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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塗書的決定

  除夕夜當晚,符文師公會遭受襲擊,雪印帶雪鑒殺出重圍,被禦林軍所救,古淩可被埋在廢墟下麵,隻有金雲帆下落不明。這麽長時間了,古淩可從未聽過關於金雲帆的消息,沒想到今日一見麵,金雲帆便搶走了金剛杵。


  金雲帆是祀金庭的人,章瑋洛在進飛廉城前,將裝著金剛杵的白玉盒子偷偷放進了古淩可的乾坤袋裏,從而斷了祀金庭法器星雲盤的推演。祀金庭一等祭司金炎推測,能阻斷星雲盤推演的隻有符文師公會中在符文術上有高深造詣的封印係符文師,所以金雲帆和古淩可同一天入符文師公會,進入後便去尋找公會一位默默無聞的專修封印係符文術的長老,可是很快發覺那位長老跟白玉盒子沒有關係。


  金雲帆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雪鑒,他知道佛宗此時派人來飛廉國肯定跟金剛杵有關,於是繼續留在符文師公會靜觀其變。除夕當夜,祀金庭的人獲悉有殺手對符文師公會出手後第一時間趕到公會,利用星雲盤找到並帶走了金雲帆。


  金雲帆和以前相比沒什麽變化,就是頭上的七條銀色穗帶少了四條,變成了三條。此時見了他,驚喜、不解、好奇、落寞等各種情緒充斥了古淩可和雪鑒頭腦,看金剛杵飛向了那個少年,兩人忽然覺得這個和自己在一起呆了那麽長時間的銀袍少年如此陌生。


  金剛杵沒能被金雲帆搶走,飛到金雲帆麵前後被一名白衣僧人搶去,那僧人不是別人,正是雪印。他左手抓著金剛杵,右手持有從佛宗帶來的那根青鋼棍,知道來奪金剛杵的絕不止他一人,所以還未落地,棍上已布滿了強大的氣息。


  這柄青鋼棍威力不弱,但跟出現在雪印頭頂的那柄斧頭相比還是差了太多,看見那柄斧頭出現後,雪印內心大叫不妙,心想自己恐怕回不了西荒了。


  那是一柄通體銀色的雙刃斧,斧頭寬一尺,內部鏤空,柄長半丈,光滑筆直,首部為泛著寒光的鋒利矛頭,尾部無任何雕飾,刃部鋒利得讓人不敢直視,霸氣內斂,莊重又不失靈氣,傳言六千多年前,大鍛造師虛音教主鍛成這柄斧當日,用這柄斧劈開了一座山峰,故名“開山斧”。


  這柄斧在百器榜上排名八十九,是一件非常強大的攻擊型兵器,這樣一柄斧握在地賢境級別的祀金庭二等祭司司聿手中,威力強大無比,身為豪強境的雪印手持一柄普通青鋼棍根本擋不住。


  開山斧快,鹿首劍更快,隻見一柄鹿首劍憑空出現在雪印頭頂,如不動的山嶽般攔在了開山斧下。這是前代國君隨身佩劍,不如開山斧有名,但也是采傳說中的歸墟神鐵與稀缺材質打造而成,被同樣位於地賢境的龐桐軒握在手中,任司聿這一斧威力再強,也無法擊破龐桐軒的防禦。


  司聿和龐桐軒兩位地賢出現後,兩位天聖同時出現,一個是祀金庭一等祭司金炎,手結禦金印,磅礴的氣息將他身上銀袍撐得腫脹;另一個是飛廉上將塗哲,手中黑鐵槍泛出了極清冷的寒光,仿佛能將這方天地戳出一個大窟窿。


  金炎身後,眾多祀金庭祭司與教徒手持各樣兵器,與站在塗哲身後的眾多飛廉將士針鋒相對,一場混戰眼看就要爆發,一道青光忽然從高空墜落,似乎由天外飛來,威武霸氣,飛來的途中還順手斬了一隻剛借天極魔罰陣從妖域裏爬進飛廉城的地階凶獸。


  這道光臨近會柳堂廢墟後,強橫的威壓瞬間而至,如汪洋覆蓋了整個會柳堂。身處廢墟中,每個人都受到影響,似乎行動在海底,動作緩慢了數倍不止,就連金炎和塗哲也無法避免,停下了相互攻擊的腳步。


  青光落在眾人頭頂,眾人這才發現那是一柄鐔鑲九玉、格似飛廉、通體碧青色的寶劍。一見這把劍,在場的飛廉將士立即行禮,恭恭敬敬地叫道:“皇祖。”


  這是祭天劍,是飛廉皇祖塗書的佩劍,在飛廉國五大鎮國法寶中排名第三,見這柄劍如見塗書,場內雄渾的威壓正是塗書通過這柄劍隔空祭出的。


  見祭天劍在此,祀金庭縱為“八宗”之一,身為祀金庭一等祭司的金炎也不敢放肆,對祭天劍行過一禮,說道:“祀金庭金炎拜見皇祖。”


  祭天劍靜靜懸在半空,從劍上祭出的威壓被塗書收了回去,沒了威壓震懾,眾人頓時鬆了口氣,金炎卻知塗書既然插手了,他們想要帶走金剛杵,恐怕會比登天還難。


  “嗬嗬,眾位不必多禮。”祭天劍上傳出了塗書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平淡,像最普通的鄰家老人在說話,聽在金炎耳中,卻比驚雷還要恐怖。


  “祀金庭的朋友是為金剛杵而來吧?”塗書的聲音再次從祭天劍上傳了出來。這次不止是祀金庭眾人,就連塗哲、龐桐軒等人都很吃驚,心想塗書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金炎不知道塗書在想什麽,但他知道金剛杵他們今日必須帶回去,於是斬釘截鐵地答道:“是。”


  祭天劍安靜了一小會兒,塗書的聲音很快又從劍中傳出:“黑煞力擾我山脈,亂我國境,飛廉國需要借金剛杵這件佛宗法寶降伏黑煞力,還請祀金庭見諒。”


  聽塗書談金剛杵時多加了一句“佛宗法寶”,金炎心知不妙,還是問道:“那降伏黑煞力之後呢?”


  祭天劍再次陷入了安靜,這一次安靜的時間比剛才長了很多,就在眾人猜測金剛杵何去何從時,塗書說道:“十年前,當佛宗四大神僧之一的真葉法師送來十八羅漢陣時,我便答應佛宗,為他們尋回他們丟失的佛宗秘寶金剛杵;四個多月前,當我寫信請佛宗派高僧來飛廉國代替已經被毀的九陽神陣啟動十八羅漢陣時,再次重申飛廉國危機一旦解除,必護送金剛杵回佛宗。祭司若想帶走金剛杵,是陷飛廉國於不義啊。”


  金炎嘴裏發出了一聲冷笑,他盯著祭天劍,說道:“金剛杵如今乃我祀金庭的寶物,皇祖如此正氣凜然地將金剛杵送給佛宗,要我如何給祀金庭交待?”


  聽金炎這樣說,塗哲、龐桐軒等人心裏很不舒服,心想金剛杵本來就是你祀金庭從人家佛宗那兒奪走的,而今物歸原主有何不可?


  心裏這樣想著,眾人還是不敢言語,畢竟對方可是與中原五大神朝並稱的大教祀金庭,這種時候一句話說不好,惹出的亂子都是無法收場的。


  飛廉國要淨化黑煞力,度過這場劫難,必須借佛宗的力量,作為回報,將金剛杵送還佛宗是理所當然的;可金剛杵是飛廉國請神盜者從祀金庭偷出來的,送還佛宗,必須給祀金庭一個交待,否則這個大教借金剛杵之事侵犯邊境,對中原來說無異於一場浩劫。飛廉國做出從祀金庭偷取金剛杵這種不齒之事是為了度劫,不是為了引來浩劫,可金剛杵隻有一個,如果還給祀金庭,那陷佛宗於何地?佛宗若借此事大做文章,引燃西荒佛教教徒的怒火,對於中原來說同樣是一場災難。


  眾人以為祭天劍這次會陷入更長久的沉默,誰想金炎話音剛落,塗書的聲音便從祭天劍中傳了出來:“飛廉國願將金蛟剪送給祀金庭,如何?”


  塗書的聲音很平淡,沒有絲毫遺憾與不舍,聽得出來他早已做出了這樣的抉擇,然而金蛟剪乃飛廉國五大鎮國寶物之一,是百器榜上赫赫有名的兵器,對飛廉國來說極為重要,這樣的寶物怎能輕易送人?


  塗哲和龐桐軒一聽,不由自主地叫道:“皇祖……”


  “不必多言。”塗書製止了塗哲和龐桐軒的話,他何嚐不清楚金蛟剪的重要性,然而眼下這種局麵,除了忍痛送剪外別無它法。他頓了一下,說道:“飛廉國的劫難同樣也是西荒的劫難,還望祀金庭能夠看在兩域百姓的份上,助飛廉國度過此次劫難。”


  塗書的話說得很清楚,飛廉國一旦亂了,中原西境必亂,這對與中原西境相鄰的西荒來說沒有任何好處,而且飛廉國劫難不度,祀金庭別想帶走金蛟剪這件寶物。


  金蛟剪是一件破壞力極強的神兵利器,在百器榜上排名六十九,比排名七十一的金剛杵更加靠前,能得到這件寶物對祀金庭來說是一大幸事,況且此時出手相助,會落飛廉國一個很大的人情,這等好事祀金庭自然不會錯過。金炎強忍著內心狂喜,說道:“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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