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從前
第43章從前
那雙手開始不安分地攀上洛長安的肩膀，洛長安打了個冷顫，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溪流！我恨你！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溪流！溪流！”洛長安狠狠地喊著溪流的名字，恨不得把他咬死。
“我當初不該救你！你應該自生自滅！你應該死在那樣的寒夜！”
男人還是不說話，他涼薄的唇貼向洛長安發著抖的肩，有不均勻的熱氣就噴在了洛長安的耳邊。
“我會帶你離開，我們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
驚慌失措中，她好像聽到了他在說話。
就當她陷入絕望時，她好像聽到什麽聲音，下一秒，溪流的悶哼聲響起，壓在洛長安身上的重力消失。
她什麽也看不見，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應該有人來了。
“溪流，我說過離她遠點的。”
是夜瀾行的聲音，可是，聽上去太冷了，冷得她渾身發抖。
他來幹什麽？看他的沈臨淵把她折磨成什麽樣子嗎？
意識漸漸模糊了，他們兩個在說著什麽，但是她都不在乎了，她聽不清……
她好想就這樣睡過去啊，可是，好像有人在喊她……
一聲一聲，一遍一遍，那聲音，好像溫柔到了骨子裏……
“阿姐！安安！安安！”夜瀾行推門就看到了角落裏蜷縮著的洛長安。
她雙眼無神，牙齒已經被咬出了血，夜瀾行怕她咬到自己的舌頭，就將手指伸進了她的嘴裏。
“嘶——”殷紅的血從洛長安的嘴角流出，夜瀾行悶哼一聲。
“安安，安安……”夜瀾行一聲一聲地叫著沒有意識的洛長安，任由她咬著自己的手指。
“安安，你告訴我……”夜瀾行聲音溫柔，是最有效的安神劑，他的眸底閃過一絲妖冶的紅光，那是嗜血的顏色，“你恨誰？”
感覺到牙關的鬆動，夜瀾行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將她攔進他溫暖的懷：“我替你殺了他好不好，嗯？”
他語氣輕鬆，仿佛對他來說殺個人就像勾勾手那樣簡單一樣。
洛長安在他懷裏，還是咬著他的手指，隻是力度已經沒有那麽重了，她呆呆地看向夜瀾行，見夜瀾行如水般溫潤的眸子，卻是沒辦法跟記憶中那個冷若冰霜的人聯係到一起。
“夜瀾行……”她呆呆地開口。
“嗯？”
“我不會喜歡你了……”
夜瀾行的眸子霎那湧出戾氣，翻湧沸騰。
“為什麽呢……”他知道現在的洛長安沒有意識，隻是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說話，他似誘哄般問她。
“因為你喜歡上別人了。”
夜瀾行有些好笑，，但是他對待洛長安向來耐心，他哄著洛長安：“沒有啊，我自始至終，隻喜歡安安一個人。”
“可是這句話，你在遇到沈臨淵之前就跟我說過的……”
沈臨淵？
夜瀾行像是抓住了什麽，這也許就是揭開阿姐心結的關鍵！
他繼續誘哄：“沈臨淵……是誰？”
洛長安不說話。
“阿姐？”夜瀾行又喚了她一聲，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經鬆開了牙關，沉沉睡去。
夜瀾行神色不明，他知道阿姐心中一直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她不說，他也就不問，但是他還是會生氣，因為，阿姐有她不想告訴的事情。
他起身將洛長安抱起，月色如水，夜瀾行墨色長袍被映成了水藍色。
他把洛長安放在床上，因為剛才她出了很多冷汗，眼下額頭上還沁著汗珠。
夜瀾行小心地擦拭洛長安的臉，又將她嘴角的血輕輕擦除，看著那毫無生氣的女孩臉色恢複紅潤，夜瀾行在她的唇角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隨後他轉身離去。
青木不知從何處來到夜瀾行身邊，夜瀾行神情緊繃，冷漠如冰。
“人呢？”夜瀾行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青木知道他指的是誰，回答道：“今晚的刺客已經被顧將軍押走審問了。”
“把人要來，我親自審。”
“是。”
洛長安做夢了。
夢裏，她正坐著皇宮的屋頂上對月飲酒。
月亮真好看呀，可還是沒有夜瀾行好看。
可是夜瀾行不要她了呀，他與沈臨淵雙雙出現在她麵前，然後對她說“吾妻。”
洛長安一杯酒入喉，是夜瀾行愛喝的“三裏香”。但是這酒太辣了，洛長安每次隻喝一口就受不了了，但是她現在嚐起來，居然覺得沒有什麽味道。
父皇最近很忙，好像有許多政事需要處理，母後身子弱，養在宮裏很少出來走動了，顧哥哥戍守邊關，也很少回來，兩位哥哥也開始接理朝堂。
一夕之間，洛長安居然有一種不知與何人說的苦楚。
又舉起那壇酒，洛長安舉向明月，然後倒進了嘴裏。
月色下，有人影來到她身邊，她轉身，就看到了一襲黑衣的溪流。
洛長安展顏一笑，將酒遞給他：“你是來陪我的嗎？”
溪流冷眼看著，並不說話。
洛長安有些委屈地撅了撅嘴：“你也不陪我……”
風貫起洛長安的長袍，也吹起溪流吊的高高的馬尾。
“你不陪我，那我去找夜瀾行玩……”洛長安嘀咕了一聲，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欲走。
一隻手抓住洛長安的手腕，洛長安轉身，看到溪流緊緊地抓著她，沒有感情的眸子好像有一絲無措轉眼消失。
洛長安笑眯眯地看著溪流，她抬腳，摸了摸溪流的頭，還舒服地眯了眯眼。
“小溪流長大了呀～不過真可惜，夜瀾行已經不是我夫君了……”洛長安吸了吸鼻子，賭氣似的說道，“不是就不是了！本公主還不稀罕呢！本公主長得這麽好看，肯定會有大把大把的青年才俊喜歡！”
溪流隻是定定地看著她，什麽都不說。
“悶石頭，小溪流，你這個樣子是不會討女孩子喜歡的～”洛長安伸出雙手去扯溪流的嘴角，溪流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不好玩……”洛長安沒了興趣，“以前我扯夜瀾行的時候，夜瀾行雖然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可他真的會笑的……”
又想起了傷心事，洛長安撈起酒壇就往嘴裏送。
忽然間，卻是被一隻手攔下了，她看著溪流，朦朧的眼睛像是落了一層霧氣。
“你都不喝憑什麽也不許我喝呀？”洛長安鼓著腮幫滿臉的不服氣。
溪流眼神動了動，就在洛長安又要將酒往嘴裏送的時候，溪流奪過酒壇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洛長安咯咯地笑著：“溪流溪流～夜瀾行不是不允許手下喝酒嘛～你也不怕被罰～”
“溪流真的長大了呀，酒量這麽好～”
“溪流……”
“溪流……”
女孩嬌俏帶著醉意的聲音像是最烈的酒，襯得他口中的酒索然無味。
不多時，他手中的酒壇已經空了，他看著她，眼中是洛長安沒見過的情緒。
“夜瀾行啊，我都喜歡你這麽久了，你為什麽就不能看看我呢……”洛長安迷蒙的眼睛看著溪流，仿佛是在透過他看到另一個人。
溪流喉結微動，看著貼上身來的女孩，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緩緩地朝她的唇移去，小心翼翼。
“啪——”
是酒壇打碎的聲音。
溪流警惕地轉頭，卻發現竟然是一身白衣的夜瀾行。
“見過主子。”
溪流放開洛長安，急忙跪下行禮。
夜瀾行的眼神冰冷，神情漠然，他沒有去看溪流，側過他來到了洛長安麵前。
“洛長安，你膽子很大。”聲音不辨喜怒。
洛長安聽到有人喊她，抬起頭，就看到了那張神妒的容顏。
她笑，明眸皓齒，晃了夜瀾行的神。
她說：“夜瀾行，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