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對不起先生
幹淨一般有兩個意思。
第一個是字麵上的意思，沒有任何肮髒的東西。
第二個，便是一種褒義詞，指的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聽到工作小姐姐問出這個問題，那一刻，趙秋瞳孔一縮，不安感急劇濃鬱起來。
他咽了咽口水，聯想到那極為奇怪的飛微留言，一滴冷汗，沿著脊梁骨，打濕了後背的衣服。
“怎……怎麽了？”
工作小姐姐正襟危坐，還是重複著同樣的問題：“先生，請您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
怎麽回答？
難道告訴她自己被撞了，醒來後有個沒見過的靈魂，開口就給自己打了二十萬作為住在自己身體裏的補償？
這說出來不就是純屬耍人玩，被人家當成神經病？
誰沒事開這種玩笑，還白送給你二十萬？
心裏不斷思考著，趙秋越來越緊張，不經意間，手臂連著身體都開始了細微的打顫。
與此同時，銀行裏其他坐在公共椅子上等候著排隊叫號的人群也聽到了工作小姐姐的問題，頓時，宛如事先排練過似的，齊刷刷地將目光釘在趙秋身上。
開始指指點點，眸光不善。
“誒，你看這家夥像不像？”
“像什麽？”
“還能像什麽？當然是天天攻擊銀行網絡的黑客啊，你難道沒聽說嗎？昨天晚上新銳銀行的網絡遭受到黑客攻擊，僅僅五秒鍾，就損失了二十萬！”
“什麽？二十萬？這麽多？”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突然想到什麽：“難道說這二十萬？”
接下去的話沒有再說，而是把目光徘徊在趙秋邊上，那櫃台內隱隱約約擺放著的銀行卡。
“估計是呢！你猜巧不巧，幸好昨天晚上值班的程序員是新銳銀行頂級程序大佬，那黑客剛黑進來一秒，就被黑掉賬戶了，雖說損失了二十萬，但還好，也隻是損失了二十萬！”
“這不，今天一大早新銳銀行就向全國發布對這二十萬的追查，畢竟，這錢隻能從新銳銀行裏取出！”
“是嗎？那豈不是說……”
“……”
議論著，每個人看向趙秋的眼神中，都多了一股警惕。
而這些話，也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地傳進了趙秋的耳朵裏。
他渾身一震，心想著：乖乖，我就知道沒什麽好事，竟然是黑客，我這不是被坑了嗎？完蛋。
母親做手術的錢還沒著落，轉眼就成兩個墊背的。
這……這也太衰了！
心裏，滔天海浪被掀起，但趙秋強裝鎮定，沒有表現出慌張。
“趙先生，您在猶豫什麽，請您回答我的問題，不然這錢您取不了，甚至會……”
“那我不取了，你把卡還給我，我不取錢了！”沒等工作小姐姐把話說完，趙秋一鼓作氣，直接說道。
要他回答這個問題，他怎麽回答？
不如不取！
沒錢總比坐牢好。
留做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說著，他伸手就要往櫃台裏去拿銀行卡。
這一幕，工作小姐姐似乎早已料到，起身將推開的銀行卡拿在手裏，後退一步，立即拿出座機。
“快，叫人，把他給我攔住！”
說完，電話掛斷。
聽到這話，刷的一下，趙秋大變臉色，他吼道：“把卡還給我，我不取還不行嗎？那是我的卡！”
話音一落，銀行門口，三名身穿製服，腰間別著黑色鐵棍的安保人員氣勢洶洶走進來，領頭一名安保人員，伸手直接按住趙秋的肩膀。
“幹嘛？”
“你們要幹嘛？”
“放開我！”
趙秋想要反抗，可沒等他推開那安保人員，雙手直接被第二人用手銬牢牢銬住。
耳邊，傳來一名安保人員冷漠的聲音：“放開？好不容易自己上鉤的大魚，也想跑？總算是逮到你了！”
“什麽大魚？”
趙秋神情著急地反駁：“我不是什麽黑客，我是來取錢給我媽看病的，放開我，放開，快點放開！”
“沒門！”
很快，大堂裏的動靜驚動了所有人。
人群朝安全處退去，眸光裏，多了一種看戲的意味。
所有一大早得到黑客與二十萬消息通知的工作人員連忙放下手頭的事情，從工作的位置走出來，將趙秋圍住。
隨即，一名身穿西裝，氣質非凡，踩著皮鞋，手腕帶著江詩丹頓名表的中年男人麵色嚴肅地大步走來。
場麵，隨著這名男子的出現，壓抑緊張起來。
工作小姐姐一瞧，趕忙拿著銀行卡走到中年男人，這位新銳銀行大堂經理麵前，宛如邀功一般，指著被手銬銬住的趙秋說道：“經理，找到了，這個人昨晚賬戶上莫名多了二十萬，問他他還說不出原因。”
中年男人名為李方，在銀行呆了這麽多年，這也是他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他伸手將銀行卡結果手裏，還沒開問，趙秋就喊道：“你們別誤會，這錢的來源跟我沒關係，我不是什麽黑客！”
“不是黑客？”
李方冷聲笑道：“我們又沒問你，你怎麽就這麽著急承認了？”
“我……”趙秋一驚，這還不是其他人嘴裏嘀咕的嗎？
“反正跟我沒關係，快點把卡還給我！”趙秋重複道。
他是清白的！
“是不是跟你有關係，一查便知！”李方將卡拿著來到櫃台的電腦前。
“查什麽，經理？”
工作小姐姐一臉茫然。
李方：“當然是查這筆資金的來源啊，銀行有這個權限你忘了？如果說這筆錢是昨晚被黑客入侵所丟失的一筆錢，那麽這筆錢的來源隻會是一串代碼。”
“這是鐵證！”
“哦，這樣啊！”工作小姐姐恍然大悟。
人群也懵懵懂懂點了點頭。
“你看吧！我就說這個小年輕有問題，瞧他那樣，問個問題還能哆嗦，明顯心裏有鬼。”
“就是，就是。”
“唉，可惜了，小小年紀，不去做個好人，偏要劍走偏鋒，去幹犯法的事情，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活該。”
“對，自作自受，存在銀行裏的錢還不都是我們人民的錢，他這樣做，簡直沒人性！”
“……”
鋪天蓋地的職責聲，對著趙秋而去。
眼下，趙秋這叫一個憋屈，什麽黑客，他在大學裏除了專科成績好之外，關於電腦之類的，頂多隻會打打掃雷，連一些大型遊戲都搞不懂怎麽玩，還黑客？
好似吃了黃連的啞巴，有苦說不出。
劈裏啪啦。
櫃台前，傳來一陣陣敲鍵盤的聲音。
看著他們調查的過程，趙秋徹底絕望，他都不需要去想，就知道飛微裏那留言的家夥，一定是那個所謂黑客，要不然怎麽會說什麽能量不夠，沉睡一段時間！
借口，完全就是借口。
“現在怎麽辦？”
著急著！
趙秋思考著如何解釋這個問題。
而就在他思索的，怎麽也想不出辦法時，鍵盤聲，戛然而止！
那位原本神情嚴肅地李方，當場大驚失色，如雷擊般，震驚在原地。
隨後，隻見他猛地把卡抽出來，快步匆匆走到大堂。
態度，截然不同，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他腰背微微一彎，低下頭，來到趙秋麵前，衝著銬住他的三名安保人員，憤怒地吼道：“你們三個，是吃屎的嗎？快給趙先生鬆綁！”
“……”安保人員，群眾！
趙秋，愣住了！
繼而，又見。
李方九十度一鞠躬，雙手捧著銀行卡，送到趙秋麵前，歉聲道：“實在不好意思趙先生，由於我們工作人員的失職，導致您的業務受到影響，實在對不起。”
“請您原諒，我馬上就安排VIP室為您完成您想要的業務。”
“趙先生——實在對不起。”
轟！
全場——震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