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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艾茗

  山坡上,離古淩可不遠的地方站著三道身影,一個是林燁,另外一個二十六、七歲,身穿鍛造服,胸前佩戴的鍛造徽章上鑲嵌著五顆星辰,原來是一位年輕的五品鍛造師。


  男人神色嚴肅,不苟言笑,俊俏的臉上寫滿了威嚴,仿佛巨山般成熟穩重,逼得人不敢靠近。


  還有一人與兩人年紀相仿,一張笑臉卻和旁邊的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身穿紫黑色符文服,胸前佩戴的符文徽章上鑲嵌著五顆閃閃發光的星辰,原來是一位五品符文師。


  五品鍛造師名為艾榮,是宇內八國之一——守護聖域東南口的大國畢方國王子,一位和沈炎一樣有名的五品鍛造師,多年前已種火成功,實力在蒂羅書院強榜上排名第五;


  五品符文師名為陶召,是邊境八國之一——鎮守西北邊疆的大國騶虞國王子,和林燁是好友,實力還在艾榮之上,在蒂羅書院強榜上排名第四。


  看著接踵而至的眾多鍛造師,林燁輕歎一聲,說道:“這一屆的參賽者,依然對符文術一竅不通啊。”


  三人當中,林燁和陶召都是五品符文師,對亂痕鼎身的符文多有研究,饒是他們這等境界也無法參透鼎身那兩座法陣,更別說這群第一次接觸亂痕鼎的鍛造師了。


  陶召嗬嗬一笑,說道:“如今能修複鼎身劍痕的,恐怕隻有炎瀾和小艾吧?”


  說這話的時候,陶召目光朝對麵山坡上的一個少年瞅去。那少年十五、六歲,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帶著一抹溫柔,身上散發的氣質很是複雜,如同各種氣質的混合,但在溫柔與帥氣中又有著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少年身穿幹淨的鍛造服,胸前沒有佩戴徽章,但蒂羅書院每個學生都知道他,因為他叫炎瀾,是蒂羅書院三個小怪物之一。


  和陶召一起看向炎瀾的還有站在艾榮身旁的一個少女,約莫十四、五歲,粉妝玉砌,朗目疏眉,腰若約素,手如柔荑,煞是可愛。


  少女身穿嶄新的鍛造服,佩戴在胸前的鍛造徽章上鑲嵌著三顆星辰,赫然是位三品鍛造師。


  如此年輕已經晉升為三品鍛造師,這在整個中原都是讓人豔羨的天賦,然而少女臉上沒有絲毫傲意,因為她眼中那個少年和她年紀差不多,境界卻比她高了太多,如今已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四品鍛造師。


  少女名叫艾茗,是鍛造會會長艾榮的親妹妹,畢方國高貴的公主殿下。聽了陶召的話,她小臉一紅,對陶召行屈膝禮,說道:“學長謬讚了,亂痕鼎身的法陣玄奧異常,小艾如今隻習得皮毛,能修複一、兩道劍痕已經算是運氣了。”


  艾茗說完又看向了對麵山坡上的炎瀾,她和炎瀾是同時入院的,入院時一個是上靈中境,一個是上靈上境。那個時候,她覺得追上炎瀾很容易,畢竟她身為畢方國公主,每年皇室都會送來大量靈藥珍寶,又是鍛造會會長艾榮的妹妹,出身低微的炎瀾根本沒法與她相提並論。


  讓艾茗沒想到的是炎瀾修行速度非常驚人,她還沒摸到上靈上境的門檻,炎瀾已經將上靈境修至圓滿了;在她剛剛摸到上靈上境門檻時,炎瀾又突破承師初境,跨入了玄階上品這個境界。


  讓艾茗唯一還保留著一點成就感的是炎瀾在符文術上不如她,一柄強大的兵器或多或小都會銘刻符文,像譽滿天下的百器榜,上麵大多數兵器都銘刻著符文,然而世間精通符文術的鍛造師不多,大多數兵器都是在鍛造師鍛好後交給符文師,由符文師利用特製刀具刻上去,朝夢學院、冰河書坊很多兵器都是這樣鍛造的。


  隻有蒂羅書院鍛造會比較特別,蒂羅書院有口亂痕鼎,這口鼎上銘刻著兩座法陣,為了解這兩座法陣,蒂羅書院鍛造會學生平日裏不止修習鍛造術,還跑進符文會求學,下苦功研究符文術,很多鍛造師在符文術方麵比鍛造術還強。


  艾茗就是一個例子,她既是一位三品鍛造師,又是一位三品符文師,硬要說的話,她的符文術要比鍛造術厲害得多。


  然而炎瀾對符文術沒有絲毫興趣,艾茗幾次三番邀請炎瀾前往符文會學習,都被炎瀾婉拒了,身為符文會會長的陶召也叫不動炎瀾。


  和眼前這口大鼎相比,炎瀾明顯對立在鍛造會門口的三座石碑要感興趣,艾茗不止一次看見炎瀾站在那三座石碑前,雙眼熠熠發光地盯著三座石碑上的鍛造術看。


  蒂羅書院鍛造會門口立著三麵高達十米的石碑,每一座石碑上都記載著一種鍛造術。這三種鍛造術被鍛造會學生稱為最難鍛造術,相傳是二十七年前,蒂羅書院舉辦的那屆學院聯盟賽上,一名來自朝夢學院的鍛造會學生留下的。


  關於那名學生的情報被蒂羅書院有意無意封鎖了,但這三種鍛造術成了蒂羅書院鍛造會所有學生向往的神術。


  聽聞要修習這三種鍛造術比鍛平亂痕鼎上的劍痕更困難,事實上,二十七年來,無數學生或書院執事與長老想要鍛出石碑上記載的兵器,卻都以失敗告終。


  如今的蒂羅書院,無論是鍛平亂痕鼎上一道劍痕,還是自稱在石碑鍛造術上有所突破,都會在書院引起滔天巨浪。


  就在這時,一個滿不在乎的聲音傳入了艾茗耳中:“蒂羅書院又不給我錢,我憑什麽幫他們把這口鼎修複好啊?”


  艾茗惱火地向古淩可走去,要知道蒂羅書院鍛造會很多整天坐在鼎前的學生都不知道如何修複鼎身劍痕,一個剛來蒂羅書院的新人居然吹噓自己能修鼎,這對蒂羅書院來說無異於羞辱。她走到古淩可麵前,怒氣衝衝地說道:“狂徒,居然如此大言不慚!我蒂羅書院的亂痕鼎豈是你能褻瀆的?”


  一個朝夢學院女學生認出了艾茗,知道艾茗是蒂羅書院鍛造會會長艾榮的妹妹,這一屆學院鍛造賽奪魁的熱門人選之一,趕緊拉了拉古淩可衣袖,說道:“古淩可,趕快給人家道歉。”


  古淩可莫名其妙地看了那個女學生一眼,問道:“為什麽道歉?”


  聽到這話,明黃色的火焰幾乎要從艾茗雙眸裏跳出來,幾年來,她拚命修煉鍛造術,依然無法趕上炎瀾,相比炎瀾,她唯一的優勢就是在兵器上銘刻符文。


  從某種意義來說,亂痕鼎守護著艾茗最後的尊嚴,是艾茗能與炎瀾平起平坐的最後寄托,這麽重要一口鼎,居然在古淩可嘴裏成了玩物!

  艾茗看著古淩可腫得像包子一樣的臉,心想果然是個隻會說大話的廢物,不然怎麽會被人揍成這樣?


  艾茗強壓下心頭怒火,問道:“你說你能修複亂痕鼎?”


  見古淩可朝自己點頭,艾茗冷笑一聲,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心想等下你要修複不了劍痕,看我不把你右眼也打得隻剩一條縫。


  古淩可輕哼一聲,把剛才對女學生們說的話又對艾茗說了一遍:“你們蒂羅書院又不給我錢,我憑什麽幫你們修好這口鼎啊?”


  艾茗真恨不得掐死古淩可,六百年來,無數優秀的鍛造師想要揭開鼎身秘密,無不以失敗告終,他們蒂羅書院鍛造會有多少學生廢寢忘食,苦思冥想,就是為了參悟鼎身法陣,卻沒有一個人成功,就連蒂羅書院符文會學生都參與到了鼎身法陣的研習中,有人在鼎身前一坐數日,體內積聚的火毒差點讓他們丟了性命。


  那麽多人孜孜不倦,勤勤懇懇,隻為修複一道劍痕以力證自己,為鍛造師爭一口氣,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把這麽崇高的事跟低賤的金錢掛上了鉤。


  艾茗緊握雙拳,漂亮的指甲深深嵌進了手掌肉裏,這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多少錢?”


  “一道劍痕十兩。”古淩可擺擺手說道,他是個務實的人,可從來不在乎什麽虛名。


  艾茗氣呼呼地翻了翻隨身攜帶的荷包,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說道:“我隻帶了十兩。”


  看著艾茗拿出的那錠銀子,古淩可嘿嘿一笑,將銀子裝在身上,向祭壇走去,說道:“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幫你修複兩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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