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粗鄙!
薑煜晨進門就看見了趴在最後一排睡覺的顧九綿,本想開口嗆兩句,不過看到講桌旁的慕柯便忍住了,倒不是他怕了慕柯,隻是不想像上次一樣把事情鬧大,但在路過顧九綿身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惡狠狠得瞪了他一眼,這才走到前排坐下。
顧九綿有些無語,薑煜晨瞪他他自然能感受得到,如果眼神能殺人,恐怕他這會已經死了,不過他並沒有過多在意,心道:瞪吧瞪吧,最好把眼珠子都瞪出來才好玩,反正讓你瞪一眼也不會少塊肉,不過少一塊好像也不是不行,最近吃的有點多,好像胖了一點,誒,不管,先睡為敬。
教舍內陸陸續續坐滿了學生,沈入懷也伸著懶腰到了,看到睡得正香的顧九綿,也沒打招呼,屁顛屁顛得走到一旁得桌子旁坐下,也開始趴著睡覺。
開玩笑,還打招呼,別到時候招呼沒打成,自己反而還要受顧九綿一頓招呼。
江軒一進門就看見了趴著睡覺的沈入懷和顧九綿,頓時失笑,有些無奈又有些羨慕,能恣意而活真好。
慕柯自然看到了角落裏睡得正香的二人,不過隻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開始給其他學子講課。
顧九綿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去找周公搓麻將了。
“喂老頭兒,來搓麻將啊,一缺三!”
“就知道搓麻將!咱們今天換個風格。”周公拒絕了顧九綿的提議。
“啥?”聽到換風格,顧九綿有了點興趣。
“老夫今天教你彈琴怎麽樣!”
“不怎麽樣!拜拜了您嘞!”一聽是學琴,顧九綿頓時就沒了興致,轉身就要走。
“站住,你不聽也得聽。”
周公手一揮顧九綿便覺得雙腿軟綿綿的,根本走不了,張嘴想要開罵,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隻能聽到周公滔滔不絕地給他講著音律知識。
“五音指宮、商、角、徵、羽,六律指十二律中六個陽律。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六律通指黃鍾、太簇、姑洗、蕤賓、夷則、無射六陽律與大呂、夾鍾、仲呂、林鍾、南呂、應鍾六陰律……”
顧九綿哪有心思聽這些,他本就對這些沒興趣,與其在夢裏聽一個糟老頭講,還不如醒了去聽美男講呢!
此時慕柯已經講完了音律的基本知識,正在詢問眾學子各自擅長的樂器,輪到顧九綿和沈入懷二人時選擇裝作沒看見,跳過了二人。
“四皇子,他們也太放肆了,竟然公然在課上睡覺,按書院規矩可是要被請出去的。”一個學子湊到薑煜晨耳邊小聲道。
此人正是當日在騎射場第一個站出來幫薑煜晨的人,戶部侍郎之子,林桓知,油頭粉麵,一對狐狸眼滴溜溜地轉,林桓知一直想巴結四皇子,他也知道薑煜晨和顧九綿不對付,是以在看到夫子對於顧九綿和沈入懷課上公然睡覺的行為完全置之不理,認為他表現的機會來了,便忍不住開口道。
薑煜晨自然看見了夫子明明看見了顧九綿二人在睡覺也沒管,但經過上次地事情他學聰明了,所以一直沒吭聲,他知道林桓知想討好自己,便給了林桓知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林桓知收到薑煜晨的眼神,整個人頓時腰板都硬氣了,便站起來朝慕柯道:“夫子,他二人睡覺,您為何不管,這不是壞了咱們書院的風氣嗎?”
慕柯聽到林桓知的話眉頭微皺,他一向不喜歡麻煩,不叫醒顧九綿就是不想日後顧九綿拿這個事情做文章來煩他,而且他已經聽幸川說了那日在騎射場的事,自然知道薑煜晨和顧九綿不對付,沒想到麻煩自己找上來了,如今有人想利用他收拾顧九綿,他自然不樂意。
就在慕柯剛要開口時,顧九綿的聲音響起來了。
顧九綿此刻也醒了,正好聽到林桓知義憤填膺的聲音,伸了個攔腰,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竟然麻了!怪不得夢裏走不動。
“誰說我在睡覺,小爺那是在冥想,這樣才能記得更多,你懂錘子。”
“胡說,你們二人分明就是在睡覺,沒想到顧公子是如此敢做不敢當的人。”林桓知沒有想到顧九綿竟如此不要臉,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開口嘲諷道。
顧九綿的腿這會緩過來了,偷偷伸手在沈入懷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然後站起來。
“啊啊,哪個狗日的暗算小爺!”沈入懷睡得正香,大腿上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疼嗷嗷大叫。
顧九綿見沈入懷徹底醒了,按住跳腳的沈入懷,讓他安靜,這才繼續開口:“林公子,屎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說哦,我們二人就是在冥想,這可是我們二人獨創的記憶方法,你說是吧,小沈子。”
沈入懷醒來就聽到顧九綿在懟人,雖然還有點懵,但隻要顧九綿說是那就是,於是連忙點頭:“嗯,是這樣沒錯!”
“哈哈哈哈”
一句“屎可以亂吃”惹得眾人哄堂大笑,江軒也忍不住揚起了唇角,暗道這顧公子當真是快人快語,瀟灑得緊。
慕柯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對於顧九綿的語出驚人之詞有些鄙視卻又覺得好笑。
“你!”林桓知被顧九綿嗆得滿臉通紅,“顧九綿你這個粗鄙之人!”
“粗鄙,何來粗鄙,再粗鄙也比不過你吧,一大清早去吃屎,嘴巴這麽臭。”
林桓知何曾被人這樣說過,臉漲得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慕柯有些聽不下去了,顧九綿張口閉口都在說屎,他都感覺自己已經聞到那似有似無得味道了,於是想要開口讓這件事到此為止,沒想到薑煜晨先他一步開口了。
薑煜晨見林桓知被顧九綿噎得說不出話來,暗道廢物,眼中閃過暗芒,站起來道:“這樣吧,顧公子,大家都是同窗,沒必要如此,其實顧公子要證明自己不是在睡覺很簡單,不如你回答一下慕夫子剛剛問的問題吧。”
薑煜晨想得很好,顧九綿若是答不上來,那麽他剛剛就是在睡覺,會被趕出去,若是答上來,丟人的也是他顧九綿,因為夫子剛剛最後一個問題是,“各自擅長的樂器是什麽?”,而據他所知,顧九綿就是一個隻會逛青樓聽曲兒的廢物,哪裏會什麽樂器。
這回輪到顧九綿懵了,他剛剛就是在睡覺,哪裏知道慕柯問了啥。
薑煜晨見顧九綿愣住了,就知道他答不上來,嘴角不自覺上揚,心情瞬間就好了,他已經能想象到顧九綿被趕出去的狼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