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9 一切都太遲了
“直澄？”淩音音被淡雪直澄所驚嚇，她的心裏忽然湧起一陣難以名狀的難過，既為淡雪直澄的態度，也為他說的那些話。
她把莫少庭比作洋蔥，可淡雪直澄卻告訴她，那就是莫少庭的心……她不認為自己的想法有什麽不對，卻也不能否認作為男人的淡雪直澄比她更了解男人！
“我真的很難理解你的思維方式，你是那麽的幸運，一直都生活在周圍的人對你的愛之中，享盡了疼愛。可你卻一點也感受不到，對他們每一個人都充滿了敵意與防備，你不累嗎？從小到大，雖然吃了不少苦，但你的生活真的那麽不如意嗎？為什麽你隻知道恨你的父親，隻知道內疚於可嫻雅的死亡，對於真正愛你，你應該回應的少庭，你不覺得很過分嗎？你為什麽不放下一切主觀的想法，去好好感受一下身邊的人對你的愛呢？”努力的想要控製自己心中的怒氣，淡雪直澄發覺自己還是失敗了，一連串的反問像是發泄他心中的不滿一般，完全受不住嘴的說了出來，“你說這樣的話，該讓我怎麽辦？讓我這個好不容易才放棄了那麽多年的對他的愛慕，選擇讓給唯一能讓他幸福的你的我該怎麽辦？他對你的心不算真心，你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的愛情如果不算東西的話，我那好不容易才割舍掉對他的感情又算是什麽？”
“直澄，我、我……”淡雪直澄一直都是小的很溫和的人，不一定是溫柔，卻很少將自己的情緒強烈的表達出來。如今他卻像是失控了一般不停地指責著淩音音，讓她懼怕到了不知所措的地步，隻能本能地享受縮著身子，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不完整。
“你是真的愛他嗎？為什麽你能放棄的那麽輕易呢？難道你一點都不會覺得留戀，根本都沒有掙紮過嗎？”淩音音害怕的模樣讓淡雪直澄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緩和了語氣，卻淡化不了滿腔的怨氣。
“我看起來像是放棄的很輕易嗎？”淡雪直澄前麵的指責淩音音都能夠接受，但是將她說得那麽無情，仿佛從來都沒有對莫少庭動過情一般冷漠，卻讓她感到很生氣，“我一直都很痛苦啊！從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一直覺得好難受，每一天都活在痛苦的掙紮中。他為什麽不愛我……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腦海裏、心裏想著的全都是不快樂的事情，每一天麵對他經曆的都是痛苦到了極致的事情，可是我放棄不了，我一直都掙紮的很苦。這樣的感覺，你經曆過，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可是，為什麽連你也要這麽說我！”
太過分了，為什麽要這樣說她？難道她沒有痛嗎！難道她沒有難過嗎！她隻不過是沒有流眼淚，但並不代表她的心不疼！她外表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麽變化，可堅強卻不代表沒事發生！
“對不起，是我說過分了……”感覺到淩音音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是忍者心中的哭意在反駁，淡雪直澄的話語終於軟了下來，“我不應該懷疑你對少庭的感情，可是，你真的有好好的將你自己的感情傳達給他嗎？雖然你有對少聽說過你愛他，可是難道你不覺得少庭和你在一起，從重逢至今那麽久，甚至到了你們在交往的日子，卻依舊還像是在追求你，依舊沒有和你兩情相悅嗎？”
那真的算是兩情相悅嗎？淡雪直澄在美國與莫少庭相遇的時候，問起莫少庭和淩音音到底怎麽樣了，那時莫少庭那很是幸福卻又很是忐忑不安的神情讓淡雪直澄難以釋懷。
那完全就像是一個一直懸在空中的人，感覺好像看到了海市蜃樓中的陸地一般，似乎踏實了，其實心卻懸的更不安了。
“怎麽會！我可是……”剛想大聲地反駁淡雪直澄，強調自己其實向莫少庭多次表達過愛慕，可話到嘴邊的時候，淩音音卻怔住了。
真的，有好好的，將自己的感情傳達給他嗎？
心中暗自的反問，淩音音不禁顫抖了一下。
似乎從來沒有，一直以來，她對於莫少庭，都隻知道抱怨，怨恨著他曾經對她做過的事情，卻沒有意識到，比起莫少庭不停的表白，自己卻從來沒有認真的對他說過愛。
就連那相遇時的表白，也不過是對以前的事情的怨恨的發泄，那樣對著莫少庭嘶聲力竭的說著愛情，也不過是為曾經死去的愛情呐喊，根本就不是愛情的表達。
真正地站在他的麵前，以一個戀愛中的女子的姿態說愛他，卻從來沒有過！
“啊……我隻知道問他愛不愛我……卻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愛他呢。”苦笑在嘴角邊蔓延，淩音音發覺自己可笑得不得了！
“所以，在美國的時候，我問少庭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了，他卻沉默了許久才說‘大概是’。”原來如此嗎？淡雪直澄覺得這兩個人談戀愛真累，連旁觀的他都覺得好累。
莫少庭不敢以淩音音的戀人自居，就如淩音音一直糾結於莫少庭到底愛不愛她。兩個人，一個因為深愛，而無法克製的表達，卻始終得不到承認，無法傳達以至於不安到連確認的勇氣都沒有！而另一個卻因為深愛，而傷得太深，卻始終無法走出陰影，無法正視對方的感情以至於連表達感情的方式都沒有！
“我……好像把少庭傷的很深……”原來那時莫少庭的笑吟吟的外表下，竟是這麽的難過嗎？淩音音輕笑著，似乎有點覺得安慰，卻又更加的難過。
她是真的好喜歡莫少庭，喜歡到了他的一絲不妥都會讓她覺得自己出了什麽問題，兩人越走越遠，“我很愛他，我不想否認我的初戀，但我不得不承認，遇上他，我才第一次真真正正懂得了愛情……隻可惜……”
隻可惜，一切都醒悟的太遲了……
她已經沒有了愛他，也沒有了被他愛的資格了。
“又說喪氣話了！”好不容易感覺到淩音音的情緒恢複了，可她忽然轉的話鋒，倒是讓淡雪直澄有些泄氣，這家夥真有點頑固不化，以後莫少庭就算跟淩音音在一起，恐怕也有苦頭吃！“別想那麽多了，想得太多隻會毀了你，也會讓實際上本不糟糕的事情，變得糟糕。”
“嗯，謝謝。”抬頭迎上淡雪直澄拂在頭上，看著他那像是哄小孩一樣的神情，淩音音笑得很是苦澀，“直澄，能幫我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