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發神經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初六慢慢的走到了會客室的門口,可是她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她發現竟然有一些慌亂,也許對器鎏曜來說,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或許是根本就不存在,隻是她一廂情願的過去,但是對初六來說,器鎏曜就像是她懵懂之時的一個無法愈合的傷口,提到他,她的心便會感覺到疼痛,如今要見到他本人了,更像是要剖開她的心一般,鮮血淋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初六還是決定進去麵對器鎏曜,如果她不能夠解開心結,麵對他的話,她便無法和大姐毫無芥蒂的相處,而大姐也不可能接受器鎏曜,這樣不僅僅她自己痛苦,大姐也會跟著愧疚,所以她必須克服這種心裏抗拒。
輕輕的推開門,器鎏曜正淡定的坐在桌子前,等著初六的到來,他對曾經初六經曆的事情也是有些愧疚的,這次一定要說清楚。
隻是如今的初六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初六了,轉過身來,器鎏曜第一眼竟然已經認不出初六了。
看著她那藍色的眸子,臉上的五官也有了些許變化,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叫我六兒吧。”仿佛看出了器鎏曜的尷尬,初六率先開口說道。
也許第一個開口沒有那麽難,說出來了第一句話,氣氛似乎也不是那麽的僵硬了。
“六兒姑娘。”器鎏曜微微躬身,算是盡了禮儀。
初六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走了過來,在器鎏曜對麵坐下。
然而,或許兩人都不是什麽擅長言語的人,剛說了一句話又這麽的沉默了下來。
兩人就這樣坐著,足足半個時辰有餘,器鎏曜才開口說道:“當年的事情,對不起,讓你受到了傷害。”
對不起三個字雖然簡單,可是要器鎏曜說出來也確實是不容易,男人尤其在乎尊嚴和麵子,像器鎏曜這樣自負的人輕易也不會說出來,如今對初六說了這三個字,便足以說明器鎏曜的確是覺得自己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子,他沒辦法給她感情上的補償,便隻能如此了。
曾經初六想了許多種情況,她再次見到器鎏曜會如何,就連剛剛她還有些尷尬,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如今在器鎏曜說出對不起三個字之後,她的心裏竟然有一種可以恣意呼吸的順暢。
“其實你並沒有錯,不必道歉的。”初六淡淡的說道,“我對你本來也沒有真的動情,也許隻是因為你堅決的拒絕,讓我的心裏有些無法接受而已。”
“有些話說開了便好,免得你師姐替你擔心。”器鎏曜看了初六一眼說道。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克服心理的障礙,麵對器鎏曜,可是當器鎏曜如此客套官方的開口之後,初六的心還是忍不住的有種窒息的感覺,雖然她對器鎏曜愛著大姐的事情並不介懷,甚至是希望他和大姐能夠有一個好結果,可是總還是忍不住傷感,想必這就是所謂的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吧。
“你不用對我有什麽愧疚,你和大姐都不欠我什麽,我希望你們能夠幸福,尤其是大姐。”初六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的平靜一些。
女人的心思,男人總是會疏忽,甚至是根本就不會注意到,所以聽到初六如此說,便隻當她是真的釋懷了。
“我知道曾經的確傷害過你,但是我是無心的,如今你能夠想開便是最好不過了,你大姐也不用再為這件事對我那麽抗拒了。”說完,器鎏曜仿佛鬆了一大口氣,隻是他卻沒有看到初六瞬間變得有些蒼白的臉色。
然後,初六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不再說什麽,可是神情卻並不是那麽的自然,而器鎏曜卻是沒有任何的負擔和壓力,心情放鬆了許多,話也多了起來。
“六兒,你這段時間過的怎麽樣?一直和青青在一起嗎?”器鎏曜笑著親切的問道,他不喜歡叫初一的代號,仍然喜歡叫她青青。
可是魅汐曾經交待過,在她們入了師門之後,曾經的名字便猶如過眼雲煙,不再擁有,更加不會再使用,不由得開口說道:“曜公子,我們跟著師父都過的很好,不過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我們從跟在師父身邊起,過去的一切都將不存在,包括我們的名字,所以你以後最好還是不要再喚大姐曾經的名字,不然的話師父會責罰的。”
“如此,那便不喚吧,叫她一一好了。”器鎏曜想了想說道,“那你跟我講講一一的事情吧,你們這段時間都經曆了什麽?”
麵對器鎏曜的問題,初六很無奈的笑了笑,明明大姐是讓他來解決他們之間的事情的,可是除了一開始的一聲道歉外,後麵的幾乎所有的話題,器鎏曜都是圍繞著大姐來說的,她真的感覺自己挺悲哀的。
“師父最看重大姐,所以幾乎我們七刹宮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大姐一手打理的,她平日裏很忙,因為我的內力不強,不適合出去幫師父做事,加上姐姐們都心疼我,便讓我跟在大姐身邊,給她幫忙。”初六簡單的說道。
她不由自主的提了提自己的境遇,可是器鎏曜的耳中根本就聽不出她的意思,他聽到的隻是初一的事情,至於初六的事情幾乎是被他自動的忽略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器鎏曜幾乎都是在問初一的事情,初六的臉色有些不好,但是仍然是耐著性子,維持著笑容,與器鎏曜交談著,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這麽想要和器鎏曜多多相處,哪怕是說著大姐的事情。
直到勾月那裏的情況突然惡化,初一派人過來催促,兩人才匆匆的趕了過來,此刻的初一正守在勾月身邊,替他擦著額頭的汗水。
“勾月,你要堅持下去,曜公子已經來了,雲烈少主讓他來救你,你不會有事的。”初一不斷的在勾月耳邊鼓勵他,希望他不要放棄求生的意誌。
這情況惡化的太過於突然,以至於讓初一有些措手不及,等到器鎏曜趕來的時候,便看到初一正在無微不至的照顧勾月,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壇子老陳醋,臉色有些臭臭的。
初六是第一個發現器鎏曜的臉色不好,不由得小聲喚了一句:“大姐。”
這個時候,初一才知道器鎏曜來了,可是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她隻是在照顧一個病人而已,今日躺在這裏的哪怕是魔宮或者火族的一個普通的弟子,她也會如此照顧的,更不要說是勾月了,當年在火族,火雲烈都是派勾月暗中照顧她的,所以她一直存著一份感激。
“勾月的情況突然惡化,曜公子你快點救救他。”初一的臉上滿是焦急。
然而初一越是著急,器鎏曜的臉便越黑,他那麽的低聲下氣的,初一都不給他好臉色,可是這個勾月,不過是火雲烈身邊的一個暗衛,竟然能夠讓初一這樣的擔憂,無論哪一個男人看在眼裏都會覺得心裏不舒服,甚至是想歪了。
當年,器鎏曜一直想要贏火雲烈,可是他不僅多年來比武從來沒有超過火雲烈,屢屢輸給他,甚至是當初想要勾搭水輕嵐也失敗了,如今他不和火雲烈爭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子,這火雲烈身邊的暗衛又來刺激他,簡直是讓他已經到了要爆發的邊緣了,甚至是他有一種念頭不去管勾月的死活了。
可是看到初一那緊張的不行的小臉,器鎏曜知道,以初一的性子,如果今日他就這麽袖手旁觀,不救勾月的話,那麽初一絕對不會原諒他,所以他還是妥協了,不管心裏再怎麽不願意,依然還是出手了。
“你們兩個都先出去吧,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器鎏曜沉著臉說了一句,便開始趕人了。
初一仍然有些放心不下,但是看到器鎏曜的臉色不好,加上初六一直給她使眼色,也不好再說什麽,跟著初六一起出去了,她也正好問問初六,器鎏曜和初六談的怎麽樣了。
不過在臨出門的時候,卻依舊是忍不住回頭,說了一句,道:“我們就在外麵,你有什麽事情,記得叫我們。”
一直到這個時候,初一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做法有什麽不對,器鎏曜從進來就一直黑著臉,她不知道為什麽,也懶得多想,反正這個男人一直都有些不正常,再次擔憂的看了勾月一眼,才出去了。
等到初一和初六都離開了之後,器鎏曜並沒有立刻動手去幫勾月治傷,而是走近了勾月,認真的打量了他好一會兒,然後他總結出來一個結論,這個勾月除了長得像個小白臉以外,不管哪一方麵都比不上他。
於是器鎏曜圓滿了,心情突然就變得好了,也不再耽擱,便開始將自己的內力輸送給勾月,給他治傷,隻是這一出手,器鎏曜才發現勾月的傷很是奇怪,不僅僅身體的五髒六腑受了重傷,就連靈魂似乎也有些受損,這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現在他也看不出什麽,他隻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他的神識變得很微弱,一切恐怕要等到勾月醒過來才知道。
看來是真的出事了,如果幻宗動手了,那麽他們器宗恐怕也不會袖手旁觀,隻是如今宗內並沒有傳信給他,到底是不想讓他參與其中,還是怕他出手阻攔便不好說了,至於魂宗和藥宗,恐怕也不是那麽聽話的會乖乖的看熱鬧。
而初一和初六出去了之後,因為初一要與初六談話,怕她們說話的聲音影響到裏麵器鎏曜給勾月治傷,不由得走的遠了一些,但是又害怕器鎏曜萬一有事情叫了她們聽不到,便也不敢太遠,尋了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
“六妹,你們可說清楚了?我怎麽看器鎏曜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沒有欺負你吧?”初一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