住了嘴，但是隨後想想這裏又沒有認識她的人，而且小魚已經昏迷了，即便這件事說出來也沒關係。
然而，祖母根本就不知道，小魚卻正在清晰的聽著這個驚天的大秘密，至少對小魚來說，這個秘密足以打破她的天空。
淚水不知道流了多少，小魚的世界不知道坍塌了多少回，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這十幾年來雖然過的清苦，但是她從來都沒有這麽絕望過，這一刻，她真的想要就這麽死了，可是有一道聲音告訴她，她不能死，不能就這麽窩囊的死了。
“既然你不是小魚的親祖母，我想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了，我帶走她你沒有資格過問！”魅汐也越來越沒有耐心與這個老祖母糾纏了。
這種人她不是沒見過，隻是這會兒小魚子啊她心裏儼然已經是一個準徒弟了，所以對著老祖母的厭惡也越發深了。
祖母沒想到魅汐突然反口，肯定不依了：“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我養了她這麽多年，就算是養頭牲畜，也能賣不少錢吧？”
牲畜？原來她在祖母的心中竟然和牲畜差不多，小魚心中已經痛的麻木了，剩下的隻有冷笑，毫無溫度的冷笑，雖然她今年才十四歲，可是三歲之前，她的爹娘還在，後來爹娘去世，從五歲開始，她能夠照顧自己生活了之後，家裏家外，都是她在幹活，以前小的時候不能掙錢，就隻能去乞討，或者自己去山裏河裏找吃的，每次有什麽吃的，都是先孝敬祖母，如果真的要說養她，恐怕祖母也就養了她兩年而已，這兩年養她的錢還是死去的爹娘留下來給她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