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選錯路了?
顧九綿在岸上等了許久也不見凜夜上來,不禁有些著急了。
忽然她看到了水下除了凜夜手裏夜明珠的光,又憑空還出現了兩團十分模糊的光影。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凜夜有危險!
“小心!”顧九綿大喊道。
可是四周除了她的回聲之外就隻有食人魚撲騰的水聲了。
顧九綿急得不行可是她敢保證她要是現在跳下去非但幫不了凜夜,還會拖累她來救自己。
不過他再定睛去看水底的時候卻發現那兩團模糊的光影又消失了,剛剛她所看到的似乎隻是她的錯覺一般。
“嘩——”
凜夜破水而出,顧九綿連忙迎上去,在碰到凜夜的手的一瞬間心中忍不住一驚。
怎麽會這麽涼?
“怎麽樣,沒事吧?”顧九綿一邊吹燃火折子遞到凜夜手中,試圖讓他暖和一點,一邊問他。
凜夜搖搖頭,將火折子塞回顧九綿的手裏:“我沒事。”說著便運功用內力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蒸幹。
顧九綿也不矯情,拿著火折子開始暖手。
待凜夜將身上的衣物都蒸幹了之後這才又問:“下麵什麽情況?”
“下麵有東西,但我沒來得及看清,下麵還有一個大家夥。”
大家夥?
顧九綿聞言當即就想到了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兩團光影,原來不是她看錯了,下麵真的有東西。
凜夜將那大怪魚的模樣給顧九綿簡單描述了一下,顧九綿聽完也是一臉懵逼,兩顆會發光的眼睛,鴨子的嘴,蛇的身子,魚的鰭,那是個什麽玩意兒,別說她有沒有見過了,這東西她就算在腦子裏都無法想象是什麽模樣。
凜夜見顧九綿也是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樣就知道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了,不過倒也並不感到意外。
那條怪魚他到並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在看到怪魚之前看到的那個黑影。
就從影子上來看,那看上去像是一個棺材,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口棺材很有可能就是這墓主人的棺材,又或者說那是這個墓的確終極秘密所在。
他必須得想辦法再下去一次。
“我們先上去吧。”顧九綿忽然開口,警惕地看著四周。
自從她看到那兩團光影之後,顧九綿心底就一直有一股隱隱的不安感。
凜夜也覺得四周不太對勁,食人魚撲騰的聲音明顯沒有之前大了。
“不好,那家夥要上來了!”凜夜忽然大喝一聲,然後拉著顧九綿開始往石階上跑。
幾乎是他們踏上石階的一瞬間,那掛著兩個巨大電燈泡一樣的怪魚就越出了水麵,張著那張又寬又扁的大嘴直直地衝他們二人撲了過來。
不過幸好他們反應快,那怪魚撲了個空又落回了水裏,掀起了巨大的水花。
凜夜下意識地將顧九綿護在身後。
顧九綿本來已經做好了被淋成落湯雞的準備,結果最後隻是濺到了一些小水花,她詫異地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凜夜如黑曜石般的眸子。
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凜夜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深海一樣讓人捉摸不透,她隻看了一眼就險些沉淪進去。
她連忙錯開眼睛,推開凜夜神色十分不自在道:“謝了。”
凜夜看著顧九綿躲避的眼神眸光微閃,沒有說什麽,順勢鬆開她:“快走!”
此刻他們原來所站的平地上已經逐漸漫上了水,那怪魚雖然已經不知所蹤,但是食人魚此刻像是發了瘋地一樣朝他們撲來。
“我靠這就是你說的有路嗎!?這下去恐怕骨頭渣都沒了!”顧九綿一邊跑一邊罵到。
凜夜沒有說話,他相信自己的判定,下麵一定有路。
上樓梯是個體力活,尤其是對現在不能用內力輕功的顧九綿來說,雖說前世就這樣的樓梯她爬三個來回都不帶喘的,但是現在不行了,自從當上了米蟲她就墮落了。
回到原來石室的時候,顧九綿已經累趴了。
而幾乎是他們踏上大圓盤的瞬間,旁邊的水渠又重新注滿了水。
隨之而來的就是飛天食人魚。
顧九綿直接往凜夜身後一躲。
凜夜用劍柄擊落食人魚,回頭看著身後的顧九綿,挑眉笑道:“這麽相信我?”
顧九綿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喘了兩口氣從地上爬起來:“信你就出了鬼了!”
凜夜知道她說的是方才那條路的事情,摸了摸鼻子並沒有多說什麽。
“待會我們走另外一邊試試。”顧九綿也不管凜夜是什麽表情直接說。
結果半天都沒有聽到回答,轉頭就看著凜夜對著他們上來的那個口發呆,根本就沒有聽她說話。
“你不會還想再去吧……”顧九綿拍了拍他,問。
凜夜回過神來,對顧九綿點了點頭:“嗯,那水底有一口棺材,我覺得會是這個墓的關鍵也極有可能能幫助我們出去。”
“你認真的?”顧九綿懷疑凜夜剛剛下水把腦子凍糊塗了。
凜夜點頭。
“不行,一會先去另外兩條路看看。”顧九綿說。
他們現在不管是她還是凜夜的狀態都很差,對於水底的東西她自然也非常想知道,但是跟那東西比起來自然是命更重要。
凜夜看著顧九綿臉上的認真知道這小子一旦固執起來恐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點了點頭,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估摸著千俞應該也快要到了,雖然走另外兩條路會遇到什麽他也不知道,但是既然他想去那就去去也無妨。
顧九綿見凜夜答應了,從一旁的地上撿起兩塊石子,手腕一個用力,“啪”“啪”兩聲兩條人魚便落在地上。
顧九綿按照之前的法子用匕首插起兩條食人魚再拿到大石頭旁邊直接放血。
大石頭上同樣也像之前一樣慢慢浮現出了一條三目的畫像,但是這次顧九綿再走到大圓盤中間的時候卻沒有再看見同樣的三目圖案。
而且無論她怎麽去踩大圓盤的最中心的位置,石室內一點變化都沒有,別說是出現三個放水的豁口了,就連石室內食人魚水花撲騰的聲音都一塵不變。
機關又生鏽了!?
顧九綿人傻了,這是什麽情況?剛剛不還好好的嗎,這麽快就生鏽了!?
“這機關很有可能有時間限製,我們隻能再等一段時間了。”凜夜沉聲開口道。
顧九綿聞言頓時泄了氣,因為這等一段時間誰知道是等多久,萬一這一等是十天半個月的,她和凜夜到時候都臭了,還怎麽再去下一條路。
可是即便如此,他們也別無他法,隻能在黑暗中繼續等下去。
……
東禾京都,皇宮內。
李蘭亭再次來到木清的宮裏。
“姐姐,妹妹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樣?”李蘭亭這回可是底氣十足地坐在木清的翎清宮內,一邊用茶杯蓋撇著茶末,一邊說。
木清沒有回話,而是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雲琴站在木清身後看著李蘭亭囂張的模樣恨得牙癢癢,可是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即便生氣也無可奈何。
李蘭亭喝茶的手一頓,隨抬眸瞥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木清,勾起唇角,笑道:“姐姐,這比買賣這麽劃算,你沒道理不跟妹妹做呀!”
木清低垂的眼眸中滿是糾結,她想心裏其實是想同李蘭亭做這比買賣的,因為她給出的條件實在是誘人,而且那件事情已經讓她痛苦了很多年了,她是真的想給自己一個解脫,可是要與李蘭亭這樣的人為伍她心裏有事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
李蘭亭見木清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猶豫,眼中劃過一絲不悅:“姐姐,你要是這樣就沒有意思了,妹妹自認為已經給了你很多時間了,姐姐再不給妹妹一個準信妹妹會很難辦的。”
木清抬眸撇了一眼李蘭亭,眼中劃過一道陰鷙,這女人自以為抓住了自己的弱點,現在都要爬到自己頭上來了。
既然李蘭亭非要這樣,不如她將計就計好了。
“妹妹這般有誠意,姐姐怎麽好意思拒絕呢。”木清看著李蘭亭,似笑非笑開口道。
李蘭亭聞言當即就掩唇笑出了聲,她就知道木清一定會答應和她做這比買賣,畢竟當年的事情木清花了那麽長的時間才走出來,但是她說什麽都不相信木清是真的走出來了所以她才敢這麽篤定地同木清談判。
“咯咯咯,那妹妹後靜候姐姐佳音了。”李蘭亭站起身來,笑得花枝亂顫。
“嗯,那妹妹慢走,本宮就不送了。”木清看著笑得一臉得意的李蘭亭,似笑非笑開口道。
李蘭亭冷笑一聲,冷冷地看了木清一眼轉身便走了。
“娘娘,這李貴妃也未免太目中無人了!”李蘭亭走後,雲琴氣鼓鼓地,鼓著腮幫子,滿腔怨念地對木清說,“娘娘,您真的要幫她嗎?”
木清看向雲琴,見她氣鼓鼓的模樣,不禁失笑,隨後故意板著臉對雲琴說:“怎麽?你家娘娘看起來就像是那麽容易上當受騙的人?”
雲琴一驚,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娘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木清似笑非笑道。
“奴婢……奴婢……”雲琴張了張嘴,有些驚慌失措,“奴婢這不是擔心你嗎?”
木清聞言心中一暖,然後笑著對雲琴說:“好了,你家主子我心裏有數,你放心吧,我不會吃虧的。”
“可是娘娘……”
“娘娘,大皇子求見——”雲琴剛張嘴要說什麽就被門外小太監通傳的聲音給打斷了。
木清先是一愣,給雲琴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之後再說,然後對小太監說:“請大皇子進來。”
小太監應聲退下,不稍片刻,薑煜陌便進入了殿中。
“參見皇後娘娘。”薑煜陌躬身向木清行禮道。
“免禮。”木清淡淡道,“不知大皇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想必娘娘是已經答應同李貴妃合作了。”薑煜陌看著木清,篤定道。
“大皇子這是何意?”木清不解地看向薑煜陌,“難道大皇子沒有答應嗎?”
“我以為我為何答應她娘娘應該心知肚明才是。”薑煜陌抬眸定定地看著木清,眸光晦暗不明。
木清神色一僵,自然知道薑煜陌是什麽意思,那件事情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都是她對不起薑煜陌。
“本宮自然知道。”木清淡淡道。
“我想知道娘娘是怎麽想的?”薑煜陌看著木清的眼睛,問。
木清一愣,隨後迎上薑煜陌審視的目光,淡淡道:“本宮怎麽想的很重要嗎?”
“當然。”薑煜陌點頭。
“本宮若是不說呢?”木清抬頭看著薑煜陌,神色此刻帶上了皇後的威嚴。
薑煜陌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笑說:“娘娘不想說的事情自然沒有人可以強迫您。”
木清不是沒瞧見薑煜陌眼中的譏諷,但是現在很多事情她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如果他恨她可以讓他心裏好受一些,那就讓他恨著她吧。
但是事實上,薑煜陌已經不恨木清了,這麽多年過去了,除了對於他母妃死因耿耿於懷之外,他對於別的事情其實早就沒有看的那麽重了。
今日來找木清其實也沒有想過她真的會告訴自己什麽,不過是求一個確定的答案罷了。
現在既然木清已經答應同李蘭亭合作,而他現在也是李蘭亭陣營的人,他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他本來還想著與李蘭亭一事結束後該如何麵對木清,其實選擇與李蘭亭合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相當於選擇與木清作對,他母妃曾經和木清是那麽好的姐妹,即便在危難時刻她沒有救助自己的母妃,但是他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過意不去,但是現在看來他的擔心屬實有點多餘了,他根本就沒有糾結的必要。
木清見薑煜陌的神情大概能夠猜到他在想什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陌兒,本宮知道你在想什麽,當年的事情的確是本宮對不起你和你母妃,如今李蘭亭的事情本宮自有打算,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