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思考
天魔降臨，是神戰的延續，一同出現的還有及其隱秘的東西與黑暗，不可直視，無法觸及的暗夜，或許隻有半神及以上的神靈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下行動。
寧海洋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念頭，動用菩提準術，這不暴露他超越聖人也就是真人的實力，隻會讓人以為是強大的秘術。
而事實上就是如此，他沒有動用自身力量的一絲一毫，皆是引動天地能量加持秘術。
火光衝天而起，還未到極致，便被黑暗中某種力量碾壓，熄滅，灰白的霧氣縱橫，也不超過數丈，烏黑的流光在這樣的環境中一閃而逝，斬殺一頭頭不可名狀的怪物。
不過在普通人或者低層次進化者眼中，這些神靈不可名狀的特性崩潰後留下的東西，是不能言語的。
但在寧海洋眼中，他自身就擁有不可名狀性，因此可以大致看清那些個怪物。
它們像是罪惡的源頭走出來的東西，有的長著手腳，不規則對稱，眼珠子彈出，泛著黑漆漆的光澤，有的像是古神獸，七竅流血不止，背生雙翼，沒有皮膚，暗黑的肌肉線條分明。
這些都用一個共性，屬於神靈特性崩潰後的產物，被世人稱作天魔，異常強大，弱小者也可和低層次進化者廝殺，強大者甚至可以和真人纏鬥。
寧海洋見得這東西多了去了，不甚在意，它們大多沒有智慧，隻有殺戮與進化的本能，此刻火光凝聚成大刀，毫無章法的攻擊帶著無可匹敵的能量，斬殺無數異變怪物。
天空的某個方向，金日熠熠生輝，跳出了地平線，或者說是緩緩出現。
光輝如同一柄柄利劍，刺中而過，突兀的穿透這些黑暗空間，一切都開始怪異起來。
這些黑暗似乎是在和陽光較量，劇烈翻騰，一團團黑暗籠罩，要壓下去，摧毀一切，但力有未逮，像是冰雪消融，無盡的黑暗悄然退去，一層層光浪散開，鋪散在大地之上，迎著依舊是青山綠水的世界。
黑暗悄無聲息的離開，隻留下無數詭異的哀嚎與哭泣聲回蕩，震得人心顫。
寧海洋收手，抬頭望去，那種來源於靈性的壓製消失了，危險觸感丟失，也就是說黑暗中的恐怖已經離開。
下方的城池中忽的傳起陣陣歡呼聲，有嚎叫命運的眷顧，沒有死去，有人匍匐下拜，參拜真人，感謝恩賜，也有人直接低聲吟唱神靈之名……
種種不一而足，都是在祈禱天魔離去，得到重生。
寧海洋不大能理解這些人，天魔在他的眼中不是很強，可怕的是背後隱藏的東西。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些人世世代代沉寂在天魔的禍亂中，像是大壩上的蟻穴，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崩潰，不少進化者都活過了幾百年，經曆的天魔之災也有一兩次，這種感觸非常明顯。
他們出生就在修行，祈求自己強大起來，能活下去。
世界本就不安寧，表麵上的平靜始終隻是假象，寧海洋知道，這些人都像是無根的浮萍，真神複蘇後，還會管他們嗎？
不過這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此刻落下高空，直接回到城主府，這裏可以俯瞰半個城池，種種景象都在眼中。
“除魔衛道，果真名不虛傳，今日一見，實乃三生有幸。”韓城主不知何時悄然落在他身側，麵上有些蒼白，氣息虛浮，顯然之前的戰鬥消耗不小，但此刻還是恭維，寧海洋的強大，之前就是到了，一人在黑暗中縱橫來回，所向無敵，是強力真人。
不管寧海洋身份為何，現在都是除魔衛道的高人。
寧海洋不想聽這些沒營養的話語，稍沉吟，望著城中的各色人種，人生百態，他問道：“還有下一次？”
不難猜出來，韓城主結束戰鬥都還未休息，便找到他，肯定是還有幫助，或者訴求。
“不瞞道兄，山中與城池不一樣，少有人煙，天魔不會出現，如這樣的城池，天魔會連續三四天襲擊，直到它們不再出現。”
韓城主麵色一苦，顯然忘不了之前的戰鬥，一手從東指到西，這樣大的一個小城，天魔都要襲擊三四次。
不過其話語中的意思，就是說，天魔實際上是向著城池而來，哪裏人氣高，便攻擊哪裏。
寧海洋了然，心中有猜測，但和真神有直接關係，不好斷定，想問出口，不過自身的身份是除魔衛道的高人，太不通曉，會讓對方起更大的疑心。
“這是本分，此次出山，一是遊曆，二來便是平天下之魔，城主放心，又在下於此，便破不得。”寧海洋沉聲，望著天空中的光罩緩緩消散，這種防護盾消耗的能量不少，都是幾十年的儲存，不可能浪費在白天。
寧海洋倒不是真的在意這些與他無關緊要的人，都是普通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這些人都不是一個生命層次了，不是一個物種。
但想到地球，那個安逸的地方，在古代也有聖人神仙，他們立天宮，或為私欲，或是其他，但都真正的守護的人類，即便如今不是狀態如何，身在何方，都還威懾這一片星空，確保安全。
寧海洋也是從地球走出來的，不說效仿先賢，庇護地球，那可能性不大，但懷著一顆不變的心，認清自己的立場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些東西一直藏在他的心底，很少去思考，如今也是稍有觸動，念頭閃動間，便已經不在去想，回神來，身邊韓城主已經離去，或是去與另外三人交流，或者養精蓄銳，這都和他關係不大。
天魔最大可能是與這片大地的神靈，火神敵對的神靈的衍生，他們繼承了神靈隕落時的意誌，受到某種限製，但一有機會還是會和這裏的生靈開戰。
那麽，火神的狀態是什麽？可能還在複生中，亦或者更加糟糕，但這片世界，是不是也是神靈衍生，這裏熱人類何來？是不是也是神靈的某些手段，比如說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