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維持表麵
第178章：維持表麵
“建材公司，偷工減料。這是很嚴重的誠信問題，是管理漏洞。可能上麵主動要求以次充好，上下沆瀣一氣，也可能是下麵員工私自妄為。不過，這麽大的項目，個人行為不太靠譜，做不到。”顧市長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分析著目前的狀況。
“不愧為我市的顧市長啊，晚輩佩服。”靳夜靳麵不改色的說著這些溜須拍馬，冠冕堂皇的話。
“嗬，你小子就別和我來這套了。”顧市長待人處事確實有一套，靳夜靳是他女兒的未婚夫，雖然這話不知道是靳夜靳真心說的，還是就如他所想是帶著嘲諷的，反正聽起來不是那麽的順心順耳，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看似責罵，反倒顯得親昵。
“哪裏。顧市長您說的的確沒錯，的確是管理層就開始了，不過讓我驚訝的不是對方的管理問題，而是我們自身的問題！”靳夜靳突然變得很嚴肅。
顧市長聽了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不愧是作為市長的人，他腦子很快轉了過來，歎氣道：“雙方合作這麽久，才發現問題。”
“您說的是！”靳夜靳回應道，“我們再次調查對方的經營情況時，發現很多顯而易見的弊病，很容易為以後的合作帶來問題。奇怪的是當初竟然沒有絲毫發現，而且一直持續到現在！的確是我太不小心了，這麽重要的項目，我還是太輕率了。”
顧市長聽著這邊靳夜靳的反思，沒有立刻上去肯定，說什麽“是啊，這麽重要一定要謹慎啊”之類的話，他可是在官場摸爬滾打了十多年的人。
城際項目，全市矚目的項目，因為工程完工後會帶來數不清的經濟發展。要想富，先修路，改善交通的同時不僅僅是為了引進外地的投資，更是為了引進人才。市裏的總容量總是有限的，然而人越來越多，城際項目就是為了溝通市裏和邊郊，讓市可容納的上限提升，隨之，市裏的經濟發展總量也會隨之增加……等等。
由此可見，這麽重要的項目，怎麽可能是說扔給企業去做，政府就不管了嗎？
沒錯，建材的問題，看起來是企業自身管理的問題，但是放在城際項目這裏，它牽扯的就不隻是一個小小的企業，還有相關的政府部門。顧市長隱隱約約知道靳夜靳的目的了。
靳夜靳聽著話筒那邊靜悄悄地，顧市長這個老狐狸肯定也明白他說這些話的意思了，就是在提醒對方，靳夜靳接著說道：“幸好有政府的朋友提點了我一下，我才知道從哪裏下手。”
顧市長默不作聲。
“您認識重材有限公司的老總是嗎？”靳夜靳竟然直接扔了一個大直球過來。
“他是項目相關企業的老總，我是項目相關的政府官員，自然是要打交道的。”要說認識，有很多種認識，顧市長躲開靳夜靳挖的坑，簡單介紹他們的工作關係。
“自然。”靳夜靳一副了然的樣子。
“那您知不知道重材有限公司的老總還有其他企業？”靳夜靳像是隨口問道。
“開公司審核的是資質，又沒有數量的限製，他開其他企業又怎麽了。”
“哦，看來您也是知道對方是有其他公司的是吧？”靳夜靳高興地問道。
顧市長心下一驚，他想錯了，以為靳夜靳是在懷疑那個企業老總，沒想到矛頭在他這裏。
“我這人好奇心重，忍不住就都查了查。其他倒也沒什麽，就是這些企業竟都和一個叫顧生水的人有過往來。”
“這又如何。”顧市長麵上鎮定，心裏很是驚訝，沒想到就這麽短短時間，靳夜靳可以查到這麽多。
“顧生水您認識嗎？”靳夜靳又問了。
“嗬，你怎麽什麽都問我認不認識，我又不是什麽江湖百曉生，什麽都認識。”沒有證據，認什麽認，不到最後一刻，一切都有轉機的可能。
“哦，他說他您親戚，還有族譜。不過我想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這麽多，認錯人的可能也是有的。”
從重材有限公司老總名下的其他企業，到查到他的遠方親戚顧生水，旁人看起來，像是不相幹的幾個要素，但是顧市長心裏知道這些代表著什麽，這些都是他貪汙的關鍵證據！
“你問我認不認識，我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顧市長說道。認識了便是承認貪汙了，不認識對方怎麽做。
“怪我，扯了那麽多。最近確實因為這個城際項目弄暈了頭了，不過您告訴雪兒不用擔心，我們這些商人一個項目毀了不要緊，人不會有事，再找下一個便是了。而且這件事也算是處理的差不多了，您也別太擔心了。”
這是在敲打他啊。顧市長暗暗深吸了口氣，這個靳夜靳倒也真不能小瞧了。人毀了？嗬，這分明就是在威脅他啊，威脅他這個市長！
“行，那你看著辦吧。我會轉告雪兒的，你也別太累了，我這邊能幫上手的，也就順手做了。”顧市長算是拋出了橄欖枝。他說幫忙，自然是要站在靳夜靳這一邊的，“別的企業的事兒你也不要太操心了，以後再小心些認清一些就好了。”
這也是顧市長的條件。城際項目的事兒，我幫你處理，保證沒有後續麻煩。同時，貪汙的事兒你也就別管了。
“嗯，我以後會注意的。那就謝謝顧市長了。”靳夜靳沒想著魚死網破，隻是一個小小的貪汙，動不了顧市長的根本，而且這不是利益最大化的行為，隻要他顧市長安安分分的，他也可以當他是顧市長。
“真是的，總問我認不認識，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要問我認不認識的啊？”事情談妥了，顧市長放鬆了下來。
“哦，您不說我還真忘了。下名村裏有一戶姓李的寡婦，有一個小孩叫李想，您認識麽？”靳夜靳的口吻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顧市長這次是完全呆掉了，那是他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