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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創造一個太陽

  袈裟繞著光柱飛了好幾圈,最終停在了光柱前。雪印擔憂地看著雪鑒,問道:“雪鑒,你有把握嗎?”


  金剛杵將如此龐大的太陽之力強行壓縮進了光柱中,光柱所含力量之恐怖,就連雪印背後那根青鋼棍丟進去也會被無法想象的高溫融成鐵水,更何況一具普通肉身。麵對如此可怕的高溫,雪印不覺吞了口水,心想就是師父來了也未必敢進這道光柱,雪鑒不過上靈境,手持紅蓮赤金佛步入光柱,搞不好在踏進光柱的一瞬間就會灰飛煙滅。


  師父,真的會同意雪鑒這樣做嗎?


  雪印心裏這樣想,嘴裏還是沒有說出來,他知道真葉這次帶雪鑒來飛廉國是有原因的,雪鑒體質特殊,是光明力量天生的承載者,如果說有人能將紅蓮赤金佛帶進這道光柱內,這個人便是雪鑒。


  坐落邊境山脈的十八羅漢神像需要源源不斷的太陽之力進行補充,才能散發無盡的光明力量,淨化滿山脈的黑煞力。此時太陽被無邊無際的黑氣遮擋,要給十八羅漢神像提供太陽之力,便要在黑氣雲下創造一個太陽。


  雪鑒手中的紅蓮赤金佛便是一個太陽。


  雪鑒從袈裟上站了起來,他似乎沒聽到雪印的話,目不轉睛地盯著光柱,左手掌心向上托著紅蓮赤金佛,右手掌心向下按著紅蓮赤金佛,邁開腳步,順著袈裟朝光柱走去。


  光柱表麵溫度極高,這件袈裟若非由東海深處的冰蠶絲織成,在如此靠近光柱的地方已經燒著了。雪鑒手中,淡淡金光從紅蓮赤金佛上散出,流遍了他全身,讓他看起來像廟裏的神像那般鍍了一層金光。他一臉平靜地邁著腳步,法相莊嚴,不悲不喜,不怒不嗔,不怨不恨,在雪印擔憂的目光中走進了光柱裏麵。


  光柱寬達百米,雪鑒向前走了一步,一步落下後,雪印驚奇地發現雪鑒已經身處光柱中心,盤腿而坐,身下毫無一物,卻像坐在什麽實質性的物品上,微閉雙眼,口中默誦金剛經,身上僧衣飛舞,金光大盛,在他手間,太陽之力以看得見的速度朝紅蓮赤金佛內灌入,看那尊七寸七高的金佛,竟是變成了一個要將所有光明力量全部吸進去的漩渦。


  神秘的吟唱聲從光柱裏麵傳了出來,雪鑒雙手間,紅蓮赤金佛變得極其明亮,以至逼近刺眼的程度時,一道虛影從紅蓮赤金佛上擴散而出,急劇變大,在占據光柱的寬度後仍不停止,一直擴至千丈高才停了下來。


  袈裟飛在虛影前方,雪印跪在袈裟上,跪在這尊巨大的佛祖虛影腳下,口中默念道:“我佛慈悲。”


  這道千丈高的坐在蓮花寶座上的佛祖虛影如同實質,通體散發著耀眼金光,站在遠處看,就像看著一輪正在燃燒的太陽,光芒所照之處,一切黑暗盡數消失,圍繞在佛祖神像周圍的黑氣雲像化成水的積雪,大片大片地消失了。


  光芒似乎不受空間限製,從飛廉山頂直接照到了飛廉山脈裏,遮天蔽日的邊境高空,不可一世的黑氣在光明力量的照耀下成片消失,被壓製到不到百米高的十八座羅漢金佛虛影得到來自飛廉山頂佛祖神像散出光芒的補充,一座座徒然擴大,變得有千米之高,端坐邊境,麵朝飛廉山,似乎正在聽坐在他們中間的佛祖論經講道。


  大地重新得到了光明,正向巫妖印記蔓延的黑氣在諸多金佛神像照耀下無所遁形,無法飛往飛廉城,也無法退回飛廉山脈,在高空中亂作一團,在不安、憤怒與不甘的嘶吼聲中逐漸消失了。


  負責阻攔黑煞力衝向境內村莊的飛廉將士們歡呼雀躍,正在與天魔師激戰的諸飛廉將士也欣喜若狂。塗瑾看著高空那輪明晃晃的太陽,哈哈大笑道:“青塚,你們輸了。”


  青塚臉色陰沉如水,他沒想到有人真能製造出如此明亮的一輪太陽,卻是冷冷一笑,說道:“別高興得太早,塗瑾,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


  飛廉山脈深處,在數十名飛廉將士的守護下,正調息休養的真葉慢慢睜開雙眼,看著飛廉山方向的那團亮光,慈悲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離真葉數十裏遠的另一個地方,辰夜正在替赤眉治傷。感受著從飛廉山方向傳來的光明,赤眉一臉羨慕嫉妒恨地嚷嚷道:“真葉這家夥,真是收了個好苗子啊,好苗子啊好苗子……”


  明亮的光柱從高空落在飛廉山頂時,飛廉山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氣息,如清風一樣吹遍了飛廉山每一個角落。


  一層若隱若現的法陣很快浮現,籠罩了整座飛廉山,飛廉山西邊石林裏,十數名符文師坐在石林各處,用心催動著守護飛廉山的這層法陣。這些符文師都是塗皓關門弟子,幾十上百年來一直追隨塗皓在此守護六合八荒陣,塗皓解除了六合八荒陣,前往飛廉城前特意叮囑他們,太陽之力一旦被金剛杵引入飛廉山,立即啟動大陣封鎖飛廉山,避免外敵進山幹擾金剛杵,此時籠罩著飛廉山的法陣正是他們啟動的。


  塗皓的擔憂不無道理,要淨化邊境山脈的黑煞力,金剛杵從空中引下的太陽之力是重中之重,必須守護好這道光柱,一旦強敵上山,對光柱造成幹擾,大地會重新陷入黑暗中。


  事實上,在守護飛廉山的法陣啟動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法陣上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外敵如雨點般的攻擊。石林裏,催動法陣的眾符文師猜到會有人強攻法陣,卻沒想到對方攻擊如此頻繁。一位上了年紀的老符文師看了站在石林外的一名年輕男子一眼,淡淡說道:“去看看怎麽回事。”


  那名年輕男子腳下生風,在崎嶇的山路上如履平地,很快繞過山體,來到飛廉山東邊,看向山下時卻是大吃一驚,隻見八千狼騎向山腳齊齊走來,坐在狼騎上的天魔師手持各式兵器,黑壓壓一片,仿佛一大片流淌的黑色河流。


  一隻狼騎上,一名天魔少祀看著飛廉山頂那尊耀眼的佛祖巨影,冷冷一笑,招手道:“把破陣器拉來,等砸壞了法陣,弟兄們今日上這聖山去玩玩。”


  破陣器是近些年剛剛流行的用來強行攻破法陣的兵器,形似大鐵箭,由戰車弩發出,箭頭為刻滿符文的鐵骨朵,落在法陣上後銘刻在鐵骨朵上的攻擊型符文自覺爆裂,產生的破壞力不可想象,能將山體輕易炸出一個大坑來,再強大的法陣遇到破陣器無休止的攻擊,也會局部或整體崩潰。


  十數架巨大的戰車弩被人從狼騎後方推到前方,在一名天魔副祀的號令下,戰車弩上的大鐵箭同時朝法陣攻去,在法陣上留下了一圈又一圈百米龐大的巨型漣漪。


  這是塗皓花了兩年時間布下的一座法陣,防禦力極強,在破陣器暴雨般的攻擊下短時間內並沒有崩潰跡象。一名天魔少祀見狀,跳上一架戰車弩,拉開那名射箭的天魔師後,親自將大鐵箭對準了法陣。


  一輪輪攻擊落在了法陣上,那名天魔少祀死死盯著法陣,拉著大弩的手始終沒有動。破陣器的攻勢越來越快,落在法陣上的鐵骨朵威力還未消散,下一輪鐵骨朵已經砸了上來,當又一支大鐵箭落在一處還未消散的漣漪上時,那名天魔少祀突然鬆手,將大鐵箭射向了落在法陣上的鐵骨朵。


  第二塊鐵骨朵散出的符文威力與第一塊鐵骨朵落在法陣上的威力重疊,符文威力強化了一倍,可依然沒能攻破這座法陣。當第二支大鐵箭被法陣震斷,飛出去的同時,由那名天魔少祀親手射出的第三支大鐵箭帶著無盡煞氣落在了第二支大鐵箭射中的地方。


  第三塊鐵骨朵上的符文爆裂,三重威力疊加,強大的破壞力難以想象,這座塗皓親手布置的法陣終是被砸出了一個百米龐大的缺口。


  隨著那個缺口的出現,整座法陣猶如一座潰於蟻穴的堤壩,浮現出了成千上萬道或長或短的裂痕,在又一支大鐵箭落在上麵時,這座法陣仿佛被最後一根稻草壓死的駱駝,轟然破碎了。


  石林裏,一名年長的符文師站了起來,看著被毀掉的法陣中樞,麵色凝重地說道:“居然還不到半個時辰!”


  天魔師的攻擊力度太強,在破陣器連番攻擊下,這座由塗皓親手布置的法陣連半個時辰都沒支撐到。這座法陣是守護光柱的最重要的手段,沒了法陣,就憑他們十幾個人,該如何擋下天魔師八千大軍?

  一名符文師看著徹底被毀的法陣中樞,正想著要不要向飛廉城求助,有人忽然指著西方,震驚大於興奮地叫道:“看!”


  十數符文師全部朝那個方向看去,隻見燦爛的日光下,一大片踏著彩霞而來的赤蒙獸出現在眾人眼中,浩浩蕩蕩,一眼望去,竟有五千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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