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再次上門
五天後,慕柯成功到達了南羌,路上的五天,幾乎每天都在上演著刺殺的戲碼,但是每次都是以刺殺失敗落幕收場,這可把遠在東禾京都的李蘭亭和薑煜晨母子二人氣得不輕。
慕柯不知道為什麽,一路上總有些心緒不寧的,所以到達南羌的第一件事他就讓幸川去追尋了蘇蒼歌和顧九綿的蹤跡,自己則是留下來去邊境的軍營。
不過他在軍營裏並沒有看到蘇蒼歌,得到的消息是蘇將軍在四天前回了一次軍營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現在他們都聯係不上他。
慕柯眉心一跳,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而不久後,幸川帶回來的消息總算讓他知道自己這兩天為什麽一直心神不寧了,因為不僅是蘇蒼歌,還有顧九綿都失蹤了。
對,就是失蹤了,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在南羌城內遍尋不得其蹤跡。
“再去找!“慕柯臉色有些難看,他這才離開幾天,這臭小子居然就跟蘇蒼歌給他玩失蹤。
“太子殿下,您有辦法聯係上蘇將軍嗎?”軍營的一個軍官問慕柯,他對於這個新晉上位的太子就被派道邊境來處理軍務的太子殿下充滿了好奇。
慕柯因為顧九綿和蘇蒼歌一起失蹤的事情心中甚是煩躁,所以看向軍官的眼神有些許淩厲:“那我還要你們做什麽,還不去找!?”
“是!”軍官被慕柯身上的氣勢一震,仿佛是聽到了他們蘇將軍在對他發號指令的模樣,下意識地站好應聲。
待他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剛下意識的動作,心中滿是震驚。
再次抬頭看向慕柯的時候,麵前已經不見了人影,留給他的隻有一個滿是清冷肅殺背影。
知道慕柯消失在了軍官的視線裏,他仍舊在震驚中久久回不了神,初次見慕柯,他先是驚訝於他的外貌,他在軍中許多年,除了他們的蘇將軍,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氣質絕塵的男子,精致的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一樣,本以為是個好說話的,沒想到嚴肅起來周身的氣勢半點都不輸他們蘇將軍,他身上的肅殺和上位者的氣息甚至比他們蘇將軍還要更甚一籌。
這位太子殿下,不簡單啊,軍官在心中默默想著。
……
“主子,顧公子和蘇世子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永壽村。”
此刻慕柯已經換了一身裝扮,帶上了他的半截黑玉麵具,一襲黑衣,所以跟在他身邊的人已經換成了千俞。
“去永壽村。”凜夜二話不說,足尖一點,直接朝著永壽村的方向掠去。
……
東禾京都,皇宮,翎清宮。
大殿門口,李蘭亭攜一眾宮人被雲琴攔了下來。
“參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這是要做什麽?”雲琴伸手將李蘭亭攔在門口,臉上滿是這裏不歡迎你的表情。
“本宮要見你們娘娘,快去通報!”李蘭亭看著攔住自己的雲琴,強壓下心中怒氣,臉上滿是不耐,狗仗人勢的東西,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給她甩臉子。
雲琴直接無視李蘭亭臉上的怒意,麵無表情地拂了拂身:“還請貴妃娘娘稍等,我家娘娘正在休息。”嘴上說著,雲琴卻是半點都沒有要進去通報的意思。
“你怎麽還不去通報!”李蘭亭身邊的大宮女若香站出來喝道。
“噓——”雲琴卻是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邊,有些責怪地壓低了聲音對若香說,“你聲音小點,我家娘娘剛睡下,特意吩咐我在這裏好好看著,誰來了也不見,要是吵醒了娘娘,要你好看!”說著雲琴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李蘭亭。
李蘭亭聽著雲琴若有所指的話,心中的怒氣直接到達了頂點,尤其是在看到雲琴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徹底爆發了,直接抬手就打了雲琴一個巴掌。
雲琴抬手捂著臉,隻覺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李蘭亭,眼裏滿是怒火,似乎李蘭亭不給她一個說法她就沒完,道:“貴妃娘娘,您為何無緣無故要打奴婢?”
“本宮讓你進去通報,而不是在這裏跟本宮指桑罵槐!”李蘭亭眼神陰贄地看著雲琴,臉色陰沉地可怕。
“你!”
“雲琴,發生什麽事了?”雲琴剛要開口說話,身後的大門就“吱呀”一聲從裏麵被拉開了,隨之響起的事一道溫柔的女聲,是木清。
雲琴一見木清出來了,眼裏直接蓄滿了淚水,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家娘娘:“娘娘,貴妃娘娘剛剛說要見您,奴婢不讓,她就打奴婢。”
木清看著剛剛還滿臉怒容的李蘭亭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就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道譏諷,回頭看向雲琴,看到她臉上清晰可見的五個指印,眼神一冷,視線最終落在了李蘭亭輕輕甩了甩的手上。
李蘭亭甩手的動作一僵,連忙笑道:“姐姐,妹妹這不過是一時手滑了,方才妹妹讓她進去給你通報一聲,這小妮子不動,我這一時手滑,還望姐姐不要介意。”
“娘娘,奴婢……”雲琴聽著李蘭亭的胡說八道,生怕木清生氣,當即有些擔心地看向木清。
木清沒有說話,反而是抬手摸了摸雲琴臉上的巴掌印,有些心疼地問:“疼不疼?”
雲琴聞言連忙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一直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了下來。
李蘭亭沒想到木清直接無視了自己,眼中閃過一道陰狠,不過還是笑著說:“姐姐,妹妹這不也是著急見你嗎。”
木清這才正色看向李蘭亭,薄唇微啟,臉上有些不悅:“妹妹,是本宮吩咐她讓她守在門口誰也不準放進去的,有什麽氣妹妹朝我撒便是,何苦為難她一個小小的宮女呢?”
這個李蘭亭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居然敢跑到她翎清宮門口來撒野,還敢打人。
“姐姐……我……”李蘭亭看著木清臉上不好的臉色,心中暗罵木清不識抬舉,但是麵上還是賠笑道,“姐姐,妹妹這不也是一時情急嗎,妹妹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姐姐。”
“是啊,皇後娘娘,我們娘娘也是著急,不小心而已,何況本來就是這個雲琴不識抬舉!”若香忍不住說道。
“啪”地一聲,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翎清宮的大門口響了起來。
若香隻覺得腦瓜子嗡嗡地,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木清,眼裏滿是委屈:“皇後娘娘為何要打奴婢!”
就連李蘭亭也被木清突如起來的動作給驚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了,木清這賤人多半是在給雲琴那小蹄子報仇,這哪是打若香的臉,這分明就是打她的臉。
“姐姐,這……”李蘭亭看著木清欲言又止,意思很明顯,希望她給一個說法。
木清卻是輕蔑地瞥了一眼若香,甩了甩自己打得發酸的手腕,薄唇微啟,麵色沉沉,皇後的氣場全開:“大膽賤婢,主子說話哪裏輪得到你插嘴!”
若香一愣,怎麽也沒想到木清竟然隻是因為這個就打她,此刻她就是再傻也反應過來木清這是在替雲琴出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李蘭亭。
李蘭亭狠狠地瞪了一眼若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隨後深吸一口氣便有些抱歉地對木清說:“姐姐,你別生氣,是妹妹管教不周。”她垂眸,斂下眼中的陰狠。
木清看著低頭的李蘭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女人今日是變性了,換作平時,她這樣打她的臉早就跟她鬧起來了,今日倒是很會隱忍嘛,這不禁讓她有些好奇,這李蘭亭今日火急火燎地來找她,還如此隱忍,為的究竟是什麽事情呢?
不過她也沒有過多糾纏,反正打也打過了,雲琴這口氣也算是出了,也沒有必要跟她鬧得太過,見好就收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再鬧下去,怕是李蘭亭這女人就真的要忍不住了。
於是給了李蘭亭一個台階:“妹妹不是說有事找本宮嗎,有什麽事情進來說吧。”說著率先拉著雲琴進入了殿內。
“娘娘……”雲琴跟在木清身後,看著打完若香後就沒有正眼看過她的木清,有些委屈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木清側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還知道我是你家娘娘?”
雲琴一噎,她直到娘娘這是生氣了,氣她剛剛擅作主張不讓李蘭亭進去,可是她氣不過嘛,這幾天皇上一直都留在李蘭亭那女人那裏,已經許久沒有到翎清宮來了,這也就算了,偏偏李蘭亭這女人還不知收斂,一天到晚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似的在宮裏到處炫耀,她就是氣不過嘛,也不知道李蘭亭那女人哪裏好了,皇上怎麽就跟灌了迷魂湯似的那麽寵她呢。
木清看著雲琴雙眼通紅,半邊臉也通紅的可憐模樣,心中縱然有氣也忍不住心軟了,但是韓式故意板著臉說:“下去吧,讓南霜進來伺候。”
雲琴心中一涼,完了,娘娘這是生氣了嗎?她想問,可是看著臉色沉沉的娘娘還有跟在身後不遠處的李貴妃,雲琴最終還是委屈巴巴地應了一聲是,便拂身離開了。
“妹妹請坐。”木清率先在主位坐了下來。
李蘭亭順勢在側位坐了下來,掃了一圈殿內的宮人,欲言又止:“姐姐,這……”
木清擺了擺手,揮退了殿內的宮人,笑著開口:“妹妹有事不妨直說。”
李蘭亭也正了正臉色,直接盯著木清的眼睛說:“姐姐,妹妹今日的目的同上次來找你的時候一樣。”
木清一愣,沒想到李蘭亭到現在還不死心,一副聽不懂的模樣,似笑非笑地迎上李蘭亭的目光,道:“妹妹,你上次是什麽目的?”
李蘭亭咬牙,沒想到木清這女人到現在居然還在跟她裝傻,她才不相信能坐上皇後位置的女人灰聽不懂她上次找她的意圖。
不過她也僅僅是愣了片刻,便直接開門見山道:“妹妹想要跟姐姐結盟。”
木清這回事真的愣住了,眼中滿是驚訝,她沒想到李蘭亭這女人居然這麽直接,不過就算她直接,可是她的話題她一點都不想接怎麽辦呢?
她笑了笑,說:“妹妹說的是哪裏話,你我姐妹一場本來就是皇上這邊的盟友啊,何來結盟一說。”
“你!”李蘭亭看著硬是跟她裝傻充愣的木清,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木清這女人居然還在跟她裝傻。
要不是這次刺殺慕柯屢次失敗的事情給了她不小的衝擊,她斷然不會來找木清的。
這次刺殺失敗的事情,徹底讓她明白了慕柯不是她和薑煜晨兩個人就能對付得了的,她還需要更多的盟友。
“本宮怎麽了?”木清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辜地問,她就不信她都這樣了,李蘭亭這女人還想著拉她結盟。
可是她錯了,她低估了李蘭亭的野心和臉皮。
“姐姐,你也知道如今的太子殿下是一個外姓人,妹妹是不希望皇上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這樣送到了外人手裏,所以想讓姐姐幫妹妹一把。”李蘭亭再次將話題挑明,“妹妹直到姐姐能夠明白妹妹的意思,海琴姐姐不要再裝傻了。”
木清聞言知道自己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神色淡淡地看著李蘭亭,意有所指道:“妹妹,你應該知道本宮如今不過是個不受寵的,本宮可幫不了你,皇上那麽寵愛妹妹,妹妹想要什麽沒有。”
李蘭亭哪裏聽不出木清話裏的意思,她這是拒絕了。
“為什麽?”李蘭亭不死心地問。
“噗嗤”木清聞言直接笑出了聲,“為什麽?妹妹這個問題問的好,那姐姐也想問問妹妹,為什麽,為什麽本宮要幫你,讓慕柯做太子可是皇上的意思,幫你可不就是跟皇上對著幹,本宮這樣做有什麽好處嗎?“
李蘭亭一聽原來木清這女人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利益的,心中有了計較,這女人在乎就好,怕就怕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