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人在裏麵
第73章求救
霍如月嚇得花容失色，隨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趙麒麟，“瘋了不成？”
趙麒麟被鈍器砸的暈頭轉向，這才鬆了手。
可霍如月怒氣不減，抖落衣服上的灰塵，仿佛沾了什麽髒東西似得，“也不看看你是什麽東西？哪來的狗膽，敢碰我，竟不怕大姐姐責怪？”
趙麒麟被罵的狗血淋頭，眼中卻滿是怨懟，握著拳頭發抖，又不敢還嘴。
霍如月看他神色，知道說的重了，怒氣一斂，嫣然一笑，怕了怕趙麒麟的後背，“表弟別怪，姐姐就是個直腸子。”
美人在前，又是個有來曆的。趙麒麟哪敢真的發飆，賠笑道：“是我不懂事，姐姐可是要去伺候皇上的人，哪是我能染指的。”
霍如月不置可否地笑一聲，又道：“那張家姑娘如何了？”
“說起來，這小丫頭也是個硬骨頭，剛完事，就一頭撞牆上了。”趙麒麟餘光瞄了一眼如月，“多半快斷氣了。”
霍如月的笑凝在嘴邊，良久，才道：“可破了相？”
“那倒沒有。”
“那倒更好了。”霍如月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眼中噙著幸災樂禍之色，“所謂死無對證，後麵就任由咱們說了。”
“正是，正是。”趙麒麟眼神陰鷙，應和道：“此刻人已經送去清風苑的，隻等老爺過去。”
這些話，清清楚楚地繞梁而上，傳到了雲溪耳朵裏。
她的腦袋如同雷擊一般，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這姑娘大概就是失蹤了的，張副將的女兒。小小年紀，竟被人逼迫至此。
他們還要將小姑娘的送去清風苑？
雲溪眼皮一跳，心道不妙。抬頭，見天窗開著。腳尖點地，飛身跳上屋頂。
她一路飛簷走壁，一邊尋找張家姑娘的蹤影。
“我說你可算出來了。”明月軒外，焦急等待的張天辰，見到黑色人影趕緊迎了上來。
“你那爹也是夠可以的，根本就舍不得罰霍如月跪祠堂。”張天辰指著祠堂的方向，“還好老子機智，發現祠堂沒有燭光。什麽罰跪，無非是打發你的。”
“嘖嘖嘖，你有沒有聽我說？”張天辰氣喘籲籲的跟上來，見雲溪一路無話，心生疑惑，“跟霍如月正麵撞上了？我可是發過暗號的啊，別怪在老子頭上……”
卡在嗓子眼的話還沒說完，被雲溪一個怒視生生塞了回去。
雲溪複雜的目光盯著他，少頃，擰起他的衣領，飛身向清風苑趕去。
清風苑裏，一切如常。
本來院子裏也沒什麽下人，到了深夜更是靜得可怕，仿佛暴風雨前的平靜。
“霍如月的人已經來過了。”雲溪心生不好的預感。
她火急火燎地推開房門，床上正躺著一個稚嫩的少女————正是張副將的女兒。
那稚嫩的臉上，淚痕斑駁，臉上蒼白如紙，嘴唇更是毫無血色。她的頭發披散開，衣服淩亂不堪。
觸目驚心的場麵落在雲溪眼中，她瞳孔放大，一個趔趄，差點暈過去。
張天辰見狀，趕緊扶穩雲溪，又跨步上前，探了探女子的鼻息，搖了搖頭。
“不會的。”雲溪扶著桌子，長長地喘著氣。
她還是這麽稚嫩的小姑娘呀！卻因為她霍雲溪，香消玉殞。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不會的。”雲溪忽地攬過張姑娘，打橫抱起，就往外衝。
“你，你……你去哪？”身後響起張天辰慌張的聲音。
雲溪腳步一頓，抬起頭，不遠處，星星點點的火把在向清風苑靠近。
來的人不少，看來清風苑早就被人監視了，一舉一動都盡在掌握。
隻是此時，她沒空計較，她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女孩，眸色一冷，扭頭道：“你先周旋，我隨後處理。”
“老子……老子能怎麽辦？”張天辰一臉茫然，可再想攔住雲溪時，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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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溪的腦袋裏一片混亂，她唯一清楚的，是一定要救這條即將枯萎的生命。
她背著張家姑娘，一路踉踉蹌蹌，卻不敢有絲毫鬆懈。
一盞茶的功夫，雲溪看見了王府的匾額，心中才稍稍送了口氣。
救這姑娘的，雲溪能想到的唯有煜王。
“開門，我有急事。”
已是深夜，雲溪敲鼓一般，連連捶打著王府的大門。
良久，門才開了一個縫隙。
睡眼惺忪的阿四看到雲溪，瞬間打起了精神，語氣不善，“將軍來，有何貴幹？”
“阿四，快放我進去，救人要緊。”雲溪一臉迫切。
可阿四的目光緩緩移到張姑娘身上，麵上戒備之色更甚：“將軍有什麽事，還是明早再說比較合適吧。”
“我等不了了。”
“那阿四就把話說的再清楚一些。”阿四麵色一沉，“霍將軍與王爺不過半麵之交，實在不好事事糾纏。”
這話說的雲溪一個愣怔，可她看著身後奄奄一息的人，管不了那麽多了。
“抱歉！”話音未落，雲溪一個飛踢，朱漆大門豁然打開。
與此同時，王府守衛紛紛圍了上來。
“霍將軍，不要太過火。”阿四咬著牙，極度克製自己的怒氣。
“人命關天，多有得罪。”雲溪拱了拱手，一個旋身，閃過眾人。
可阿四絲毫沒有放過的意思，一眾守衛對其緊追不舍，呯呯嘭嘭的兵器聲，響徹黑夜。
“退下！”暗夜中，突然飄來一個聲音，如此冰冷，又如此熟悉。
修長挺拔的身影從黑夜中走出來，冷眸掃過眾人，“阿四！”
隻兩個字，眾人立刻停下來追擊，退到十丈開外。
淩修寒的語氣是在問罪，阿四低下頭，行了個禮，“參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