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張良的懷疑
是很熟悉……
趙秋說完後，張良瞳孔一瞬間猛地放大，一股不安的預感湧上心頭。
趙秋雖然說是自己收的關門弟子，可是還沒有正式的進行拜師儀式，有很多醫院的醫生們其實是不認識趙秋的。
今天在醫院中，還是因為今天上午筱筱奶奶的事情，這才讓醫院內的許多醫院與趙秋打了一個照麵。
可僅僅隻是一個照麵，大部分醫生對於趙秋來說是陌生的，更加談不是熟悉。
這樣一想，能讓趙秋記住醫生聲音的，那可就是屈指可數了。
張良擰緊了眉頭，一個剛剛一直在猶豫的，而又可以完美契合的人名在腦海中忽然一閃而過。
這個醫生會是他嗎……
趙秋看著張良的神情反應，不由得開口問道。
“老師，您心中有猜想了，對不對？”
張良聽後抬起頭來看向趙秋，雙眼之中有些五味雜陳，道。
“小秋，你一開始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想法了對嗎？”
“是不是因為怕一下子說出來後，會傷害到我，會怕我不會相信。”
此話一出，瞬間讓趙秋微微一怔。
這確實是他內心中的真實想法，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張醫生的洞察力可以這麽強。
隨後趙秋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張良見得到認證後轉過頭去，深深的歎出一口長氣來。
接著說道。
“小秋，你覺得是李成斌，對嗎？”
“你懷疑就是他在一開始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給我種下了這種毒物。”
趙秋聽後抬起頭來，隻看見張良麵色有些悵然，雙眼有些惆悵的看著前麵，整個人就像是泄氣了一般。
趙秋沒有回話，他又繼續說道。
“他想要日漸的消耗著我的精神，在我多日流轉於城市之間檢查病況的時候，他就勸我不涉及生命安全，就用不著浪費時間。”
“其實在你一開始說的時候，他的名字不是沒有在我的心目中一閃而過，可是最後我還是馬上就打消那種念頭。”
聽到這，趙秋有些不解，他問道。
“老師，您為什麽……就這麽相信他呢？”
隻見張良又深深歎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失望。
“因為在我的印象裏，他一開始在我看來也是一個好孩子啊。”
“我還記得在這個年輕人第一次來醫院的場景，那是三四年前吧。”
“李成斌這個孩子確實是年輕有為，當時正是風頭正勁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的橄欖枝向他拋去，因為他是醫學界公認的最年輕的佼佼者。”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他哪兒也沒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江城，最後入職了江城醫院。”
“這在當時很多人看來都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明明有更好的擺在眼前他不願意去，而是願意來到一家醫內，做著辛苦的前線工作。”
張良說著說著，已經開始回憶了起來，或許是講道不那麽嚴肅的地方，趙秋發現他的臉色竟然有一些緩和。
隻見張良又接著說道。
“可我當時卻不那麽想，我的想法在和他的做法在某一程度上可以說是統一的，我很欣賞他的做法。”
“所以在他一開始進入醫院的時候，我對他很照顧，最後我們也成為了手術台上的搭檔。”
“不謙虛的說，我記得當時我自己的名聲也是不小的，每天都有不少的人上門來希望可以拜我為師，但是我一心隻想要做好自己的醫術，沒有去多想。”
“包括李成斌這個孩子，我看出了他的想法，但是我勸過他，不要急功近利，是他自己最後越走越遠。”
“小秋，老實說，我一開始對李成斌還是抱有希望的，畢竟我在收完上一個學生之後，我就打定主意，之後不再收學生了，隻收關門弟子。”
“所以這最後一個關門弟子分量，我考慮的就會非常多。”
說到這，趙秋神色微挑，撓了撓頭問道。
“老師，既然您如此看重這最後一位關門弟子，那麽照理說應該是千挑細選的才是，怎麽就……選了我呢？”
隻見張良神色緩和，看向趙秋說道。
“你是想說我挑選你的時候，看起來很隨隨便便，根本就不像是經過深思熟慮，是嗎？”
他看著趙秋不說話，接著就伸出手點了點趙秋的腦袋，道。
“你啊，對自己還是不夠有信心，從而也不信任我對不對？”
一聽這話，趙秋連忙抬起頭擺手說道。
“沒有沒有，我怎麽會不信任您呢。”
張良接著隻是嗬嗬一笑，接著說了起來。
“但是這話也不是完全不對，我在選你作為弟子的時候，的確是沒有前幾年有那麽多的條條框框。”
“因為我後來想明白，從醫者，最重要的就是醫者仁心，其他的隻是附加罷了。”
“而這些東西，我後麵才逐漸的發現，那孩子不夠。”
“我也正是因為李成斌這孩子才徹底的改變了，我之前那些條條框框的限定條件。”
說到這，趙秋注意到張良的神情又變的黯然了許多，像是回憶起了什麽傷心事。
他緩緩說道，聲音又變得開始虛弱了一些。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在那孩子來之後不久，就在一個類似於研究會上一樣的場合上當眾向我跪下，想讓我強行認作他為弟子……”
“其實這麽做的人不少，但是他當時是我在考察的人選，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所產生帶來的影響，對我心理和身體產生的副作用是巨大的，可以說是我的陰影。”
“也是從那之後，我就感覺到李成斌其實並不像我預料的那樣，是一個品行十分優秀的人，甚至說連良好都算不上。”
“其實我總說記憶不好，記不得從前的事情，可我隻是不想再去提起，那天之後不久，他就對外公開道歉，也在我門前對我道了歉，再之後也像是沒事人一樣出現在我的麵前。”
“但是這件事就像是一根魚刺一樣，一直卡在我的喉嚨，到現在還是讓我難受。”
張良說著，顯然是觸到了傷心的領地，他默默的低下頭，一個勁的歎著氣。
即便是趙秋小心再小心，可到最後依舊不能避免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張良有些傷心，也有些難受。
畢竟在一開始也是給予過厚望的人，沒有想到在後麵卻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心涼。
“老師……”
就在趙秋剛想要開始安慰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