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人喊打

  第5章人人喊打


  “哥哥，你也是逃難來的嗎？”雲溪的衣角被一隻肉嘟嘟的小手扯了扯，紮著羊角辮的女孩正用大大的眼睛打量著她。


  雲溪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襤褸的樣子真的是像極了難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那女孩像似想起了什麽，一溜煙跑了，還不忘交代雲溪“稍等一會兒。”


  不多久，那女孩拿了件男子的外袍遞給雲溪，道：“這個送給你。”


  “謝……謝謝”雲溪在這異世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一時竟感動的無以言表，“小妹妹，你叫什麽？”


  “我叫墨兒，你不用謝我，是爹爹教我要助人為樂的。”那小女孩頗為熱情，朝著雲溪粲然一笑，又道：“大哥哥可是餓了？”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雲溪肚子裏的饞蟲紛紛開始抗議。


  墨兒看著雲溪窘迫的樣子，捂著嘴“咯咯”直笑，拉著雲溪的手道：“大哥哥今日來的巧，太守大人正在布施呢，我們得快些，不然就隻剩米湯了呢。”


  經此一提醒，雲溪一拍腦袋，心中朗然：自己是滄溟國的大將，回國當然該去找當地太守。


  想著，雲溪和墨兒已經到了城東的太守府。


  與城西的蕭索不同，這邊的街市倒車水馬龍，衣衫襤褸的百姓有，錦衣華服的人也不在少數。


  太守府中甚至偶有管弦絲竹聲傳來，隻是府外布施的場麵太過熱鬧，沒人注意到罷了。


  雲溪混在難民群眾，已是迫不及待。


  來了這異世，她還滴水未進呢，此刻看著清粥饅頭，都堪比山珍海味。


  雲溪捧著白麵饅頭如同捧著至寶，迫不及待的一口下去……


  “啪”雪白的饅頭應聲墜落，在雲溪的腳邊打了個滾兒，沾了滿身的灰塵。


  雲溪感覺到周圍有幾十個雙充滿敵意的眼睛盯著他，三五成群的小聲嘀咕著。


  “是霍雲溪，大家看呐！是霍雲溪？”不知道何人吼了一聲，人群立馬沸騰起來。


  “無恥小人，你還敢來江淮。”


  “殺人凶手，千刀萬剮。”


  ……


  雲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被人群推搡著，謾罵著，更有甚者將滾燙的米粥往她身上潑。


  她一時思緒混亂，不知為何這些人對她的敵意比北蕭士兵還要強烈。


  她拉著墨兒一路東躲西藏，才避開人群，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


  “墨兒……你可知道……霍雲溪到底哪裏得罪他們了？”雲溪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你真的是戰神霍雲溪？”墨兒不可思議地盯著雲溪，確認道。


  “呃……”雲溪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這個身份太過危險，可是麵對純真如墨兒，她又不忍欺騙。


  墨兒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似想到了什麽，勉強扯了扯嘴角：“雲溪哥哥，想知道為什麽嗎？”


  墨兒勾了勾手，示意雲溪俯身，自己則附在雲溪耳邊，悄聲道：“因為你是江淮城的罪人啊。”


  略帶陰鬱的童聲如同一陣陰風吹進雲溪的耳朵，惹得雲溪心中瑟瑟。


  倏忽，一道亮光閃過，雲溪趕緊飛身往後。可是雲溪與墨兒隔得太近，一把匕首還是直插進入雲溪的腹部。


  雲溪的身體下意識閃開，鮮血順著雲溪的指縫潺潺而流，“為什麽？”雲溪不可置信，那麽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竟能毫不留情地置人於死地。


  “你這殺人凶手，不配穿我爹爹的衣服！”說著，墨兒便伸手去扒雲溪的衣服，“若不是你大開城門，放北蕭士兵大肆屠城，何至於此？”


  雲溪本就受了重傷，連著饑渴交加，這一刀仿若催命符，叫她幾乎喪失了的意誌。


  隻是她委屈，不甘心，為什麽這個世界都在與她為敵？她不是護衛一方的英雄嗎？

  她不能死，為自己，也為自己這具身體！


  “說清楚，你說清楚……”雲溪攥著墨兒的衣角，呢喃著。


  雲溪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不知是心中所想，還是求生的意識，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人。


  她顧不得思量，吃力地爬了過去，緊緊抓住那人的衣角，道：“救我，不然就一起死！”


  ——


  雲溪再醒來時，正躺在一張舒適軟綿的梨木床上，整潔而寧靜。


  這大概是雲溪來到異世以來最舒適的環境了。


  “舒服！”她又閉上眼享受著一刻的愜意，哪怕是夢呢？也容她多在夢裏休息一會兒吧。


  “你恐怕不打算留個全屍了？”一陣清列的氣息鑽入鼻息，格外熟悉。


  淩修寒！雲溪心中一驚，果然不是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