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故事的真相(十)
馮雲山卻始終沒能敲開陳楚家的門,無論他怎樣請如夢先打開門,聽聽他的解釋,如夢卻沒有給他絲毫的回音。
馮雲山不知道小如夢有沒有將病中的簡小蘭喚醒;他不知道小如夢會對簡小蘭說些什麽;他更不知道簡小蘭如果知曉了這所有的一切後,她又會怎樣看待他!也許,這一輩子,她都要痛恨他了!馮雲山於是一屁股頹然的坐在陳楚的家門口。
當大門終於被打開時,馮雲山看見正是簡小蘭來開的門。馮雲山剛想要解釋,精神狀況已然萬分不濟的簡小蘭便不可置信的問他到,“雲山,你告訴我,陳楚不是你害死的!求求你告訴我,陳楚不是你害死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她的狀態顯得極其不正常。可是,當時,誰也沒有意識到簡小蘭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
這種突如其來的失去和不幸,讓原本生活的幸福而安詳的這個女人,瞬間沒有了自己溫馨完整的家庭,她的內心深處其實根本就無法接受在這樣的事實。而今天,她再聽到如夢告訴她的那些話,那些並不完整的事情經過,簡小蘭更加不能接受自己丈夫的死,可能和他最好的兄弟有著直接的關聯。
簡小蘭也知道,在陳楚死後的這段時間裏,一直都是馮雲山家裏家外,一手操持、照料著她們母女二人,如果,今天有人告訴她說,陳楚的死亡原來和馮雲山有關,那麽,她們母女在這個世界上還能再去相信誰?她們母女以後又該要怎麽辦?
聽見簡小蘭這樣問自己,馮雲山急的一個箭步走上前去,他想解釋,“不,小蘭,我從來沒想過陳楚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說話間,他想去握住簡小蘭的手,但卻被小如夢一把搶先先拽住了媽媽的手,“媽媽,他在說謊,爸爸明明就是被他害死的,剛剛我都聽見了!是他讓爸爸去海裏幫他打撈什麽值錢的東西……所以……爸爸才……”
小如夢不依不饒的對媽媽複述著適才她的所見所聽。
“如夢,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小蘭,你聽我的解釋……”馮雲山覺得自己就算渾身長滿了嘴,也不能給到她們母女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她們失去的是自己的丈夫、以及父親。
“陳楚……你為什麽要去潛水?你明明向我保證過的,你答應過我從此以後再也不去潛水了……”簡小蘭似乎再也聽不進去馮雲山、或者自己女兒的話語,她隻是一個勁兒的喃喃自語著。
“你怎麽了,媽媽?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爸爸就是被他害死的……”如夢擔心媽媽會被馮雲山蒙蔽,她拚命的拽拉著簡小蘭。她果真是被剛才馮雲山和杜大偉的對話給嚇到了,她也不再稱呼馮雲山為馮叔叔,隻是用一個“他”字作為代替。
突然,簡小蘭對著如夢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她隻說了一句,“如夢,我看見你爸爸了,他回來了!”然後便一頭栽倒在地。
這一下,小如夢徹底慌了神,她眼睜睜的看著馮雲山抱起自己的媽媽衝出院子,她想喊,卻又喊不出來。
這時,馮雲山在急切中回身,他大聲的告訴她,“如夢,我先帶你媽媽去醫院,你一個人在家裏別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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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一段如噩夢般的往事,林夕至今仍然記憶猶新,因為此後,她的噩夢日漸開始,她也由此啟程了她苦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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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雲山帶著簡小蘭去了醫院後,如夢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家裏,她感到好害怕、也好無助!從如夢聽見馮雲山說爸爸的死和他有關之後,如夢對馮雲山就有了恐懼和抵觸,所以她要把聽見的告訴媽媽,她希望媽媽能把馮雲山趕走,她希望馮雲山最好從此離的她們越遠越好!
可是,她隻是一個小孩子,媽媽生病了,她一點辦法也沒有;看見馮雲山抱著媽媽去醫院,她也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她隻希望媽媽去了醫院之後,就能快點好起來;隻有媽媽好起來了,馮雲山才能離開。
年幼的如夢以為隻要媽媽能早點好起來,那麽,自己的生活就能恢複到和原來一樣。她並不知道,爸爸的死,早已經讓一切都變得不再和以前一樣。而她的媽媽,自此再也沒有給予她如往常般的母愛。10歲的如夢起始了她另一種人生。
媽媽在醫院裏住了很久,如夢想去醫院看望媽媽,可是,卻遭到了馮雲山堅決反對,他的反對理由很簡單,他怕如夢的出現會刺激到簡小蘭,會加重她的病情!
但其實,自簡小蘭醒過來之後,再也沒有提過陳楚為什麽而死,她似乎並不記得她暈倒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每日混混沌沌,思維恍惚,情緒忽好忽壞。
馮雲山於是有了一個自私的想法。正是因為他偷偷愛著簡小蘭,他想留她在身邊,他才不願讓如夢見到簡小蘭後又再舊事重提。馮雲山害怕簡小蘭又會記起陳楚的死亡與自己有關,然後問他與這事相關的種種,而他根本無法解釋。所以,他不讓如夢來醫院探望自己的母親!
就這樣,小如夢一直嚷著要看看自己的媽媽,而馮雲山偏偏不讓;年幼的如夢因為馮雲山的不讓,便更加急著想見到自己的媽媽,她要告訴媽媽、提醒媽媽馮叔叔不是好人!可又正是因為她這樣的想法,馮雲山就更加不讓如夢見自簡小蘭……
終於,這樣的矛盾日漸激化,也無法調和,如夢的年紀雖小,卻是一個性格倔強的姑娘,她每一天都在告訴馮雲山,要讓媽媽知道一切!
而太想和簡小蘭從此以後生活在一起的馮雲山,對執拗的小如夢的態度也一天更比一天強硬。最初的起先,馮雲山還哄哄小如夢,指望年幼的她能早日遺忘那些不快,同時能接受他。可慢慢的到了後來,馮雲山就沒有耐心和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