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綠帽子

  “你再說一遍!”器鎏曜的眼睛幾乎可以冒出火來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初一身後的勾月都不知道要被器鎏曜給殺死多少次了。


  隻是勾月常年跟在火雲烈身邊,與器鎏曜也算是老相識了,以前火雲烈對器鎏曜也是那種根本就不搭理的狀態,所以勾月對器鎏曜的殺人般的眼神根本就不在意,隨便你怎麽看,我又不會少塊肉。


  看著器鎏曜無端的發怒,初一心裏越發的煩躁了,她這幾日本來休息就不好,剛剛趴了一會兒,又被這個霸道的男人給吵醒了,心情十分的不好。


  於是初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曜公子,如果你願意留下來養傷就麻煩你乖乖的回去休息,如果不願意,極光閣的大門在那邊,你可以直接離開,我絕對不會攔著你。”


  有時候,兩個人越是在乎彼此,那麽在吵架的時候,便會傷彼此最深。


  器鎏曜的眼中有一抹濃濃的傷感,但是很快又被他掩飾下去了,隻是看了勾月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到器鎏曜離開,初一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都焉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她見到器鎏曜的時候,竟然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的。


  “既然心裏有他又何必如此對他呢?”勾月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嚇了初一一跳。


  “你什麽時候醒的?”初一回過頭,驚訝的看著勾月。


  然而勾月卻是無辜的用眼神示意初一去看她的手,初一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死死地抓著勾月的手,上麵竟然已經有了些指甲印。


  見此,初一急忙的鬆開了手,有些尷尬的看了勾月一眼,她知道勾月不喜歡女人,更不喜歡女人的碰觸,這會兒生怕惹的他惱怒了,可是她抬頭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勾月臉上有什麽不悅,反而是一種淡然的享受,這倒是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你身體哪裏還有不舒服嗎?”初一關切的問道,她以為是勾月的身體還沒有恢複,所以反應有些遲鈍,不然的話按照她之前的行為,勾月早就發火了。


  “我問你,你心裏這麽在乎器鎏曜,又為什麽要那樣對他呢?”勾月再次看著初一認真的問道。


  作為一個旁觀者,他看的很清楚,初一似乎有些刻意的回避器鎏曜,甚至是過分的在乎自己在器鎏曜眼中的形象,所以剛剛才會惱羞成怒的吼道。


  額!初一被勾月這麽盯著,有些不自在了,不由得輕咳一聲,別開了頭,道:“你瞎說什麽呢,誰在乎他了。”


  見初一不願意承認,勾月本來想要再次開口問的,不過初一並不給他機會了,直接端了一碗黑不隆冬的藥過來了,放到勾月的嘴邊讓他喝。


  “不喝!”勾月簡單明了的,直接拒絕。


  他們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生死一線都不曾害怕過,不過卻是對這苦的難以入口的藥有些抗拒。


  但是初一哪裏肯就這樣放過勾月,趁著勾月現在力氣還沒有恢複,行動不便的時候,直接捏起他的嘴巴,將藥給灌了進去,難以下咽的苦味立刻彌漫了勾月的整個口腔,讓他有一種作嘔的衝動,不過卻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顆甜甜的蜜餞被塞了進來,掩蓋了一部分的苦味。


  見到藥已經完全咽了下去,初一也不再理會勾月,將藥罐子等東西收拾好了之後,便端了出去。


  而勾月看著初一的背影,再細細的咀嚼著口中的蜜餞,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升騰起來,隻是他還沒有來的及搞清楚這種感覺是什麽,初一已經忙完了,再次走了進來。


  不過這一次,初一可沒有之前的那種溫柔了,她一臉嚴肅的看著勾月,道:“火族發生了什麽事情?”


  說到正事,勾月也立刻收斂了心緒,道:“火族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但是風族失控了,風曉曉死而複生回來了,還有,幻月公子失蹤了,連帶著幻形也不見了。”


  聞言,初一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交待了一句讓勾月好生休息,便匆匆離去,而勾月看著初一突然離開,心中沒由來的一股失落感。


  離開了勾月的房間,初一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間,她要立刻將消息告訴師父,於是她便關緊了房門,準備啟動師門信物。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房門外突然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在這極光閣裏,沒有誰敢這樣敲她的門,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於是初一並不打算理會,可是這敲門聲卻是沒完沒了,一直響,甚至一聲比一聲大。


  無奈之下,初一隻得先起身去開門,誰知她剛一打開門,還沒有來得及怒吼,身上突然被重重的壓住了,還好她及時的扶住了門框,不然就直接摔了下去。


  等她穩住身子之後,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器鎏曜這個混蛋竟然這一會兒功夫就喝的醉醺醺的了,還來闖她的房間,簡直是太過分了。


  當初一想要推開器鎏曜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他嘟囔了一句:“一一別對我那麽冷淡,我隻是想和你好好的相處,我知道你是七刹宮的大師姐,顧忌的事情太多,但是請你不要這麽武斷好不好?給我一個可以守在你身邊的機會。”


  聞言,初一不由得一怔,她不知道現在的器鎏曜到底是清醒的還是喝醉了,但是這些話聽在她心裏,說不動搖是假的,但是她的自製力一向都很好,在局勢沒有明朗之前,她不可能做出讓器鎏曜誤會的事情來,這對他們兩個人都是莫大的傷害。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初一的神情很淡漠,不過語氣卻沒有之前那麽冷了。


  以器鎏曜的身份,要多少女子沒有,她何德何能入了他的眼,隻是如今她給不了他任何的回應,跟在師父身邊時間長了,她的心也越來越狠了,當初師父為了給她們報仇,又為了不讓雲烈表哥分心,她毅然的一個人帶著她們離開了,這份隱忍和魄力是她們需要學習的。


  可是器鎏曜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竟然就這麽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憑借器鎏曜的力氣和重量,他不動的話,初一也很難將他拖到他的房間去,如此甚是無奈,可是這裏是她的房間,又在門口,他們這樣相擁著,姿勢未免太過於曖昧了,為了不讓下麵的人看到之久八卦,初一果斷的將器鎏曜拖了近來。


  許是酒勁發作了,器鎏曜的呼吸慢慢的均勻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初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搬到床上去。


  看著器鎏曜睡著之後,平靜的睡顏,初一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替他蓋好被子,然後走到外麵的小偏間中,準備繼續給師父傳信息,因為勾月的消息涉及到的事情有些複雜,她必須第一時間稟報。


  “師父,我有事匯報,勾月醒了。”


  魅汐收到初一的消息之後,立刻回話了,示意初一如實稟報。


  “風族失去控製,風曉曉死而複生,幻月和幻形失蹤。”初一簡單明了的說道。


  聞言,魅汐的眼睛也不由得睜得老大了,幻月失蹤的事情火雲烈已經料到了,隻是風曉曉怎麽會死而複生了?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當初可是初二和藥黎親自檢查的,風曉曉的確已經死了,難道當時她看到的那個幻影不是幻覺?風蓮也沒有死?


  這些疑問在魅汐的心中亂成了一團麻,不過她也不敢耽擱,準備立刻去找火雲烈,風族一直都是火族的附屬族,之前他們在風族大鬧一場之後,便慢慢的由火族在接手風族的事情,如果風曉曉,或者說是風蓮回去了風族的話,那麽火雲烈安排在風族的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就像勾月。


  可是,魅汐剛剛走到火雲烈的房間門口,卻發現裏麵有人,便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心裏想著,這個時候,會有誰在裏麵呢?

  然而不等魅汐去猜,便聽到了裏麵的聲音:“雲烈少主,這可是鷹少主讓我送過來給你的,你好歹嚐嚐嘛。”


  水輕柔!竟然是水輕柔!


  於是魅汐怒了,麻蛋!這個時候,大晚上的,這個女人到火雲烈房裏幹什麽?雷鷹又不是傻子,會讓水輕柔來送東西,這種綠帽子以雷鷹的性子,恐怕寧願死也不會願意帶。


  壓製住心中的怒氣,魅汐慢慢的靠近門口,她並沒有因為生氣而失去理智。


  可是即便是她已經走到了門口,卻沒有聽到火雲烈一句拒絕的話,甚至還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種壓抑的呻吟聲,頓時,魅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這種聲音她一點兒都不陌生,她和火雲烈親熱的時候,火雲烈有時候為了尊重她的意願,不勉強她的時候,便會出現這種壓抑的呻吟聲,隻是如今難道他對水輕柔也會有這種感覺嗎?

  越想魅汐的心裏越是冒火,最終,她一腳踹開了門,然而她還沒有來的及斥責房間內的一對狗男女,卻看到了一種她想要殺人的畫麵,火雲烈身體顫抖著,僅僅抱成了團,蜷縮在地上,而水輕柔則是蹲在他的旁邊,笑的有些詭異,手中還拿著一個酒杯。


  許是沒有料到魅汐會突然過來,水輕柔的眼中先是一驚,隨後竟然是滔天的恨意。


  “阿烈!”魅汐試著輕輕地喚了一聲,可是火雲烈卻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是依舊蜷縮著,像是在隱忍著什麽痛苦。


  “嗬嗬,叫的可真親熱,可是他現在根本就聽不到。”水輕柔突然笑的極為妖豔,是的,那是一種妖豔的感覺,而不是正常人的美豔。


  魅汐打量了眼前的水輕柔一眼,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眼前的女子是水輕柔沒錯,可是卻像是換了一個靈魂一般,不像是曾經的水輕柔,畢竟現在的水輕柔看到自己眼中隻有恐懼和無奈,而不是這麽濃烈的恨意,讓人想要忽略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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