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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翻案

  沐染霜在蕭絕痕麵前承認了自己去含煙樓是想調查蠱蟲的來曆,她的坦誠得到了蕭絕痕的放鬆警惕。


  而同時,沐染霜也確定,郝建中蠱一事,絕對與蕭絕痕脫不了關係。


  一聽到苗疆,尤其是這女子還是青樓女子,一般會直接聯想到與郝建的案子有關嗎?或許有人會聯想到一塊,但是不會有這麽篤定的語氣。


  就好像,他知道事實一樣。


  沐染霜有一絲魚兒觸碰到魚鉤的感覺,她不忙著收杆,而是要等到魚兒自己跳上岸,再將它拖到烈日裏麵暴曬。


  “二皇子,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如今全都指望著你,怎麽還會有所隱瞞。”沐染霜露出一點脆弱,低聲道:“我隻想早日回家,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到處都是老鼠,惡心死了!”


  蕭絕痕看著沐染霜眼中真切的厭惡,知道這個神醫在沐家被伺候地很好,還是第一次被關在這種地方,有這種反應才正常。


  “沐小姐放心,一切交給我就行!”蕭絕痕自然要好好表現,滿口答應下來。


  之後,蕭絕痕稱外麵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最後的準備,告辭離開了。沐染媚也借口逗留時間太長,‘依依不舍’地回去。


  沐染霜靠在牆上,冰涼的觸感透過衣料傳入身體之中,讓她強壓住的沸騰怒火漸漸降溫,頭腦冷靜下來。


  不用著急,很快就能出去,很快就能實現複仇,不要著急。


  不停地調整這自己的情緒,沐染霜試圖慢慢平靜。


  牢房狹小的方窗透進來一小塊光亮,雖然狹小,卻猶如暗夜裏的指路燈,帶給人前行的希望。


  窗外就是廣闊的蒼穹,而在青空的另一邊,淩王府內,淩墨澤正在聽屬下的報告。


  “回稟主子,一切都按照主子的吩咐進行,蠱蟲已經順利種進那苗疆女子體內。”單膝跪下的屬下將進程一一匯報,看來一切都很順利。


  淩墨澤點點頭:“做得很好,繼續盯著。”


  “是,屬下遵命!”那人站起身來,一閃身消失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淩墨澤的呼吸聲十分輕微,不仔細聽,幾乎不能發覺,明明有個大活人在,卻顯得死氣沉沉。


  半晌,他突然勾起嘴角,卻絲毫沒有增加活氣,反而顯得陰測測的,像是三九嚴冬住在四處漏風的屋子裏,不留情被風吹到身上,忍不住要打寒顫。


  淩墨澤輕撫著身下的花梨木椅子扶手,光滑溫潤的觸感十分舒適。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道:“好戲要開場了。”


  然而這一句之後,他又回複到之前的狀態,再度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一早,沐染霜被帶到了大堂。


  這是她第二次來這裏了,這一次,是關鍵的一次。要不,她贏,平平安安走出衙門。不然,她就成為替罪羔羊,代替殺人的京兆尹兒子被砍頭。


  沐染霜目光中帶上一絲怯生生的害怕,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員。


  上方坐著的,除了臉色憔悴青白的京兆尹,像是帶著假麵具永遠保持一個溫潤笑容的蕭絕痕,她竟然還看到了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悄悄地來說,自顧自說完一堆話再悄悄離開的淩墨澤。


  這三人看到她的神情也各自不一。京兆尹是畏懼和怨恨,蕭絕痕是神情的溫柔眼神,而淩墨澤像是換了一個她不認識的人,臉上是她沒有見過的肅穆。


  要不是臉長得一模一樣,沐染霜都要以為自己是認錯人了。


  這人又在搞什麽鬼?


  沐染霜在心裏嘀咕了兩聲,把淩墨澤丟到一邊去,隻要不是來陷害她的,其他的她管不著,也不想管。


  而站在沐染霜對麵另一邊的,則是之前那些見證人,以及當事人,苗疆女子仰阿莎和京兆尹的兒子,錢途。


  沐染霜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發現那些人的反應是之前不一樣,有些畏懼,幾個膽小的,甚至膝蓋有些發抖,站得微微搖晃。


  看來是被人威脅了,沐染霜第一反應就是蕭絕痕,威脅暗算這種事情,可是蕭絕痕的拿手好戲。


  上方,蕭絕痕語氣溫和,對京兆尹說道:“錢大人,時間差不多了,人也都到齊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京兆尹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額頭上的冷汗滲出地更快:“是,是!下官馬上開始!”


  驚堂木落下,卻不似平時的果斷殺伐,而是帶著一絲綿軟。


  “堂,堂下所跪何人?”京兆尹一句例行問話說完,才記起沐染霜因為神醫的身份,又深得皇帝寵愛,特別允許她可以見官不跪,又慌忙改口道:“堂下之人,還不報上姓名?”


  之前他不知道沐染霜的身份,強迫她跪在地上,這時候一回想起來,京兆尹的冷汗流淌地更快了。


  沐染霜對這種小角色不感興趣,也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上麵,首先開口。


  “民女沐染霜,被人誣陷殺害趙侍郎之子,民女冤枉,還請大人明察,還民女一個公道!”沐染霜在語氣裏帶上一絲憤怒,聽上去就讓人覺得她十分委屈。


  京兆尹擅抖著手擦了一把冷汗,向其餘之人問道:“你們有什麽要說的?”


  “她說謊!”錢途見問,大聲說道:“大人,你們不要被她騙了,她就是殺害趙兄的真凶,這是我們親眼所見!”


  他急切轉頭,向那些‘證人’尋求支持:“你們也是親眼看到的,沒錯吧!”


  那苗疆女子和一眾‘證人’紛紛點頭,說道:“大人明鑒,確實是這樣。就是這個女人殺了趙公子!”


  沐染霜有些奇怪,錢途會死咬著不放,她能夠理解,沒有她這個替罪羊,錢途就是殺人凶手,要被砍頭。


  沒有人會喜歡自己被砍頭,所以錢途會拚命逃脫罪名。


  但是其他人的態度就比較可疑了。這些證人,一開始是實話實說的,後來改口,是受了京兆尹的威逼利誘。


  可是要說起威逼利誘,蕭絕痕敢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他既然出手了,這些人應該拋棄京兆尹轉而投向蕭絕痕才對。


  可是他們現在,卻依舊保持著上一次的口供。


  而那苗疆女子的行為也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她能事先認出自己,就說明她早就注意到了自己,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陷害計劃。


  但是這苗疆女子,以及她身後的神秘人,神秘組織,又和蕭絕痕有關係。蕭絕痕是不可能現在就要她死的,她是蕭絕痕用來釣皇帝這條大魚的魚餌。


  蕭絕痕要她活著,神秘人卻要她死?這是他們內部吵起來了嗎?


  沐染霜將思緒稍稍拉回來,專注於眼前這場審問。


  “沐染霜,這麽多人證明,親眼看到你殺人,你還有什麽話說?”京兆尹為了兒子的命,也是拚了,他心裏還有僥幸,隻要沒有證據證明沐染霜的清白,照律例,沐染霜就得伏法。


  雖然聽聞皇上對她寵愛有加,但是皇上再怎麽說也不能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公然蔑視律法,隻為救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


  京兆尹自己打氣,在心中暗道:“這沐神醫再得皇上的歡心,也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就算殺了她,最多被責罰,總之還是保住兒子再說。”


  沐染霜大聲道:“民女不知道為什麽眾人要如此陷害於我,但是民女可以對天發誓,絕無此事!”


  她適當地看向蕭絕痕,隻見蕭絕痕對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錢大人,且慢。”蕭絕痕開口說道:“我這裏有些東西,還請大人過目,希望能對案子有幫助。”


  蕭絕痕舉起手一揮,很快,一個侍衛捧著一個托盤上來。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步走到侍衛麵前,將一枚光潔的玉佩取出來。京兆尹和錢公子一看到這塊玉佩,臉色頓時蒼白了三分。


  之間蕭絕痕舉著玉佩,說道:“這玉佩是本王找到的,經仵作對比,這玉佩上的血跡手指印,與趙公子的手完全一致。”


  他說一句,京兆尹和錢公子的顏色就難看一分,卻看到蕭絕痕拿著玉佩,直直地走到錢途麵前,將手中的玉佩展示給錢途麵前:“不知錢公子是否認得這玉佩?”


  “不認識!”錢途一口否定,視線卻不敢留停在玉佩上,怎麽看怎麽心虛。


  蕭絕痕卻步步緊逼,翻看著那枚玉佩:“這就奇怪了,錢公子沒見這塊玉佩,這玉佩上麵卻刻著錢公子的名字。”


  “不,不是……”錢途驚恐地盯著玉佩,這玉佩他已經讓人處理掉了,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這裏?


  錢途心中一陣恐懼:“二皇子饒命,真的不是草民!這玉佩,這玉佩是我之前丟的,連丟在哪裏都記不起來,原本是落在了含煙樓。”


  蕭絕痕笑道:“錢公子果然料事如神,本王還沒說這玉佩是從哪裏得到的,錢公子就一語道破是在含煙樓,未卜先知,真乃神人。”


  錢途麵色一僵,幹巴巴地笑道:“草,草民是猜的。”


  蕭絕痕收起笑容,板起臉,喝道:“大膽狂徒,事到如今還不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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