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怎麽在這!?
因為石室內暗無天日,又不像是現代有手機手表,顧九綿對於時間一點概念都沒有,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自己現在是又餓又渴。
雖說這裏有水有魚,但是顧九綿隻要一想到那裏麵都是白骨,而且那些魚都是被屍體喂大的,心裏多多少少有些膈應。
而且如果這些小東西如果真的是人為養在此處的,那麽過一段時間必定會有人來投喂,到時候自己就能借機出去了。
不過……
顧九綿聽著耳邊水聲絲毫不見減小,照著這些小東西活蹦亂跳的模樣來看,應該是前不久才被人投喂過,下一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有人來。
按理說既然這地定時有人來就一定有出口才是,可是她都快將這鬼地方翻了個底朝天了也沒有找到機關,這不禁讓她有些氣餒。
“哢哢——”石門的方向有動靜傳來!
有人來了!
顧九綿先是眼睛一亮,隨後當即找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因為她不知道來人是誰,如果是蘇蒼歌他們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可若不是他們,那她就得好好琢磨琢磨怎麽樣才能出去了。
來人兩手放於身側,左手手中拿著一顆夜明珠,接著夜明珠的光,顧九綿隻能依稀看出來人的輪廓,那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而且從衣著上來看……不是蘇蒼歌,不是葉澤,也不是溫骨,也不是風岩,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養食人魚的家夥了。
那人在門口站了一會,似乎實在觀察石室內有沒有人,不一會兒,他動了,顧九綿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屏住呼吸,手中握緊匕首。
來人的步伐看似輕盈卻沉穩有力,應該是個武功強者,但是她現在根本用不了內力,所以她一定不是那人的對手,所以她隻能來陰的,而且隻有一次機會,如果失敗了,那她可能就真的要去陪那些大哥大姐了。
那人走得極慢,每一步似乎都走得十分小心,顧九綿蹙眉,心中生疑,怎麽回事?他為什麽走得那麽小心,按理說這裏他經常來,不應該很熟悉才是嗎?
難道是發現自己的存在了,這是在試探自己?
不管怎麽樣,顧九綿都選擇按兵不動,就算那人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如今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在哪個位置,她隻需要沉住氣等待合適的機會就行了。
忽然,顧九綿心裏一個咯噔,因為原本直走的那人忽然調轉了方向,朝自己的方向來了。
近了,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顧九綿眸光一凜,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忽然,那男人在離石頭僅兩步的地方停了下來,隻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看見顧九綿,顧九綿的手心此刻全是冷汗。
方才要是這男人再走一步,她就出手了,可是他偏偏卻停了下來。
顧九綿死死地盯著男人的腳,那雙鞋子她居然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看是偏偏又想不起再哪裏見過。
忽然,那男人又動了,隻不過不是朝著顧九綿走去,而是調轉方向,似乎是準備離開了。
就是現在!
顧九綿十分果斷地在男人轉身的一瞬間選擇了出手。
可是結果卻不盡她意。
那男人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直接躲開了她的攻擊,那男人躲開的一瞬間,顧九綿就知道自己失敗了。
連忙收回匕首準備轉身就溜,沒想到直接就被那男人一把抓住了肩膀。
顧九綿大驚,連忙接著巧勁從男人的手中掙脫,隨後連忙隱入黑暗中。
顧九綿現在大概能確定這男人應該不是這些食人魚的飼養者,因為從他進入這個石室開始的那一刻開始,所表現出來的根本就不像是曾經到過這裏,那這人又是誰呢?
除了他們和尹奕寒的人之外,還有第三撥人?
得虧顧九綿比這男人早進入這墓室裏,她之前呆在這裏的時候已經基本上把這裏麵的構造都摸清楚了這才能夠從男人的手中逃脫並且迅速躲到別的地方。
顧九綿躲在暗處偷偷觀察著那男人,那男人似乎正在原地感知著自己的位置,他慢慢地舉起夜明珠。
隨著夜明珠的上移,男人的臉逐漸在黑暗中顯現了出來。
顧九綿摒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男人的臉。
待到男人的臉完全顯現出來,顧九綿驚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因為那個男人,她認識!是凜夜!
也是因為震驚,顧九綿一個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不過片刻,顧九綿隻覺得脖子一涼,凜夜的劍就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靠我靠!凜夜是我啊,是我啊,你小心點啊!”顧九綿嚇得連忙大叫出聲,她絲毫都不懷疑自己若是再不出聲,腦袋和脖子就要分家了。
凜夜聽到熟悉的聲音,先是一怔,隨後連忙將劍收起來。
“顧九綿?”凜夜將夜明珠舉到顧九綿麵前,有些不確定地問,不知道是不是顧九綿的錯覺,她從凜夜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欣喜。
顧九綿從凜夜手裏接過夜明珠,放在二人中間,熟悉的半解黑玉麵具映入眼簾,十分不解地問:“是我,你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回東禾了嗎,怎麽現在又突然出現在了這裏?
“你受傷了?!”凜夜看到顧九綿臉上已經幹涸了的血跡,皺著眉頭,緊張地問。
顧九綿不是沒有聽出來凜夜語氣中的緊張,可就是因為這樣才覺得更加奇怪,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凜夜突然這麽關心她讓她覺得極其不適應啊。
他不會是個假的吧……
“你怎麽了?”顧九綿後退一步,有些警惕地看著凜夜。
“我?”凜夜蹙眉,有些不解,“我沒怎麽啊。”
“那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奇怪?”顧九綿問。
奇怪?
凜夜一怔,他很奇怪嗎?
不過待他看清顧九綿眼底的警惕與防備的時候,忽然就反應了過來,應該是自己的態度轉變有些大引起了她的懷疑。
凜夜無奈低頭輕笑一聲。
凜夜的這一聲輕笑,在這空曠的石室內顯地尤為突兀,聽在顧九綿的耳朵裏讓她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識又後退了兩步。
“不用懷疑,我就是凜夜。”凜夜低沉的聲音響起。
顧九綿自然知道他其實就是凜夜,隻是一時間不太適應他這個態度罷了。
“所以,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顧九綿又問。
“來找你啊。”凜夜回答。
“啊?”顧九綿屬實有些懵,來找他,這凜夜今天當真沒有吃錯藥?!
凜夜看著顧九綿一臉蒙圈的小模樣莫名覺得她十分可愛,嘴角微微翹起,連自己都沒有察覺道。
顧九綿看到凜夜嘴角的弧度還有眼中對自己莫名的……寵溺?
那是一種顧九綿說不上來的感覺,反正這種眼神出現在凜夜的身上十分違和和詭異就是了,顧九綿也更加堅信凜夜今天是吃錯藥了。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還是想辦法先出去吧!”顧九綿移開視線,岔開話題,說著就想往石門外走。
走到石門麵前發現石門又在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上了,猛得一拍自己的腦門,暗罵自己豬腦子。
怎麽她一開始不躲在門口麵等門開的時候就直接溜出去呢!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她,當時她還以為是飼養食人魚的人來了,想著既然他能進來就一定又辦法出去,所以才想著埋伏人家,接過誰能想到來的人居然是凜夜呢。
凜夜跟著顧九綿來到石門麵前,自然也看到了緊閉的石門,好看的眉頭下意識擰了起來。
顧九綿看向凜夜,將石室內的大致情況跟凜夜說了一下,包括那些白骨和透明的食人魚,然後問他有沒有石門想法。
凜夜聽完顧九綿的描述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地在石室內轉悠了一圈,隨後回到顧九綿的麵前,在她期許的眸子裏搖了搖頭。
顧九綿頓時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興致怏怏,本來還以為凜夜來了說不定就能發現一些什麽她之前不曾發現的東西,沒想到他來了跟沒來一個樣,空歡喜一場。
“害,這下好了,至少不用擔心我一個人會無聊死了。”顧九綿看向凜夜,聳了聳肩,開玩笑道。
凜夜看著興致不高的顧九綿,蹙眉開口:“這可不像你。”他映像中的顧九綿可一直都是十分自信並且精神滿滿的,鮮少有這般喪失鬥誌的模樣。
顧九綿自然知道凜夜是什麽意思,隻不過之前她也不知道在這裏待了多久,又餓又渴,情緒上麵難免會有些消極。
“有沒有水和吃得,餓了。”顧九綿朝凜夜伸出那隻包裹地嚴實的手討要食物。
凜夜看著顧九綿手上包裹的帶有血跡的錦帕,一邊拿出幹糧和水遞給顧九綿,一邊問:“這是怎麽回事?”
顧九綿一邊大口啃著幹糧,一邊隨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毫不在意道:“被水裏那玩意兒咬了一口。”
凜夜下意識看向水的方向,忽然看見了地上被扔在一旁半截透明食人魚,上麵似乎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牙印,眉頭一挑,似乎明白了什麽。
顧九綿看到凜夜的表情,說:“如你所見看,它咬了我一口,我咬回去了,不過有一說一,那玩意兒是真的難吃!”她當時也是餓了沒東西吃,本來想的是自己前世出任務死老鼠死蛇都吃過還怕這玩意兒不成,沒成想,一口下去差點沒直接給她送走,又硬又腥又臭,差點沒給她隔夜飯都嘔出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東西存在,關鍵還難吃!
對比之下,現在自己吃在嘴裏的幹糧簡直就是山珍海味啊。
凜夜看著那半截魚身上的牙印,笑了笑,被咬了還要咬回去,是隻有她顧九綿才幹得出來的事情了。
顧九綿填飽了五髒廟,這才徹底來了精神,這才跟凜夜聊起了正事。
“現在外麵什麽情況?”顧九綿問,她對於時間的流逝是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外麵現在如何她是真的一點都想象不到。
“天泰帝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收到蘇蒼歌失蹤的消息了。”凜夜回答。
“什麽!?”顧九綿驚呼出聲,“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凜夜點頭。
顧九綿眉頭皺得死死的,薑培風當初派蘇蒼歌來南羌可是為了暴亂和春羽丹而來,現在春羽丹一事已經證實為假,隻是尹奕寒設下的全套,薑培風知道了必定十分生氣,現在暴亂一事未平,蘇蒼歌這個當將軍的直接失蹤了,這可是犯了大忌,薑培風那人本就生性多疑,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蘇蒼歌如今的處境簡直太危險了。
“他們人呢?你為什麽會一個人被困在這裏?”凜夜問,按理說蘇蒼歌應該不會讓顧九綿一個人呆著才是。
顧九綿搖頭,然後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又簡單地跟凜夜說了一遍。
凜夜聽完顧九綿的敘述總算知道之前上麵一層墓室上麵為什麽到處都是碎石和被燒焦的痕跡了。
“你是說爆炸之前你們還在一起,爆炸之後等你醒過來就隻有你一個人了?”凜夜問,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通啊,如果爆炸將他們都震暈了,那他們也應該是暈在一起的,如果隻有顧九綿一個人暈了,那麽其他人也不可能就這樣把顧九綿一個人扔在甬道內。
顧九綿點頭,這一點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其他人究竟去了哪裏,她真的是毫無頭緒,難不成是她記錯了,在爆炸之前他們其實就已經走散了?!
不能啊,顧九綿清楚地記得當時爆炸的時候蘇蒼歌還在幫她抵擋落下的碎石呢。
可是他們人呢?
一時間,二人都沒有說話,石室內除了依舊不知疲倦遊動的食人魚而發出的水流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忽然,凜夜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石室內詭異的安靜,但同時也讓顧九綿脊背一寒。
凜夜說:“有沒有可能他們不是自己走散的,而是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