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黑旗營2

  第102章入宮2

  霍府遇到事，霍南風竟然第一個想起來與霍雲溪商量。


  這在從前是絕不可能的，就連霍南風自己也被自己的潛意識嚇了一跳。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府中能頂用的還真隻有他這個兒子了。


  他揚了揚下巴，故作鎮定，“你說說，該怎麽辦？”


  “讓她去！”不等雲溪說話，二姨娘忽然站了起來，一拍桌子，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這麽突然起來的一下，所有人都給鎮住了，眾人的目光匯聚過來。


  二姨娘卻忍不住眼淚簌簌而下，她邊拭著眼角的淚花，邊嗚嗚咽咽道：“如月，你別騙為娘，到底是得了什麽病？”


  畢竟是當娘的，縱使如月刻意隱藏也逃不過為娘的眼睛。二夫人最近明顯感覺到如月神經恍惚，做事迷惑。


  她前日裏打發了燕兒來問，才知道是中了邪氣。隻是如月急著進宮，這病就一直給瞞著了。


  二姨娘剜了一眼如月，淚眼婆娑，“怎的就這般著急？祺妃娘娘自有安排……”


  “安排安排，一年又一年。”霍如月猛地起身，咬著牙，本來今日心情就不好，提到祺妃心中怨懟更深。


  “你就這麽想進宮？”二姨娘搖了搖頭，對自己的女兒頗為無奈，“讓她去，也算遂了她的心願。”


  二姨娘已經約莫知道如月心病從何起，有皇帝在，才能鎮得住那些小鬼，就當是讓她去治病吧。


  二姨娘心中這樣想著，卻不想讓霍南風知道太多，隻不停地抹著眼淚。


  霍南風看著弱質纖纖二姨娘，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上前扶著二姨娘，扶著她的背幫她順氣，“婉兒，都聽你的。”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霍南風粗狂的聲音變得柔軟了，他輕聲哄道：“這不是還有雲溪嗎？也能幫襯一二。”


  話頭突然對準了自己，雲溪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怎麽一封聖旨，自己在霍府的地位簡直是直線上升啊。


  她直了直身子，剛要反駁，隻見兩雙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她，兩個已經生了銀發的長者這樣看著她，倒叫她不好意思拒絕了。


  “行了行了，我盡量……”


  盡量留她一個全屍。


  後半句話，雲溪沒忍心開口。


  皇帝的旨意太過倉促，霍府根本沒有準備。


  再者，皇帝也沒說要霍如月進宮為妃，霍府也不好走什麽禮節。


  隻是二姨娘不忍心，依舊為如月沐浴、梳頭，準備了一件淺粉色的長裙，當作替代。


  皇帝的人還沒來，霍如月坐在明月軒的閨房中，時不時地探頭看，又是緊張，又是期待，還有不甘，百感交集，她的臉色複雜得叫人讀不懂。


  霍如歌陪著如月，見她這般神色，心中動容，握著如月的手，終是忍不住問道：“妹妹當真要這樣不明不白的入宮？”


  “不搏一把，我怕沒機會了。”霍如月攥著如歌的手，幾乎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那雙纖纖玉手上。


  如歌被捏的生疼，咬著牙，把痛咽了下去。


  霍如月看她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心中著實有些恨鐵不成鋼，白了一眼道：“我不在府上，便沒人能護得了你了，可別再被霍雲溪給欺負了去。”


  “嗯”如歌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對這個妹妹，她向來不敢反駁。


  此時，隻聽得外麵有個丫鬟喚了一聲，“宮裏來人了。”


  霍如月猛地起身，對著銅鏡整理好衣服，又重新上了唇脂，匆匆往外走。


  畢竟是霍府的小姐，宮中也不敢太過苛待，賞賜的金銀玉器多不勝數。


  霍府的人早已侯在馬車前，今日出宮接人的不過是個叫不上姓名的小太監，身後象征性地跟著幾個丫鬟婆子。


  霍如月提著裙擺剛跨出門，見這陣勢，心中有些猶豫。遲疑了片刻，才落下腳步，盈盈走了上來。


  霍南風黑著臉站一旁，心中既是擔心，又是憐惜，更是對怨怪自家女兒太過好強。百種情緒交雜，他負手而立，一時間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二姨娘早已哭得像個淚人，一邊拭著眼淚，一邊哽咽道：“女兒啊，進宮要遇到不順心的，盡管去找祺妃娘娘，自家人總能擔待一二。”


  霍如月敷衍地點了點頭，心中對祺妃的怨懟卻一點沒減少。但她還是有信心的，畢竟自己服了那藥……


  這樣想著，她心中稍稍落定，抬腳上了馬車，“父親母親安心，等如月在宮中安定下來，一定接父母入宮相見。”


  “燕兒，咱們走。”霍如月拉下窗簾，令道。


  “燕兒，就不走了。”馬車外，傳來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


  霍如月猛地掀開窗簾，心中的委屈和憤懣幾乎溢出眼眶，“霍雲溪，你還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