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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飛廉符文師公會

  飛廉符文師公會坐落在城東,是城東除帝國書院外最有影響力的地方。符文師公會由符文師自行組織,是世間最大的民間組織之一,裏麵匯聚著天下最優秀的符文師,特別是公會內五品以上的符文師,連皇室都不願得罪。


  符文師公會吸納天下英才,不計其數的符文天才從各方趕來,借公會這個平台展示自己,將自己的能力展現出去,在替公會服務的同時得到自己應有的財富、地位和榮耀。這是底蘊極其深厚的組織,是除黃漠的光明閣和聖域的神廟外,世間最龐大的符文師聚居之地。


  這樣的組織是不需要特意招納新人的,每年從各地慕名而來的符文天才能為公會輸送足夠的新鮮血液,但符文師公會每個季度都會舉辦一場招賢大會,原因無它,隻是為了堵住皇室貴胄、士族富賈的嘴。


  世間四大職業中,要成為鍛造師和淨化師,門檻是擁有自然係靈源中的烈火源與奇木異源,這兩種珍稀靈源將大部分人擋在了鍛造師和淨化師門外。每到戰亂年間,藥師的地位會得到極大提升,受人尊敬的程度得以成倍增長,但在和平年代,特別是和平了近千年的現世,藥師早已淪為四大職業之末,很多藥師的身份甚至變得不如工匠和商賈,正基於此,四大職業中,隻有符文師成了貴族士賈熱衷修習的職業,想著族內子弟學成歸來後即使無法光宗耀祖,也能銘刻一二法陣。


  然而符文師尊貴,符文術又豈是那麽好學的?每一道符文對應的都是天地大道,符文方位不對,尺寸有誤,都會影響符文力量的展現,多少人浪費一年半載也未必銘刻得了一道符文。


  符文師公會是吸納符文師的地方,不是培養符文師的地方,礙於皇室貴族的麵子,公會無法拒絕收取貴族子弟的要求,但有個條件,就是通過招賢大會。


  招賢大會每三個月舉辦一次,為公平起見,麵向的是整個中原西域,隻要對符文術感興趣,願意學習符文術,中原西域任何人都可以參加這個大會,看著門檻極低,不過參加過的人都知道,這個門檻隻是表麵的,飛廉城的招賢大會舉辦了這麽多年,真正通過招賢測試,被公會錄取的人寥寥無幾,三十年來更是沒有一人。


  今日是符文師公會每三個月舉辦一次的招賢大會日,公會門口特別熱鬧,停靠著多輛平日裏不可見的皇室貴族的華麗馬車,門口人山人海,看得出來,將子弟送入符文師公會對很多貴族世家來說確實是一件大事。


  古淩可將章瑋洛罵了一路,在路人的指導下來到了符文師公會門口,立即被熱鬧非凡的場景驚呆了。他原以為辰夜和飛廉符文師公會有什麽關係才讓他來曆練,沒想到原來是讓他以平民子弟的身份考進公會。


  測試場周圍圍滿了人,有陪公子王孫一起來的家仆,有維持秩序的公會侍衛,有專門來湊熱鬧的普通民眾。報名點在離測試場不到百米遠的一座楊樹下,擺了一張桌子,一個戴氈帽的三十多歲的男人雙手插在袖子裏,正坐在桌子前打盹。


  已過巳時,該參加測試的人一大清早就趕來報名了,此時報名點除了打盹的男人外看不到一個人影。古淩可走到桌子前,伸手敲了敲桌子,說道:“大叔,我要報名。”


  中年男人一直在打盹,古淩可敲了三遍桌子,中年男人才打了個激靈,從椅子上直起身子,舔了舔嘴唇,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這才心滿意足地說道:“報名啊,五十文錢。”


  古淩可“噢”了一聲,正打算掏錢,卻聽中年男人問道:“要哪種筆?”


  “筆?”古淩可莫名其妙地看著中年男人,這才發現桌子旁放著一個一尺寬的竹筒,筒裏倒插著幾支殘破的毛筆。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古淩可一眼,確認古淩可不是京城哪位貴族之後後,一邊哈欠連連,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測試要用筆測試,連這點都不懂,跑來報什麽名啊。”


  古淩可沒理中年男人,他走到竹筒前,選了一支還算完整的毛筆,正打算問價,中年男人聲音已經飄入了他耳中:“十文錢。”


  “十文?這麽貴?”古淩可叫道,他以前在玥鎮買筆的時候,兩支上好的狼毫筆才一文錢,這兒一支便宜的破筆就要十文。


  中年男人將一塊木牌扔在桌子上,用看著街邊乞丐的目光看著古淩可,說道:“愛買不買,不買的話趕緊走,別耽擱我睡覺。”


  木牌上刻著數字,是進入測試場的憑證,拿著木牌找到測試場內相應的座位才能進行測試。看中年男人那模樣,分明是要將毛筆與木牌一起賣,不買毛筆的話,別想得到參會資格。


  古淩可氣呼呼地盯著中年男人,正想跟中年男人理論幾句,中年男人驀然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比見到他親爹還要燦爛的笑容,躬身笑道:“世子爺,您來啦。”


  古淩可順著中年男人的目光看去,隻見不遠處走來了一群人,身穿統一服飾,為首一人懷裏抱著一把刀,目光淩厲,一看便知是位上靈境高手。在他身後,眾人抬著一頂竹轎,轎子上坐著一個十三、四歲的胖乎乎的華麗少年。


  胖少年正啃著一節甘蔗,一邊啃一邊吐,吐出來的渣滓立即被旁邊一人伸手接了過去。這群人走到報名處,將竹轎放下,一名侍女上前將胖少年扶起,桌子後的中年男人這時早已跑來,哈腰笑道:“不知世子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世子爺恕罪。”


  胖少年名為趙越,是英國公趙世臣的獨子,平日裏不學無術,仗著他爹英國公的身份胡作非為,小小年紀便幹著花天酒地的事,如今剛突破下靈境,修出了靈源,在飛廉城這座吸納天下英才之地,這種修為簡直給英國公丟臉。


  趙越努努嘴,身旁侍女立即掏出白淨的手帕替他擦拭嘴角,待嘴角的甘蔗漬被擦幹淨後,他瞅著中年男人,問道:“叫你準備的筆呢?”


  “回世子爺,小的一早就準備好了。”中年男人嗬嗬笑著,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個木盒子,揭開盒蓋後,隻見裏麵躺著一支鑲著七色寶石的白玉鹿毫筆,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趙越拿起鹿毫筆摸了摸,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接過中年男人遞過來的木牌,對身後一名侍衛說道:“不錯,賞。”


  那名侍衛鄙夷地看了中年男人一眼,隨手將幾錠銀子丟在了地上,中年男人看見後立即跪下謝恩,眉開眼笑地將那幾錠銀子撿了起來。趙越滿意地看著中年男人,正打算誇讚兩句,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響了起來:“讓開,胖子。”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滯了,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吃驚帶疑惑又加憤怒的表情,他們跟了趙越這麽久,比誰都清楚這位胖乎乎的世子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別人說他胖。府裏有位不知情的新人曾當著這位世子的麵提過一個“胖”字,結果被打得半死,差點沒命,此時此刻,竟然有人敢直呼他們這位自尊心極強的世子為“胖子”!

  站在趙越身後的同樣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年頭發黑亮垂直,一雙瑪瑙般冷俊的眸子蕩漾著一種神秘的波動,閃爍著剛猛與柔情揉合的複雜情愫。


  少年棱角分明的輪廓散發著霸道與剛猛的氣息,眉宇間透露著一股英氣,頭上係有七條銀色穗帶,每一條都湧動著奇異光澤,驚豔華麗,如同來自神界,根本不屬於這個世間。


  少年身著銀色袍服,全身上下時刻散發著冷傲孤清的氣質,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似乎與趙越比,他才是真正的英國公世子。


  趙越轉過身,盯著少年看了足足十息,一張臉陰沉得仿佛能淌出水來。他慢慢張開嘴,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銀袍少年向趙越走了一步,臉幾乎要挨著趙越圓滾滾的臉時才停下。他盯著趙越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讓開,胖子。”


  當銀袍少年說完這句話後,趙越勃然大怒,一時忘了自己拿在手裏的是甘蔗還是兵器,顧不得自己身份地朝銀袍少年打去。當他揮出甘蔗的時候,附近侍衛一擁而上,侍衛首領更是拔刀揮來,明顯要削掉銀袍少年的腦袋。


  趙越的甘蔗還在半空,周圍一圈侍衛已經飛了出去,連同上靈境的侍衛首領也飛了出去,緊接著趙越肥大的身體像被馬車撞了一樣,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了報名點的桌子上。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那些侍衛和中年男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古淩可看得一清二楚。他看見銀袍少年在趙越手中甘蔗落下前那短得不到半息的時間內將包括侍衛首領在內的所有侍衛一腳一個踢了出去,最後一腳踢在趙越身上,像踢沙包一樣將趙越踢了出去。


  這是一個上靈上境級別的少年,和侍衛首領同境,打架的經驗卻遠比侍衛首領豐富得多。古淩可想不愧是飛廉城,連一個不知名的銀袍少年都這麽厲害。


  趙越手中的白玉毛筆和木牌飛起,被銀袍少年一把抓在手裏,當他撞在桌子上後,又將放在桌子上的木牌撞飛,正好掉在了古淩可手裏。銀袍少年看了一眼手裏木牌,瞅著呆若木雞般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問道:“用這玩意兒進場?”


  中年男人將腦袋點得雞啄米似的,幅度非常誇張,生怕銀袍少年看不到一樣。古淩可嗬嗬笑了,他本來還打算訓斥中年男人幾句,卻沒想到這名銀袍少年用實力教會了中年男人什麽叫“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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