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 像煙花一樣漸漸消散①
“你……這話……你沒有吃過家常飯？”莫少庭的話讓淩音音很是驚奇，而莫少庭的點頭默認更是讓她不知作何評論好。
有錢人家的孩子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經常吃香喝辣也很正常，但總歸是要在家裏吃飯的，完全沒有吃過家常飯，那是多難想象的的事情啊！
“不會吧，就算沒有傭人幫忙打理夥食，至少你的媽媽也會為你下廚一兩次吧。”不可置信的眼神，淩音音才不會相信。真正的富貴人家才不會隨便在外麵吃東西，他們什麽都不缺，自然比別人更關心自己的健康，還有什麽比在家裏就餐更安全放心的？
“我的母親，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死去了。”搖搖頭，莫少庭笑著回應，白淨的臉上笑容斯文，很是好看，完全沒有悲傷，仿佛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
“對不起！”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回答，淩音音先是一怔，隨後便是一聲道歉。
“不需要道歉，這不是你的錯。”夾著菜，莫少庭抬眼看著淩音音時的微笑輕柔，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他已經習慣了，別人聽到他說這樣的話時的道歉，但是，隻有淩音音的道歉，意義不同。
他不會接受，也不會責怪。
並不因為記恨她無心的冒犯，更無關不知者不罪。
“雖然沒有母親，但並不代表我的生活不快樂，也不代表我缺少愛，至少我的童年和成長經曆，都是愉快的。”雖然知道沒有母親的真正原因的那時，有那麽幾天感到難以自拔的痛苦，但不久也想開了，釋然後的心反而變得快樂起來。
快樂的仿佛心被掏空了一般，空虛，放縱。
“確實，你不可能缺少愛。”原本還感到歉意，可聽到莫少庭說這話的時候，淩音音挑了挑眉，不禁放下碗，摸摸自己還貼著膏藥的臉，到底是有多少女人愛你來著？父母或是愛，對餐桌上的兩人來說，一個覺得無所謂，一個卻沉重，淩音音伏在餐桌上，心裏翻滾著的味道讓她連說話都帶著酸酸的氣息，“真羨慕啊，我父母雙全，卻一點也不快樂，也沒有愛。”
“是嗎？”兩個關係並不算好的人忽然講起這樣的話題，氣氛尷尬起來，本來釋然的莫少庭卻有種莫名的鬱悶，她這話聽起來有種被嘲諷的味道，真不知道該接什麽話好，但卻也讓他很是在意。
前麵那句是對他的吐槽，可後麵那句，卻是自嘲！
看著淩音音與自己一樣平靜地仿佛什麽話都沒有說一般夾菜扒飯，莫少庭卻能感受到她心中翻江倒海般的變化。開口想問，又覺得很唐突，正思考著怎麽開口比較自然的時候，兩人的手機卻同時響了，也算是為這怪異的氣氛寫下了終止符。
看到來電，那熟悉的笑臉和名字，淩音音猛地站了起來，拿起電話就走出了餐廳，“子清，怎麽了，忽然來電話？”
她的聲音很溫柔，卻帶著故意壓低語調時特有的心虛。
“怎麽了？不方便說話嗎？聲音那麽小？”似乎聽不清楚，電話的另一頭於子清疑惑地問道。
“沒，沒什麽，就是問你有什麽事呢？”提高了音調，淩音音也覺得奇怪，為什麽自己會這樣，其實一直都光明正大的，卻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在心中揮之不去。
“我聽朋友說，星期五晚上藤穀區那邊有個廟會，會放煙花，記得你星期五下午好像是沒有課的，就想著要不我們一起去玩玩吧，順便計劃一下去海邊的行程。”沒有聽出淩音音的怪異，於子清說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好呀！”周末不僅可以去海邊約會，還能提前見麵看煙花，多讓人高興的事情啊！一激動，剛才心中那奇怪的感覺一掃而光，當然也包括承諾了蘇雪的事情，淩音音激動地喊了出來。
“那星期五下午兩點半，我到你宿舍樓下接你。”聽到淩音音那如孩童得到了獎勵時的雀躍，於子清不禁笑了出聲，“那我先去忙了，到時候再聯係吧！”
心滿意足地合上電話，淩音音心情好的不得了。
“少庭，你有沒有再聽我說話？”同樣是在打電話，莫少庭麵對的那個人語氣可是差多了。
“有，你放心，我會穩著她的，還有什麽要交代嗎？她已經打完電話了，恐怕很快就會進來。”怨不得對方的惱怒，因為淩音音那頭的歡呼讓莫少庭一時分了神，對於電話裏傳來的叮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應。直到發覺淩音音已經快要走進餐廳時才匆匆回話。
“你真有在聽那就好，一切就按計劃進行，這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然你自己看著辦！”
“知道，別忘了，她雖然是你選的，但下決定的那個人是我，既然我願意配合，那說明我很滿意，你還有什麽需要擔心的？”莫少庭的臉上依舊帶著習慣性的笑容，語調卻很不耐煩。
聽到他這樣說，電話那端似乎放下心來，兩人掛了電話。而莫少庭也站起身子來，一邊收拾自己的碗筷，一邊對著走進來的淩音音微笑著問道，“打完電話了？我吃飽了，先過去了。”
“你……好像不太高興？”怎麽覺得莫少庭像是怕自己會問他同樣的話而故意先發製人來著？淩音音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沒有留意莫少庭的動向，但笑容的真與假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碗筷就麻煩你洗一下了，今天恐怕真的要加班了，導師來電話催了。”直接略過淩音音的問話，莫少庭自顧自的說著。
“呃？還要加班啊？現在都快十點半了，我再不回去就進不了宿舍了！”掏出手機看看時間，淩音音估算了一下路程，藤穀區裏學校所在的宮田區最快也要半個小時，自己的宿舍離正門也挺遠的，就算現在出發也趕不上門禁吧！
“明天上午十一點半之前要將複稿發到導師的郵箱裏，如果我們趕上了，星期五我給你三倍薪水的公休假。”這個條件相當誘人，這是莫少庭吸引淩音音幫他做她不願意做的苦活時慣用的伎倆。
“這麽好？我……”三倍薪水！那是九百塊錢呢！完全等同於莫少庭讚助自己去約會耶，加上這幾天的薪酬，至少有一千五，至少三個月不用愁生活費了！
這難道是上天對於她剛才白挨了一巴掌的補償？想開口答應，卻又回絕了，如果是別人淩音音會二話不說的留下來，但是對象是莫少庭就不行，這個人前科太多，應該說是臭名昭著。
雖然在辦正經事情的時候莫少庭倒是正派的很，但是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待在一起，這不行！萬一兩人累了困了，這廝忽然說要做些什麽床上運動提提神的時候，那恐怕是竹劍什麽的能應付得了的，而且淩音音又沒有防狼棒，廚房裏也沒有辣椒粉什麽的……
“我有男朋友了，即便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想讓他擔心，更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看見淩音音似乎對他開出的條件心動了片刻又立馬搖頭拒絕，莫少庭轉身從書桌旁拿來淩音音之前帶來的竹劍，在淩音音害怕他又要用暴力威逼她就範的時候，他卻將竹劍遞給淩音音，“明天的課我幫你請假，五倍薪水公休假一天，通宵趕工，雖然我平時屬性不良，但你多少也了解我的人，說什麽也不放心的話這個給你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