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
範偲不鹹不淡的回懟穆萌萌一句,繼而眼風淡淡掃過,拿起了對講機,“各部門準備,再走最後一遍。”
話音落,四周吃瓜的工作人員和模特們一副極其忙碌的模樣,紛紛動起身來。
這要是非在穆萌萌和範偲之間選擇一個人得罪的話,那他們情願那個人是穆萌萌。
畢竟範偲才是活動的主導演,得罪導演有什麽後果,誰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
“……”
穆萌萌麵子被拂,心裏也有些老大不高興,她抿了抿唇,藏在荷葉袖中的手指暗暗的捏了捏。
她算是看出來了,她跟寧疏是天生犯衝。
隻要有寧疏在的地方,自己的心情簡直是差的要死。
偏偏這女人就跟個背後靈一樣,哪兒都有她!
“萌姐別生氣,活動要緊。”
助理站在她身後,看出穆萌萌情緒不大對,細聲安慰著。
穆萌萌勉強壓了壓自己的心緒,也沒再說什麽,轉身朝著彩排準備區走去。
寧疏坐在遠處,撐著下巴津津有味的注視著穆萌萌的一舉一動,接著她唇角輕輕一翹,放鬆身體靠向了椅背。
“這麽開心,看來範偲答應了?”
“當然。”
寧疏回頭,看見陸瀾拿了兩杯咖啡過來,順手接過來一杯,“我出馬,有什麽事兒是辦不成的?”
她語調微微上揚著,輕而薄的話音中沁出滿滿的驕傲,像極夏日午後舒適無比的風。
陸瀾輕笑,在她身旁坐下,目光掃向台上的一眾模特,忽而道:“怎麽不見喻凡和蘇祁?”
不是說他們也已經來了嗎,怎麽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
寧疏轉頭,頗有深意的瞧了眼陸瀾,“你以為,他們為什麽不來?”
“……”
陸瀾思忖幾分,頓時明白過來,她捏了捏手中的咖啡杯,“這種小動作,穆萌萌倒是玩的溜,這對她有什麽實質的好處嗎?”
“並沒有。”寧疏目光稍稍一轉,看見不遠處的大門動了動,緩緩道,“不過這會讓一個本來就對喻凡和蘇祁不滿意的人,更加的討厭他們才對。”
“嘖。”
陸瀾將杯子放在一旁,目光中的鄙視清晰可見,“你不去找找他們?”
“不忙,你先看看這個。”
說著,她就遞了張紙給陸瀾。
……
不多時,潘文鳳就到了彩排現場。
這場活動對整個潘氏集團而言意義非凡,她自然非常重視,而除此之外,她也很想見見那兩個被潘文予保送的小孩兒,究竟有什麽奇特之處。
“boss,這是所有嘉賓的名單。”
助理站在一旁,遞了份文件給潘文鳳,不過據他所觀察到的,台上的那群模特裏,並沒有潘文予所推薦的那兩個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還少了另外一位神仙……
潘文鳳一目十行的掃過文件上的人名,眉頭下意識的蹙起,低聲道,“如此不守時的人,怎麽配出現在潘家的晚宴上。”
聞聲,助理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我這就去處理。”
潘文鳳點點頭,剛要把文件交還給助理,一偏頭的功夫,就注意到了不遠處,正坐在導演位子上的女人。
她眉梢挑起,冷雋目光掃過寧疏,能看到對方天生麗質的臉龐,以及那強大明媚的氣場,她正在跟身旁的女人說著話,一舉一動,都透著股靈動之氣。
範偲的習慣她也知道一些,所以能坐在導演位子上的,也不會是什麽普通人。
助理見潘文鳳沉默不語,眼眸還直直的盯著某處看,順著她的視線探過去,助理呼吸稍稍變了幾分。
潘文鳳偏頭,注意到助理的神色變化,“怎麽,認識?”
助理嗯了聲,“機緣巧合,見過一麵。”
“是誰?”
“……顧家三爺的太太,寧疏。”
此話一出,助理明顯的能感覺到潘文鳳的氣息變了幾分,他抬頭看過去,隻看到潘文鳳森森的側顏,像是風暴來臨前的巨大平靜。
“原來她就是寧疏。”潘文鳳似笑非笑,指尖輕觸過自己的下頜。
她對這女孩兒倒是有所耳聞,聽說是京城傅家的掌上明珠,隻不過脾氣差勁的很,人也不敢恭維。
不過今日一見,寧疏漂亮的眉眼倒是勾起了潘文鳳幾絲興趣。
兩年前顧傅聯姻,轟動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圈子,任誰也沒想到像顧裴沉那樣的天之驕子,竟然會娶了傅家的小霸王。
簡直匪夷所思。
隻不過她當時忙於事業,對顧裴沉這個小輩也算不上有好感,所以當時他的婚禮,她並未出席。
而且更重要的……
潘文鳳幽幽一笑,道:“顧小三爺的審美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隻是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隻有張漂亮的臉。”
“……”
寧疏正在和陸瀾說著話,冷不丁的就感覺到背後一陣涼氣竄起,像是有目光在注視著自己似的。
她敏銳的回頭搜尋,還真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一男一女。
兩人皆是一副商務精英裝扮,尤其是那女人,保養得宜的麵容上,處處透著高人一等的矜貴與傲氣。
寧疏眯眼,在和對方四目相對的過程中也不曾勢弱,她緩緩站起身,唇角微翹著,優雅又明豔。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潘家大小姐,潘文鳳。”陸瀾站在寧疏身後,手臂微揣,一副看戲模樣,“那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誰說我要惹她?”
寧疏偏頭,亮晶晶的眸子燦若星河,“你難道沒看出來她身上有種若隱若現的敵意嗎?”
她又不是生活不愉快,何必觸那黴頭。
“哦?”
陸瀾挑眉,正準備問個理由的時候,就見範偲自台上下來,朝著潘文鳳的方向走了過來。
“潘總。”
範偲落落大方,她指了指身後的舞台,“演員們已經準備好了,要開始彩排嗎?”
潘文鳳點點頭,淩厲的眸光掃過台上的模特,開口道:“怎麽隻有這些人,三小姐另外請的那兩位嘉賓呢?”
她聲音不高,但在寂靜的會場內,卻足以讓台上台下的人都聽得到。
聞聲,寧疏垂落在桌上的細長手指下意識的捏了捏。
果然,這女人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