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6章 耳提麵命
進入小院，看到幹媽翹首以盼的淚眼，秦鍾也忍不住紅了眼眶，當場跪倒在地，哽咽著說：“媽，兒子讓你擔心了！”
夫人蘇凝上前憐愛地摩挲著秦鍾的頭發，含淚笑道：“回來就好，外麵危險，以後少在外麵折騰。”
“嗯，兒子聽您的。”
“叔叔，抱抱子昂。”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跑過來，張開了雙臂，正是陳少乾的大兒子陳子昂。
小子昂還在蹣跚學步之際，走路搖搖晃晃，像隻鴨子，超萌。
秦鍾抱起小子昂，在他軟乎乎滑溜溜的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惹得孩子格格直笑。秦鍾看了眼大腹便便即將臨盆的木清萍，暗暗歎服陳少乾的戰鬥力。
這時，首長和書錄處的巴主任走進了院子，正巧看到這一幕，首長道：“秦鍾來了，在院子幹什麽，趕緊進屋。”然後扭頭看著巴主任道：“巴主任，讓你見笑了。”
“哪裏哪裏？書錄，既然家裏有人，我就不打擾了。”說著，將公文包遞給首長。
首長虛留了一下，就送走了巴主任。進屋後，說著看到餐桌上擺滿了菜，就洗了手坐到了桌子上，對陳少乾道：“開一瓶白酒。”
陳少乾笑著點點頭，拿了五個白酒杯子，分了一瓶海裏特供茅台，首長二兩，陳少乾和秦鍾人均三兩，夫人和木清韻各一兩，木清萍喝白開水。
首長家還是有些規矩的，小子昂一般不上桌子，吃飯由保姆負責。
分完酒之後，陳少乾道：“請爸爸說兩句。”
首長當仁不讓：“這是家宴，但是意義不同，秦鍾這次在外麵吃了不少苦，我這個當幹爸的有責任，所以，這杯酒有道歉的性質……”
首長話沒說完，秦鍾就無比動容地站了起來，端著酒杯，嘴唇發抖：“幹爸，您的話太重了，兒子受不起！古往今來，君要臣死，父要子亡，都是天經地義之事。”
“錯！”首長一擺手：“那都是封建時代的糟粕，要不得的，現在，要講究人權，我聽說在美國，家長體罰小孩都是觸犯法律的。”
陳少乾點點頭：“這還真是沒錯，當時我就覺得太奇葩，可是後來才發現，人家的文化跟咱們不同，家長的教育方式也跟咱不一樣，但是，未必沒有可取之處。”
首長道：“扯遠了，今天咱們全家給秦鍾接風洗塵，舉杯。”
大家喝了酒，夫人蘇凝一個勁給秦鍾夾菜，麵前的餐盤裏堆滿了葷的素的，秦鍾笑著吃著，鼻子微酸，眼眶微紅。
情緒平複之後，秦鍾端起酒杯起身道：“我敬幹爸幹媽，祝你們身體健康，青春永駐。”
首長和夫人抿了酒，夫人蘇凝笑著說：“身體健康就成，青春永駐不成了老妖精了？”
說完，大家都笑了。
秦鍾再敬陳少乾和木清萍夫婦，“大哥真是切實踐行國策，剛剛推行單獨二胎，你就趕上了，在這裏預祝嫂子再生一個又大又白又胖的小子。”
慈祥地看著陳少乾夫妻喝了酒，首長道：“生男生女都一樣，重男輕女的思想可要不得。”
“那是那是。”夫人蘇凝一個勁地附和，卻不停朝秦鍾眨眼，秦鍾馬上會意，八成是幹媽等不及，早就帶著嫂子做過B超了，現在的三維彩超看得那叫一個準，腹中的胎兒根本就無所遁形。
木清萍笑道：“其實我喜歡女孩子，不過，這種事也不能強求。對了，秦鍾吃完飯，給嫂子把把脈，看看是男孩女孩。”
秦鍾道：“把脈可以，男孩女孩的，我可沒那個能耐。”
陳少乾道：“主要是診斷一腰以下體狀況。”
“這個我還行。”
夫人看著秦鍾，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什麽時候成家啊？”
“幹媽，我還小呢！都不到二十五，再說了，嬌嬌……”說到這裏，秦鍾看了木清韻一眼，木清韻正在低頭扒飯，裝著沒聽見。
於是，秦鍾接著說道：“我還沒到副廳。”
蘇凝道：“我知道這是老徐的要求，可是，二十五歲的正處，放眼全國，也是鳳毛麟角的啊，你的上升空間是無法估量的。”言罷，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首長，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首長果然接過話頭，道：“以秦鍾的政績和能力，目前的職位確實低了些，但是，升得太快，對他的成長沒有好處，級別不等於能力。”
秦鍾很感動，體製內幾千萬口子，能得到一號首長認可的，又能有幾人？話又說回來，首長都認可了，進步那還不是遲早的事兒。
所以，秦同誌馬上表態：“我懂，所以，我沒有什麽不滿足的，我還年輕，先立業再成家。”
夫人搖頭道：“成家立業二者並不矛盾，而且在咱們國家，一個有家有室的幹部，組織更加放心。”
“幹媽教訓的是，我一定抓緊。”
“你是抓緊糊弄幹媽吧！”
幾個人都笑了，首長道：“必須獨當一麵，才能正在的成長，秦鍾欠缺的就是獨當一麵的經曆啊！”
嗯？聽話聽音，首長自然不會說廢話，弦外之音不言自明，當然，也無需說明。
蘇凝看著秦鍾溫婉一笑，陳少乾則是舉杯對秦鍾表示祝賀。
整個席間，木清韻沒說什麽話，真正做到了食不言寢不語。
飯後，保姆收拾了東西，首長回了書房，臨離開地時候朝秦鍾道：“一會過來，咱爺倆聊聊。”
木清韻沏了一壺茶，秦鍾就在餐廳給木清萍把脈，窩國之行，秦鍾收獲頗豐，內息前所未有的強勁，武功醫術都更上一層樓，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人家中醫把脈，都是伸出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指頭，分別搭在對方的寸關尺位置。秦鍾卻是個異類，當然，古往今來，也有過鳳毛麟角的神醫，跟秦鍾的做派差不多。
一旦進入醫者的角色，秦鍾整個人的氣質便會發生微妙的變化，當然，那是在有心人眼中，比如說現在的木清韻。
隻見秦鍾伸出右手的小拇指，虛按木清萍右腕的脈門，身子端坐如鬆，雙眸微眯，恰似老僧入定，周身上下好像罩上了一層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輝。
片刻後，秦鍾睜開雙目，如同神遊歸來，看著木清韻笑道：“嫂子，母子平安，安心待產。”
木清萍含笑點頭，這一刹那，她還轉換不過來角色，在她眼中，秦鍾不是陳少乾的幹弟弟，也不是自己的準妹夫，而是高深莫測神醫。
秦鍾飲了一杯木清韻沏的茶，又端了一杯上樓找首長去了。
首長正在批閱一份文件，看到秦鍾進來，放下文件，摘下花鏡，接過秦鍾手中的茶杯，道：“坐下，給我說說窩國的情況。”
於是，秦鍾將窩國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首長聽得驚詫莫名，待秦鍾敘述完畢，首長才道：“這麽說，小田筱男著實厲害！”
秦鍾點點頭：“沒錯，比我厲害，這樣的存在，被他惦記上，確實很不妙。”
“那麽，既然你和美智子都沒事，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也許小田筱男也還活著。”
秦鍾頓時皺起了眉頭，道：“事後我也分析過這種可能，但是我因為修煉了一種功夫，可以在水裏呼吸，小田筱男具備這種能力可能性不大？”
“一切皆有可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秦鍾笑了笑：“我倒是希望小田筱男還活著，這樣，就可以給小窩國添添堵，那些不可一世的家夥啊……我就發現，皇室似乎對小田筱男不怎麽忌憚。”
首長道：“小田筱男之前是在野檔，他仇視的對象首先就是小淵敬三的內閣，其次才是皇室。”
“不管他們了，幹爸，這次美智子、金素妍和柳生景富一起過來，我看他們投資的意願都比較強烈，你沒意見吧！”
“雖然我對窩國人沒什麽好感，但是也歡迎合法經營的外商前來投資。”接著，首長話鋒一轉，問道：“柳生景富不是對你恨之入骨，怎麽？現在是一笑泯恩仇了？”
秦鍾笑道：“這小子現在消沉了很多，也收斂了不少，我是看著他爺爺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他爺爺臨終把他托付給了我，我……嘿嘿，我的心胸也還可以呀！”
“你小子，還學會了往自己臉上貼金？”
“嘿嘿……”秦鍾笑了笑，道：“少乾哥對柳生景富評價很高，稱其為商業奇才，這樣的人，不應該作為敵人。”
首長點點頭：“這麽說來，你這次窩國之行收獲還算不小。”
“一般般啦！”
“美智子和金素妍跟你是不是已經……”首長突然轉移了話題，可是，說到最後，居然有些吞吞吐吐。畢竟，秦鍾在他心中還隻是幹兒子。
秦鍾笑了笑：“都是同生共死的關係，最後情不自禁就變成事實了，不過沒關係，她們不在意這些。”
首長伸出手指在秦鍾腦殼上戳了一記，罵道：“你小子亂成這樣，我真想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秦鍾訕訕笑著：“幹爸，我可是犧牲色相拉回來投資，你應該獎勵我呀！”
“不是還沒有投資嗎？”
“你是不知道，美智子已經轉讓了名下的股份，帶著資金來到國內發展，金素妍這次也有考察的打算，而她還帶來了一億美元的教育基金。”
首長道：“這麽說，外界的傳聞是真的了？”
“什麽傳聞？”
“你拐走了南泡菜總統的兒媳婦！”
秦鍾笑道：“現在什麽時代了，婚姻當然不能父母包辦，金素妍逃婚，我幫忙，事後我們才那啥的。”
“好了，我不想聽你們那些破事。”首長擺擺手，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道：“關於教育基金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這種事情比較敏感，就讓金素妍全權操作為好。”
秦鍾點點頭：“我明白。”
“你去吧。”
秦鍾站起身，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道：“幹爸，注意休息，保重身體。”
“我很好，也很滿足。”
秦鍾點點頭，笑著帶上了門。
剛剛來到樓下，木清韻道：“阿姨叫你，有話跟你說。”
秦鍾一陣苦笑，今天是怎麽了，幹爸幹媽一個個耳提麵命的。
沒怎麽耽誤，秦鍾就來到夫人麵前，乖巧地說道：“幹媽，你叫我！”
“嗯，坐。”
夫人蘇凝拉著秦鍾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對麵，憐愛地看著他，道：“孩子，對於以後的路，你是怎麽想的？”
秦鍾撓撓頭，不知道幹媽話裏的意思，道：“現在正在上檔校，等畢業了，看看組織怎麽安排。”
“你都沒報到過吧！”
“這個……不是忙嘛！”
“那對你的終身大事呢？”
秦鍾露出滿臉的無奈：“幹媽，咱們能不能換個話題。”
“不能！”夫人很堅決，道：“還有，你母親過世的早，以後我們就是你親媽，把這個‘幹’字去掉。”
“是。”
“現在說說你是怎麽想的。”
“什麽？”秦鍾故意打岔。
“我是說外麵的那些女孩子，我給你掐指算算，兩隻手都算不過來，你說你這麽做，對她們公平嗎？”
這個話題很尖銳，尤其在本國國情之下。秦鍾苦笑搖頭：“媽，其實公平真的那麽重要嗎？幸福就行了！我覺得我有能力給她們每一個幸福，她們也隻有跟著我，才能得到最大的幸福！”
“胡鬧！”夫人臉都被氣紅了，罵道：“你以為你是封建地主，還三妻四妾？你以為你是古代帝王，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哪個男人不想啊！”秦鍾小聲嘀咕著。
“你……”夫人作勢欲打，秦鍾馬上舉手投降，“媽，咱不說這鬧心的事兒行嗎？你現在要養精蓄銳，一個星期之內，你就能抱上孫子，到時候有您累的。”
這個話題轉移的相當成功，夫人馬上來了興趣：“你也肯定是男孩。”
秦鍾胸有成竹：“錯不了！”
夫人站起來，躊躇滿誌，道：“這麽說來，還得準備幾套男孩子的衣服。”
秦鍾站起來笑了笑：“媽，這些開心的工作，我們就不幫你分擔了，你先計劃著，我走了！”
“怎麽，晚上不住家裏？”
“不了，把人家幾個人扔在酒店裏，也不是個事兒。”
“那好，你去忙吧！”
秦鍾走到門口，蘇凝提醒道：“對了，明天抽空去檔校報個到。”
“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