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灰蝠來電
林家的舉動很古怪，這讓孫恒很是費解，他隻能寄希望於林明手下的去處。
隻要能找到他們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不管做什麽事，肯定見不得光。林明如此大規模的行動，孫恒隻要找到他們的位置，立馬給旁邊的望川市一個電話調集人手。
孫恒很想組織林家的動作，現在是好機會但卻無從下手。不管是林家的公司還是黑道生意，剪掉其一林家必定損失慘重。林家的變現，顯然已經告訴孫恒，林家有麵對官方下來審查的心裏。
市委書記位置已經不算小，沒有真憑實據根本無法通過動搖林三的位置覆滅整個林家。上邊的目的也不單單是拔掉林家，他們追查“恐鱷”的線索都是到了流源市後就斷開。
在上邊看來，林家不能再留，孫恒上次帶人去流源市的邊境搶回的稀有礦物一早就弄清楚它的用途。這已經構成資敵和叛國，上邊還要繼續留下林家無疑是放任敵對勢力壯大自身。
孫恒讓徐海樂繼續尋找林明手下的去處，掛掉電話後又給邵康去了個電話：“老邵，上邊這幾天要派人來流源市對付林家嗎。”
邵康沉默幾秒，感覺不妥，趕忙道“沒有，流源市那邊出了什麽問題。”
邵康已經睡下，如果沒有急事，不會有人去打擾這個正直無私的軍委主席。
孫恒把這裏的事情告訴邵康，邵康也皺起眉頭。林家再怎麽遮遮掩掩他都在乎，遲早林三都會露出馬腳。他擔心的是林家又要弄出什麽幺蛾子，聽孫恒的語氣，林家弄出的動靜還不小。
“沒人下來，他們那麽急著清理痕跡，應該有什麽大動作，搞不好會讓上邊直接派人下來。”孫恒說出自己的猜測，電話那頭的邵康心裏也是有些不安。
流源市駐紮的部隊已經被林家滲透，現在那裏就是境外地下勢力的一個貨運港口，林家光是收過路費已經能把燕京的洛家甩開一大截。他要真想把什麽東西運送出去或者送進來，還真能瞞天過海。
林家的行動發生在夜裏，是在你們熟睡的時候，很多人想看熱鬧的人注定要錯過林家的行動。
“老康，這大晚上你要去哪，年輕的時候你野就算了。一把老骨頭了，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邵康的老伴揉著眼睛掙紮著坐起身，自從她的乖孫子被綁架後她就一直在勸邵康急流勇退。
剛走出房門，邵康身後響起老伴的怨念，他本想說些話寬慰下她，隻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不是他不想退下來，而是退下來後無所事事的生活會讓他惶恐不安。
他一輩子腥風血雨走過來，早已習慣在壓力下活著，一旦整個人鬆弛下來，他很可能無法適應。
流源市的動作不小，邵康也不敢有所懈怠。
流源市林家，林明一家子和他的親信都集中在這裏。
“你們說孫恒現在是該高興，還是該發愁。他一直想讓我們露出馬腳，現在有機會他卻無從下手，想想我就覺得開心。”林明抿下一口紅酒，感受著那份醇厚甘甜，腦海裏都是孫恒抓狂的模樣。
“誰說不是呢，他一個局長能讓我們這麽大費周章的布置已經很給他麵子了。等他走後，流源市又回到原來的樣子，就算上邊再派人過來我們也可以想別的辦法，直到上邊也玩不動為止。”信亮心裏很得意，光明正的鑽國家的空子，遊走在法律和道德邊沿的媒體工作者能做到他這樣是應該得意。
包括林三，他們從刑偵二組的隊長李鵬那得知孫恒現在還沒有離開警局，就知道對方一定在抓狂。
孫恒讓徐海樂幫忙找的人，此時正在郊外某處。好幾輛加長卡車和十幾輛小型貨車排成長龍，黑夜裏向這深山裏飛馳而去。
流源市的貨運港口，船隻靜靜躺在月光下，不少停運的貨輪上吊下一個個箱子，沉入海裏，海裏幾道強光手電在晃動。
這一切發生時很安靜，很詭異，沒有人知道這些貨車裏裝的是什麽，從貨輪上沉入海裏的箱子裏裝的又是什麽。就算有人看見也不會想著去報警，生怕給自己惹來麻煩。
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孫恒靜靜的等待和思考。他現在猜出林家一定會有什麽行動，隻是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所以無從判斷。
桌麵的手機震動，孫恒迅速那道身前查看。給他打來電話的人是洛北辰，他倒是有些意外。
“頭，聽說你被調到流源市興風作浪了？”洛北辰輕鬆的語氣讓孫恒也跟著放鬆不少。
在灰蝠沒有暴露前，他在一直在追查“恐鱷”的蹤跡。流源市是他主要調查的地方，對於林家他自然比孫恒更清楚。既然灰蝠主動打電話來，一定有消息給他。
孫恒聲音輕柔，生怕這隻小蝙蝠一不高興掛斷他的電話：“小辰子，有什麽情報快說，我現在毫無頭緒。你應該清楚，這裏的警察我都不知道該相信誰，市民報案大多都被他們擋下來。”
“這幾年，林家隔段時間都會把錢轉出去，去國外轉一圈在回到林家手上。至於林明的手下都去了哪裏，等會我給你個電話，出了南郊在給他打電話，那個人會告訴你。”洛北辰呆在流源市的時間也不算短，他現在還不適合路麵，很多人還都不知道路北辰就是灰蝠。
燕京發生的事情，他們都把注意力放在周宇身上。至於木家和趙家對於洛北辰的表現，也以為他隻是找到個強有力的靠山而已。
洛北辰習慣了低調，他先孫恒一步去到趙家的酒店，並沒有動手。盡管兩人的人說話含沙射影，洛北辰也沒有憤怒到出手教訓他們，這是他的習慣。
做了幾年的影子，一時間讓他走出陰陽回到陽光下是有點讓他無所適從。
掛掉洛北辰的電話，孫恒手機上果然發來一條短信，內容是一串數字。在辦公室裏他都快悶壞了，吹了聲口哨，一臉輕鬆的走向大門。
“你去哪？”二組隊長李鵬皺著眉頭看一臉輕鬆愜意的孫恒，直接用命令的語氣問向他。
等話脫口而出，李鵬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分，但他身上一沒耳洞二沒紋身。孫恒想要找到的瀆職的證據很容易，但想要找到證人卻是千難萬難，而他也可以否認孫恒提供的證據。
他沒有還怕孫恒的理由，臉上隻是閃過一絲尷尬，表情瞬間又變回傲慢和蔑視的神色。
“關你屁事，我去哪要跟你回報嗎？你特麽是誰啊，你是來搞笑的嗎。”孫恒一米八幾的個頭壯實的身軀站在過道上，把還算寬敞的路堵住。
身上彪悍的氣勢自然流露，孫恒拿鼻孔對著坐在辦工桌邊上的李鵬。語氣極其不屑和厭惡，眼神裏嘲諷意味再明顯不過。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大家都在等待命令，你個局長有什麽特權不聲不響的就搞消失。”李鵬心裏怒氣急速上湧，一時口不擇言，把現在的局勢說了出來。
孫恒挑起眉頭，若有意味的看著李鵬。看待孫恒沒有說，隻是盯著自己，李鵬還以為孫恒被他的話給噎住，一時無法反駁。
還沒來得及高興，他整個人冒出一身冷汗。這才反應過來，今晚的行動早就結束，孫恒也讓他們各幹各的，沒事的就下班回家抱老婆睡大覺。
一組十幾個人已經走得一個不剩，二組的隊長李鵬還沒走，其他隊員也不敢走。他們都明白，李鵬和林家有關係，他一直想要坐上局長的位置。隻是上邊不停的空間局長，奈何他的資曆和業績已經足以坐上那個位置，卻無法如嚐所願，看到孫恒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李鵬一天沒坐上局長的位置，都無法進入林三的視野之內。
李鵬剛才的話幸好沒有隻有孫恒一個外人聽到，李鵬這麽做已經等於和孫恒撕破臉皮。
“你現在認為我去哪還需要你管嗎？你那麽積極，今晚留下來守夜，說不定我什麽時候回過頭，看不到你我直接把你的隊長給撤了。”孫恒輕笑兩聲，李鵬感覺自己就是個玩具，孫恒從來沒把他當一回事。
盡管內心非常憤怒，李鵬還是沒有反駁孫恒的話，陰狠的盯著孫恒背影。孫恒剛走出門口，李鵬馬上拿出電話撥通林明的號碼，把這裏的事情告訴對方。
“看什麽看，沒事都給我滾。”李鵬點頭哈腰的掛掉通話，看到身後隊員和孫恒一樣不屑的目光，大為光火。
這些隊員都已經上了李鵬或者說是林家的賊船，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他們已經無法下船。除非他們不怕林家對他們以及他們的家人下黑手。
吃喝玩樂時大家都是兄弟，可他們中對李鵬一直看不起，認為他行事太過奴才樣。
李鵬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從警多年，自從跟了林家後他從片警混到刑警。雖然能力不行，有了林明的幫襯他的成績和破案率比之一組有著真材實料的淩海峰還要高。
二組在他帶領下，有了林明提供線索，破案無往不利，把一組遠遠甩開。按理說局長的位置非他默數，可他一直等了幾年局長換了好幾任，淩海峰也被林三卡在門外，就是輪不到他。
換做是誰都會有怨念，久而久之連自己的手下也看不起他。雖然張口閉口都是阿諛奉承的話，他們心裏怎麽想李鵬又怎會不知道。
“孫恒，你給老子等著。你會比前麵任何一個和我搶位置的人下場還要淒慘百倍。”大辦公室裏隻剩下李鵬一個人，雙眼射出冰寒的光芒，嘴角扯起猙獰的弧度。
孫恒最不怕的就是這種人，看似很能隱忍，但心裏總是藏不住事，隨便一激就能讓他大失方寸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