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成功了
雖然葉澤說有辦法保住顧九綿,但是凜夜看著自己的血液順著葉澤準備的細管流入顧九綿的體內,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自己體內的毒有多霸道他再清楚不過,就連他的師傅德信大師這麽多年也束手無策,這個看起來還沒有顧九綿年紀大的少年真的能夠有辦法保住顧九綿嗎?
葉澤似乎看除了凜夜的擔心,想著剛剛自己誤會他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他現在又冒著生命危險在救自己的外孫女,決定好心地跟他解釋一下。
“你不用擔心,我隻是看起來年輕,年紀說不定都可以當你的爺爺了,我沒看錯的話,你體內的毒應該是灼魂,能夠活到現在全靠春羽丹的藥性撐著,不過現在春羽丹的藥性剩的可不多了,你現在還能活著在我這裏,應該是背後有人幫你在壓製毒性吧。”
凜夜眼中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眼前之人居然僅僅隻是看了自己的血就能看出來這麽多,當即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你是誰?”凜夜眸光深邃的看著葉澤,眼底是滿是探究。
“我是誰?”葉澤歪了歪頭,似乎在想著該怎麽回答凜夜的這個問題,“我的身份你不用知道,你隻需要知道我是會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行了。”
說完,他又跑到自己的隻要台上,抓起各色草藥放進研缽裏細細研磨著,一邊研磨一邊關注著顧九綿這邊的情況。
凜夜看著葉澤忙前忙後,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在一點一點地流失,明明身體上的疼痛在一點一點加深,但是眼前的視線卻逐漸變得越來越模糊。
他側頭看向顧九綿,發現她的臉色已經不似之前那般蒼白了,心裏總算有了一點安慰,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冒這麽大的風險來救顧九綿,可是他的的確確是這樣做了。
此時,凜夜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一團火,就快要燒起來了,他知道,灼魂的毒已經徹底被激發了。
他極力忍耐著身體上的疼痛,心中暗罵顧九綿這個惹禍精,真是一刻也消停不下來的,要不是這個臭小子手賤亂去動人家的東西,也不至於讓他在這裏提前忍受灼魂毒發的痛苦。
臭小子你最好給我活著出來,否則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你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凜夜心中暗暗這樣想著。
“你把這個吃下去。”這時,葉澤忽然走了過來,遞給了凜夜一粒黑白相間的藥丸。
凜夜在看到藥丸的瞬間,瞳孔一縮,眼前的視線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葉澤,說:“這是?!”
葉澤沒有直接回答凜夜,知道凜夜想說的是什麽,給了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語氣嚴肅地說:“不想死就快吃!”
凜夜接過藥丸,心中仍舊十分震驚,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少年拿給他的很有可能就是外麵那些人都想得到的春羽丹,難怪他之前說他會是他的救命恩人。
凜夜將藥喂到嘴邊卻忽然停住了,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顧九綿,後又皺著眉頭看向葉澤說:“她與我換了血,體內是不是也會有灼魂,這藥要是我吃了,她你打算怎麽辦?”
葉澤一愣,沒有想到凜夜拿到春羽丹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吃,而是想著他的這個混不吝外孫女,心裏說不驚訝是假的:“你自己怎麽不吃,現在你更需要這個東西。”
“既然都已經做出了這麽多努力和犧牲了,要是最後她還是出事了,那豈不是白白浪費力氣。”凜夜斂眸,聲色淡淡道。
葉澤看向凜夜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他沒猜錯的話,自家外孫女的身份這些人都是不知道的,那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黑臉小子為什麽對她這麽好。
“你就不怕自己死了?”葉澤挑眉,戲謔地看向凜夜。
凜夜卻是淡淡地看向葉澤:“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會怕死?”
葉澤聞言愣了愣,細細一想才明白凜夜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中了灼魂之毒的人一般都活不長久,他能活到現在,全憑吃藥吊著,而且每月毒發時也都要忍受非人的折磨,確實,能熬過那樣的痛苦的人,看淡生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的這個外孫女也不知道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好事,這輩子才能遇到這樣一個人。
他輕笑一聲,對凜夜說:“我相信你也猜到我的身份了,你放心,我自有辦法保她。”
凜夜聞言這才放心地一口將春羽丹放入了口中。
看向葉澤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意,看來他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這個少年能有春羽丹,而且他的一身醫術,怕是顧九綿身邊的那個叫靈槐的小丫頭也是比不上的,江湖上除了神醫葉望青,他是再也想不出第二個能有如此本事的人了。
而剛剛葉澤的話也驗證了他的猜測不假,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傳聞中的神醫葉望青是一個白胡子老頭,誰能想到,真正的葉望青居然會長得如此年輕,看起來竟然是一個比顧九綿還要小的少年,難怪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人能夠找到他的下落,誰能想到神醫居然會是這個拈花城鬼客棧背後的老板呢。
凜夜吞下春羽丹的瞬間,就感覺自己體內灼熱的感覺在逐漸減輕,血液流出的顏色,也逐漸開始變得比之前更加鮮豔了。
顧九綿右手指尖滴落的血滴也逐漸開始恢複了正常血液的顏色,葉澤眼中盡是藏不住的欣喜,成功了!
隻要顧九綿指尖流出來的血液恢複正常的顏色,那就說明他成功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他該高興的時候,顧九綿體內纏夢的毒算是解了,可是現在她的體內又重新引入了灼魂之毒,剛剛最後一顆春羽丹已經給凜夜吃下去了,現在他還得想別的辦法才是。
不過好在灼魂是可以暫時控製住的,要想給顧九綿解毒還需要日後滿滿來才行。
他先上前先止住了凜夜的血,然後又扔給他一個小玉瓶說:“這個是補氣血的藥丸,你待會吃兩粒,然後自己去那邊包紮一下傷口。”
說著又去給顧九綿包紮傷口,然後又給她紮了幾針,暫時壓製住灼魂的毒性,看著她逐漸恢複顏色的臉色,葉澤有將她的袖子撩起,上麵之前那些黑白的斑點正在一點點褪去,葉澤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裏暗罵這小兔崽子就是他的克星。
“咚。”忽然,一道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葉澤眉心一跳,總感覺是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果然,他一轉頭就看到凜夜滿臉痛苦地倒在地上,唇色像紙一樣蒼白。
葉澤當即一驚,連忙放下顧九綿的胳膊,跑過去想將凜夜扶起來。
沒想到還沒有碰到凜夜,就被他一個冷眼看得愣了一下,當即生氣道:“瞪什麽瞪,比誰的眼珠子大嗎?!”
凜夜看見來人是葉澤,緊繃的身子一鬆,重新閉上了眼睛,呼吸急促,像是在忍耐著什麽極大的痛苦一般。
隻覺得葉澤剛剛說的話聽起來怎麽這麽耳熟?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聽過,究竟是在哪裏呢……
葉澤搭上了凜夜的脈搏,仔細一摸之後,當即十分憤怒地看向凜夜:“你體內有子母蠱為什麽不早說!”
凜夜卻是緊緊地閉著眼睛,嘴唇緊緊地抿著,牙關緊咬,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葉澤看著凜夜強撐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早為什麽不說,現在你的身子如此虛弱,蠱毒發作起來你根本承受不住,如果早告訴我,我還可以提前幫你壓製一下,你現在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葉澤一邊生氣地說著,一邊將凜夜放平,扒開他的衣服,從懷中掏出銀針,快速在他的周身大穴紮了幾針。
凜夜頓時覺得體內的疼痛似乎減輕了,身子這才抖動地沒有那麽厲害了,睜眼看向葉澤,說:“多謝前輩。”
“你閉嘴吧你!謝錘子謝!”葉澤卻是沒好氣地白了凜夜一眼,“早告訴我現在不就沒那麽多事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才會遇到你們兩個,一來就給我找事情,是看老頭子我活的太清閑了是不是!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們啊……”
凜夜聽著葉澤嘴裏不停地碎碎念著,嘴角微抽,這就是傳說中不近人情非常難搞的神醫嗎?他怎麽覺得跟顧九綿那麽像呢?
想著,他的唇角不禁微微勾起。
葉澤看到凜夜居然還笑得出來,差點沒起的吐血,當即炸毛道:“你是不是血流的太多流傻了,你都要死了你還笑得出來,是不是看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還在這裏伺候你們兩個很開心?!”
“沒有,隻是覺得前輩你和顧九綿很像。”在葉澤的努力之下,凜夜感覺體內的蠱毒暫時已經被壓製住了。
葉澤一愣,沒有想到凜夜會突然這麽說,隨後看了一眼仍舊還在昏迷當中的顧九綿,傲嬌地輕哼一聲,說:“也不知道那小兔崽子哪裏像我了,我的聰明才智和樣貌是一點都沒有遺傳到,牙尖嘴利的,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說到這裏葉澤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答應過顧九綿不能泄露他們兩的關係來著,他剛剛是不是說漏嘴了?
他當即看向凜夜,發現他除了唇色泛著不正常的白之外,依舊閉著眼睛,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不像是發現了他剛剛說漏嘴的樣子,當即心裏鬆了一口氣。
然而隻有凜夜自己知道他剛剛聽到葉澤說他的聰明才智和樣貌顧九綿是一點都沒有遺傳到這句話時心裏有多震驚。
剛才葉澤又說的年紀可以當他的爺爺,而顧九綿的爺爺是顧銘,此刻他應該正在京都才對,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那就是說葉澤很有可能是顧九綿的外公,也就是說顧九綿的母親葉闌是神醫葉望青的女兒。
這個發現著實讓他感到十分意外,顧九綿的母親葉闌他曾經也派人查過,接過是一無所獲,除了知道她是當年顧清風偶然在外遇到帶回東禾京都的之外,她就像是橫空出世一般,根本查不到任何線索。
誰讓想到葉闌居然是神醫葉望青的女兒,不過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麽葉澤在這座客棧裏這麽多年,這座客棧一直都十分詭異,而顧九綿來了之後這裏就變得跟一個普通客棧一樣,還有顧九綿明明才剛剛認識而葉澤非但沒有責怪顧九綿弄壞了他的東西還要費心費力救她的原因了。
難怪呢,難怪之前葉澤說誰都有可能害顧九綿,而他不可能了。
之前一切他想不通的地方似乎都能說得通了。
“好了,蠱毒我暫時幫你壓製住了,不過你這身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葉澤收起銀針,對凜夜淡淡道。
“嗯,多謝前輩。”凜夜聞言淡淡點頭,對於葉澤的話並不感到意外,他自己的身體他再清楚不過。
葉澤看著凜夜如此淡定地接受自己就要死了的消息,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怎麽樣了?”凜夜舔了舔自己發幹的嘴唇,看向顧九綿問,“怎麽還沒醒?”
葉澤看向顧九綿不禁蹙眉,說:“之前中的毒已經算是解了,隻是現在她體內重新引入了灼魂,有點麻煩。”
“前輩不是說有辦法嗎?”凜夜聞言皺著眉頭問,他之前以為葉澤說的有辦法是不會讓自己身上的灼魂進入顧九綿的體內,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顧九綿還是中了灼魂。
“是有辦法,那也需要時間啊!”葉澤聽著凜夜帶著質問的語氣,有些不悅。
凜夜聞言沒有說話,想著日後顧九綿很有可能變得跟他一樣要月月忍受灼魂之苦,心中就十分煩躁。
“還請前輩不要告訴她今日之事。”
葉澤一愣,看向凜夜的目光滿是不解,問:“為什麽?”
凜夜眸光一閃,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說:“就是不想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