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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伍烈大戰連家城

  暴雪封城,夜幕下的烏城很安靜,但在城西,耀眼的火光能照亮夜空。


  城主府被毀,一座座廳堂變成了廢墟,一座座屋舍隻剩斷壁殘垣,散亂的磚石堆在各地,底下不知壓著多少屍體。


  城主府各處都在激戰,城主府上空飛舞著十幾道身影,那是豪強境級別的烏城少將和伏魔少帥在戰鬥,駕馭的兵器散發著不同的顏色,就像五顏六色的彩虹。


  在那些身影更上方,兩道身影相距二十餘米,淩空而立,身上散發的氣息強大逼人。那是伍烈和連家城,這場激戰中唯一兩位步入了地階上品的地賢。


  這兩人都是世間有名的修行天才,修行不過四十餘載,便修到了地賢上境,可以掌管六百年的歲月。要知道很多豪強活到四百歲都沒法突破地賢境這道坎,如果再給兩人百年甚至數十年時間,說不定他們會突破天階,晉入傳說中的聖境。


  伍烈不打算給連家城這個機會,他套在手上的鐵爪散發著幽深寒光,說道:“烏城能發展成黑暗界第一大城,太陰星閣下可是功勞不小啊。”


  連家城抬起手中長槍,問道:“聖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伍烈答道:“十年前。”


  連家城微微挑眉,他是十年前才來的烏城,沒想到聖域從他踏進烏城那一刻就開始懷疑他了,頓時譏諷道:“難道從我坐上這把椅子開始,聖域就調查我了?”


  伍烈說道:“沒錯,烏城前任城主梁寬突然暴斃一事疑點重重,如此敏感的時期,烏城沒有委任城內人士,而是從外界請了一個涉世未深的一身清白的年輕人,這件事更加可疑。”


  伍烈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當初來烏城的時候確實涉世未深,而且一身清白,在當初的誰看來,你都是烏城幾大家族在暗中操作的一個可憐的傀儡,可惜你修行天賦太高,短短數年內便修到了豪強上境,而且掌握了烏城大半實權,這讓幾大家族深感不安。幾大家族曾想除掉你,另立傀儡政權,卻發現辦不到,因為暗中有一股他們查不到的勢力阻攔了他們。”


  伍烈看著連家城,說道:“那股勢力就是金荒,你來烏城,不是烏城幾大家族安排的,而是金荒暗中安排的。”


  連家城哈哈大笑起來:“黑暗界一直都有流傳,說天庭是比地獄更可怕的狗,以前我不信,如今看來不信都不行。”


  能查出連烏城幾大家族都查不到的情報,這種事隻有聖域三大情報組織之一——天庭可以做到。連家城冷笑一聲,問道:“天庭應該早查出我金荒身份了吧?為何到現在才撕破臉皮?”


  伍烈沒有回答,連家城這時將目光移向了金獅子街的方向,望著那邊比城主府還要激烈的戰鬥,嘲諷道:“你們聖域,為了這一天,到底謀劃了多久?”


  一道寒光出現在夜空中,那是連家城攻向伍烈的鐵槍,槍身黑黝黝的,看著沒什麽特別,可當雪花從空中飄落時,離槍身一尺遠,便被槍身散出的極端熱氣蒸發得幹幹淨淨。


  鐵槍是寒冷的,能從槍身散出熱氣的隻有槍法。這是一種極端暴烈的槍法,一種將全身靈力灌入槍身,賦予槍身最強攻擊力量的槍法。


  要使用這種槍法,不止需要會用槍的人,還要有一件稱手的兵器。如果兵器太次,使用者灌入太多靈力入槍身,首先槍身會承受不住,被強大的靈力所毀。


  這種槍法來自中原西北方那片沒有邊際的戈壁荒漠,在十大槍法中排行第六,名叫烈旱槍。


  同境之戰中,要擋下這一槍,隻有依靠一麵強大的盾牌。


  伍烈沒有盾牌,他隻有一對一尺長的鐵爪,他沒想到連家城一出手便是烈旱槍這種強大的槍法,但他沒有躲避,反而舉起了手中鐵爪。他修的攻伐術不如連家城的槍道那般正宗,但和烈旱槍一樣暴烈。


  他沒有多餘動作,隻是將鐵爪從上揮下,像揮一把刀一樣砍了下去,事實上,鐵爪上的三把刃本來就是刀。


  空中出現了三道清晰可見的爪痕,那道爪痕還未消失,便聽見一道刺耳的兵器撞擊聲響起。


  兩人附近,風雪全被震開,強大的波動從兩人之間擴散而出,驚得附近正在激戰的一眾少將、少帥匆忙避讓,以免被波及。


  那道刺耳的撞擊聲還未消失,兩道身影已經移到別處,開始了又一次撞擊。


  數十上百道刺耳的撞擊聲響徹在城主府上空,伍烈和連家城猶如兩道鬼影,以快到肉眼無法識別的速度移動著,到了最後,空中幾乎失去了兩人身影。


  直到某一刻,一股強大的波動從空中如瀑布一樣垂落而下,砸毀了下方被掀掉了頂的正廳,眾人才發現伍烈和連家城再度出現,站在空中,相對而立。


  伍烈白色披風被震碎了,衣服上多出了很多裂紋,在他對麵,連家城頭上的六龍玉冠破碎了,披頭散發,看著有些狼狽。


  烈旱槍這種槍法太過暴烈,耗費的靈力太過巨大,一般人一天之內使用一、兩次便會耗光靈力,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連家城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用了近百次連大氣都不喘一下,可見他境界有多高。


  和連家城一樣,伍烈的攻伐術同樣耗費大量靈力,很多豪強拚盡全力才能使用一次,他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與連家城的烈旱槍對撞近百次,可見實力有多強。


  連家城將鐵槍橫在麵前,說道:“伍烈,我不想殺你。”


  伍烈嘴角微揚,似乎覺得連家城這句話很有意思,開口問道:“你有這個本事嗎?”


  連家城哈哈大笑起來,他將食指咬破,在鐵槍上劃了很長一道血跡,劃完後收回左手,在胸口結出了一個奇異手印,手印結成時,劃在槍身上的血跡如同活了一樣,慢慢滲進了鐵槍裏麵。


  黑黝黝的鐵槍忽然泛出了一抹暗紅色血光,好像剛從血池裏撈出來的那樣,看著有些駭人。那抹血光越來越紅,如同真正的鮮血在槍身上流動,到了最後,槍身甚至出現了一道道細長的類似血管的東西。


  寒風忽然停了,不再向連家城刮來,與此同時,一陣帶著厲鬼慘叫聲的陰風從地下飛出,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包裹了連家城。


  雪花不再飄落,離得老遠便避開了連家城,向更遠處飄去。連家城附近,隱隱出現了很多比雪花還要白的東西,那些東西越來越多,完全顯形時,很多人才發現那是一具具駭人的白骨。


  地麵上,廢墟裏,很多鮮血從屍體上飛出,融入那些飛向連家城的風,最終滲進了白骨中。白骨像有了生命一樣開始生出血肉,生出筋脈,生出毛發,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了一具具張開獠牙的骨身。


  無論筋脈還是毛發,都似血一般紅,陰風呼嘯,陰風裏隱隱可見很多衝著伍烈咆哮的厲鬼。在連家城的操縱下,那些厲鬼飛入骨身,與骨身融為一體,仿佛得到了自己的身軀,變成了一隻隻可怕的鬼物。


  伍烈微微眯眼,他能感覺到連家城手中那柄槍的可怕。他身為地賢,麵對這柄槍時依舊會受影響,更別說附近很多還未突破地階的伏魔者。


  他舉起鐵爪,朝最近一隻鬼物揮去,那隻鬼物煞氣極重,還未靠近,一股驚人的暴戾氣息已經撲來,這一爪迎著戾氣而下,猶如砍進了泥潭裏,感覺非常不好。


  鬼物被伍烈一爪剁為兩半,厲鬼雖亡,餘威不減,迎麵朝伍烈撲來,逼得伍烈生生退了一步。


  “你果然在修煉血蠱術!”伍烈喝道,血蠱術如此強大,難怪連家城敢說不想殺他這種狂妄的話。


  連家城一揮鐵槍,圍在周圍的十餘鬼物泛著紅光,如狼群一樣朝伍烈撲來。一隻鬼物尚且那般強大,如果被這十餘鬼物擊中,伍烈實力再強大,怕也躲不過這一劫。


  如此關鍵的時刻,伍烈沒有躲,也沒有逃,他抬起鐵爪,劃破了右手指尖,當血從他手指上滲出時,他用食指在左手掌心畫了一個外圍是五片葉子,中間是一頂皇冠,皇冠兩邊各自懸著一把翅膀形狀尖刀的圖案。


  這個圖案是伏魔標誌,並不複雜,也不簡單,普通人要花半盞茶的功夫才能畫好,但圖案出現在伍烈掌心不過刹那間。


  一刹那便完成了這副圖案,可見伍烈之前不知練習過多少遍。


  圖案出現後,伍烈雙手合十,微閉雙眼,嘴裏吟誦著什麽。城主府內外,很多人吃驚又迷茫地看著伍烈,心想連家城的攻擊已經到他麵前了,他怎麽理都不理?


  那些鬼物很快靠近了伍烈,離伍烈不過一丈遠時,伍烈身上散發出一股純白色的光芒。那股光芒太過純淨,太過神聖,仿佛不屬於這個世間,猛然降臨,頃刻間覆蓋了伍烈全身。


  那些鬼物離白光太近,沒入白光中,連哀嚎都沒發出一聲,便被白光碾壓成了齏粉。感受著白光的神聖,連家城微微挑眉,自言自語道:“伏魔六禁之一——神脈天相!”


  白光散出的神聖氣息如波浪一樣向大地湧來,高空中,那些白光逐漸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雪白的似羊、似鹿又似狐的腦袋的虛影,那隻腦袋額頭上的雙角泛著神光,一對眼眸仿佛能夠看破世間一切。


  那是白澤,傳說中神獸白澤的腦袋。


  白澤,古獸榜上排名第二,聖域兩大守護獸之一。


  當空中出現這隻神獸的腦袋虛影時,萬籟俱寂,周圍再無任何聲音,連寒風都不再吹動。


  神脈天相,伏魔六大禁術之一,借伏魔者之力,將神獸白澤的力量引來,使用神力戰鬥。


  有資格修煉伏魔六禁的隻有伏魔統帥,所有伏魔統帥中,能練成六禁的占不到十分之一。伍烈敢獨身一人麵對修煉血蠱術的連家城,靠的便是伏魔六禁,他抬起右臂,在他周圍,那隻龐大的白澤腦袋化為一隻巨大的爪子,隨他一起朝連家城揮來。在他對麵,連家城周圍所有鬼物合而為一,化為一隻巨大的鬼物,和連家城一起向他撲來。


  兩種力量相撞,紅光與白光相互吞噬又融合,向外逐漸擴散成了一個巨大的紅白球體。球體越來越大,球體中,伍烈揮下的鐵爪被連家城雙手舉起的鐵槍擋下,落在了鐵槍上。


  球體似乎能不斷大下去,但當球體大得離地麵不到十丈遠時,“嗵”地一聲,平滑的球體轟然破碎,完整的球麵碎成了無數塊比指甲蓋還小的碎片,恐怖的衝擊如倒塌的山峰落在了城主府中,徹底摧毀了這座已經變成廢墟的府邸。


  這股衝擊持續了至少百息,百息過後,衝擊落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百米龐大的深坑,深坑上方,伍烈和連家城麵對麵站著,相距二十餘米。


  伍烈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左肩出現了一個血洞,在他對麵,連家城握槍而立,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


  連家城看著伍烈手中那對鐵爪,問道:“這就是那對擋不掉的爪嗎?”


  當他說完這句話後,“刺喇”一聲,他背後的衣服被一股力量從體內撐破,留下了三道清晰的帶著血跡的裂縫。他微微點頭,感慨道:“不愧是狂神留給你們的十件兵器之一呐。”


  說完這句話,他眼中的色彩倏然暗淡,像一根被耗盡的蠟燭,身影一晃,連同手中鐵槍一起掉進了下方深坑裏,就此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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