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0 守護
“我沒有逞強,隻是哭不出來,在今天到來以前,我已經流了太多的眼淚。現在雖然難過,可是心裏卻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他不愛我了,這是無能為力的事情,所以,我隻能……”好溫暖,淩音音忍不住將腦袋倚在了莫少庭的肩膀上,看著房間落地窗外的眼神卻飄忽遠去。
她與於子清兩人的愛情算再美好,已經走到末路了又何必再糾纏。第一個深愛的男人,就算再留念,抓不住,除了放手還能怎樣?不論何事何人,終究會成為過去,一如莫少庭說的,別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她始終都要去接受這個現實,然後,抽身而退。
隻是,對溫暖的眷戀,讓她已經無法再忍受失去摯愛後的寂寞。
雙手顫抖著張開抱住了這個將自己緊擁入懷的男人,“所以,別走,在這裏陪陪我,如果你不在,我可能真的會很難過,一個人太孤獨了,真的會想哭。”
擁抱是件奇妙的舉動,兩個人明明貼的那麽緊密無間,卻無法看見對方的表情。因為莫少庭看不見,淩音音那支離破碎的心才得以展現了淡淡的笑容,那是她痛徹心扉之後的清晰,心情平靜而安寧。
那些尋不回的曾經在心底慢慢模糊,或許有一天它們會腐化為沃土,成為她成長的一劑良肥。
“你啊……真是堅強到了可怕的女人……”淩音音此時的擁抱卻像是銳刺一般刺痛了莫少庭的心,放開擁抱她的雙手,他悲傷地看著她的雙眼,他想從她的平靜裏讀出一絲希冀。可惜淩音音的眼神裏沒有懇求,沒有諂媚,那無神的雙眼裏隻有一種像是害怕寂寞一般的可憐,讓莫少庭根本無力再去思考其他。無法抗拒她的要求,莫少庭重重地歎口氣,在淩音音的身旁坐下,他還能說什麽?明明眼淚都快決堤了,她都要忍住,他真的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麽。
如果是因為他在才倔強的不肯哭,他可以在外麵等待,絕不會窺視她的內心。因為守在一旁,哪怕是看著她落淚,哪怕她在自己的懷中為別人痛哭,也不會比她在別人懷中哭泣更讓他悲傷。
“我可以把這句話當作是你給我的稱讚嗎?”側臉看向身旁的莫少庭,淩音音的思緒依舊沉浸那抹仍沒消散的,他擁抱她時殘留在她身上的體溫。
“你這麽說,是不是代表著你已經看開了?”托起淩音音的下巴,莫少庭微眯著雙眼細細地瞧著麵前的女子,似乎想將她此刻的刻意暗藏悲傷深深的刻在心上,成為他心中永遠的一抹痛,“寧願硬吞下痛苦,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也不肯依靠我,那我豈不是永遠都沒有得到你的機會了?你叫我對你的這份感情該怎麽辦?”
“果然……”像是在尋求一個依賴,淩音音默默地將莫少庭先前遞給她的抱枕抱在了胸前,嘴裏淡淡的歎息,是她最為無奈的回應。
莫少庭的這句話,讓她意識到,那個時候沒她有聽錯,他確實對她告白了。
“怎麽了?”淩音音的回應平靜的讓莫少庭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神使鬼差地又將話題拉到了這裏。明明下定決心,在得到她的心之前,都不再衝動。難道是因為在藍絲雨的糾纏之下,再次出現的於子清與淩音音那斬斷情絲時的淚珠所刺激嗎?
“少庭,你如果想辭退我的話,你可以直說,別拿感情的事情來嚇唬我好嗎?”看向莫少庭,淩音音故意用一種輕快而頑皮的語調來回應,好驅散兩人間的尷尬。
其實此前因為昏迷的影響,雖然還不確定莫少庭的心意,她就已經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莫少庭和自己一樣,都在刻意的回避這個問題。但他不提起,她絕對不想主動挑起這個話題,這個根本不需要回答,就已經能夠知道答案的表白,隻會把他們兩人這微妙卻又溫暖的關係破壞殆盡。
“誰會拿感情開這怎麽無聊的玩笑!雖然我是愛玩,但是我從來不會拿自己的感情開玩笑!””被嚴重地打擊到了,莫少庭一把抓著淩音音的雙肩,很是生氣地大喊著。原本以為淩音音會一口回絕自己,誰知道她不但不接受,甚至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表白。
從根本上否定的愛情,難道他努力了那麽久,案情卻連一絲也沒有傳達到她的心裏!
那是該有多可悲啊!
可是當莫少庭看見淩音音完全沒有退縮的,直白的看著自己的時候,他忽然間有種很頹敗的感覺。即便是如此激動的回應,她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沒有任何的閃縮,那隻說明,她對她自己的想法非常堅定。
生氣,但是也無可奈何,莫少庭自然知道淩音音這樣的態度源自怎樣的原因。
誰叫他素行不良,風流的名聲在外,別說兩人的第一次碰麵就是他在挑逗別的女人,光是淩音音跟隨他的日子裏,他都沒少跟其他女人眉來眼去。即便他收斂了許多,將所有的欲望都收於心底,但這潛意識裏埋下的印象,不是一朝一夕的改變就能淡化的。
“可能我之前是太浪蕩了點,但是,對於感情,對於愛,至少我不會用我的感情來開這樣的玩笑。”皺著眉頭,莫少庭一字一句地對著淩音音說著,他的神情非常的認真,以至於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看起來稚氣的大男孩。
“嗯,我知道呀,所以,剛才說的那些話,不過是跟你開的一個玩笑。”在莫少庭神經繃得相當緊的時候,淩音音卻忽然揚唇輕笑,她發現自己竟然覺得麵前這個人認真的眼神很迷人!
其實淩音音那麽心甘情願的陪著莫少庭寫論文,除了因為客觀的薪酬,大概還有他那帥氣而認真的神態。淩音音經常悄悄地抬眼偷看他停筆沉思的模樣,那種文靜而充滿才氣的感覺,讓她覺得這個人內涵深厚,遠不像表麵顯露出來的那般紈絝輕浮。
而和這樣踏實的人在一起學習,工作,那安定的氣氛讓淩音音拋開所有的雜念沉下心來,獲得一份難能可貴的安寧。或許也與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有關,即便莫少庭看起來再像少年,他始終是個二十四歲的成年男子,不論是思想還是世界觀都比淩音音更成熟,更開闊。
他對她的包容與關愛,讓她拋開了所有的偽裝,徹徹底底的活得真實,就算別別扭扭古古怪怪,也不必遭到像於子清那樣的責備與教育,更不必在意他的看法。
能自由自在地活得像個自己,這才是她在與他的每一次接觸中越來越喜歡和他待在一起的真正原因!不然在難過的不能自己的此刻,她也不會這麽的需要他陪伴在身邊。
“我知道的,雖然你很愛玩,但你始終是個對感情認真的人。正因為你太認真了,容易受傷害,所以才不敢輕易的投入感情,和任何人都隻是玩玩而已。所以,當你說你喜歡我,我唯一能做出的反應,就是你想要辭退我,故意給我出個這樣的難題,讓我拒絕你以後幹不下去了自動辭職,好給公司省點辭退費。”與莫少庭麵對麵,淩音音忽然覺得,如果兩個人都是女孩子的話,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可惜他們不但沒有這種可能,甚至因為愛情,可能連現在這種最基本的聯係都維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