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漠北舞姬

  第170章漠北舞姬


  次年春，漠北早晚的天氣還很冷，殘風一起，黃沙彌漫。


  明州穀是漠北的一片綠洲，時有野狼出沒，到了晚上無人敢在大漠中逗留。


  倒是城中的酒肆，一到此時，格外熱鬧。


  胡琴音起，螺紋毯上，穿著湖藍色裙子的女子跳著胡旋舞，在眾酒客之間穿梭著，哼唱著異域風情的歌曲。


  “希芸姑娘。”一個年輕男子忽然伸手攬住女子的腰，眼神曖昧，“可否與小生共飲一杯？”


  “你是何人？”雲溪閃身坐在欄杆上，一手撐著鬢角，鄙夷地笑了一聲。


  “明州太守嫡子孟文彥，夠不夠的上見希芸姑娘一眼？”那人說著便要去摘雲溪的麵紗。


  事實上，所有的人都睜大眼睛，等著這一刻。


  數月前，酒肆的歌坊來了一個名喚希芸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跳起舞來更是攝人心魄。


  她肌膚勝雪，眼如秋水陌陌，纖腰盈盈一握，卻偏偏時常帶著麵紗，少有人窺見其真容。


  但凡有機遇見過的，都道似天女下凡，美豔不可方物。


  眾人癡癡地看著，就在孟文彥的手觸及到麵紗的那一刻，那抹倩影卻避開了。


  她斟了一杯酒，舉杯道：“大家都是來喝酒的，何必在意這些？”


  “若本公子今日必要一睹真顏呢？”孟文彥說著，四個彪形大漢就從人群中走出來，堵住了雲溪的去路。


  孟文彥邁著八字步，眼神已有些迷離，猛地撲向雲溪，“本公子想要的人，還沒有得不到的。”


  雲溪猛地踹開他，冷然一笑，“既然這樣，跟公子玩個遊戲，我若贏了公子就帶著你的狗從這爬出去，從此不再邁入酒肆一步。”


  “若是輸了，希芸姑娘今夜就陪老子，如何？”孟文彥如餓狼般看著雲溪，“說說什麽遊戲？”


  “很簡單，掰手腕。”她指著幾個彪形大漢，揚了揚下巴，“你們一起上。”


  “開玩笑吧，一個弱女子對五個男人？”


  “這擺明了自己送上門吧？莫不是希芸也看上孟公子了？”


  “嘖嘖嘖，看來今晚勢必能知道這小妖女的真容了。”


  ……


  “口氣不小。”孟文彥聽著眾人的議論，底氣更足，叉著腰，仿佛勝利就在眼前，厲聲道：“我要加碼，若我贏了你得夜夜陪著老子，直到老子玩膩了。”


  “好啊。”雲溪冷眸瞥了一眼，一臉不屑，“若是我贏了，孟公子就滾出明州穀，若在敢踏入一步，則雙腳盡失，如何？”


  “好啊，刺激。”孟文彥其實根本沒聽到雲溪說什麽，一臉必勝的自信，坐在桌子前，舉起右手。


  “嘖嘖嘖，右手啊，對一個纖纖弱女子？”


  “看來不用那幾個大漢上場了。”


  眾人圍了過來，為雲溪開了一條路，個個眼神亮晶晶的盯著她，隻等著她摘下麵紗。


  “記住你說的話。”雲溪聲音如寒風般刮過孟文彥的耳朵，他心中沒來由得一慌，清了清嗓子，“來，少廢話。”


  雲溪唇角一勾，手腕微動，幾乎是一瞬間，孟文彥的手腕就被壓了下去。


  他的眼珠子幾乎都要掉出來了，結結巴巴道：“不……不算，我沒準備好呢。”


  “那就少廢話，一起上。”雲溪伸出左手，挑了挑眉示意四個彪形大漢。


  四個人麵麵相覷，有些遲疑，可也不敢讓自己主子再丟臉，皆圍了過來，扳住雲溪的手腕。


  “準備好了嗎？”這一次雲溪耐心地問了一句。


  五張臉對著雲溪，呆呆地點點頭，動作整齊。


  “那我開始了。”雲溪輕聲一笑，話音未落，幾個人的手一齊被掰了過去。


  “不好意思，結束了……”雲溪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塵。


  幾個大漢使得力氣過大，孟文彥又是個沒什麽武功的，這力道直接把他的手掰脫臼了。


  “哎喲喲。”孟文彥抱著手，想要罵，又不知從何罵起，惡狠狠地對著四個大漢踹了幾腳。


  “蠢貨。”他抱著脫臼的手腕往外溜。


  “孟公子，是‘滾’出去。”雲溪懶洋洋地撐著額頭，目送他的背影。


  那人聽得此話，後背一僵，裝作沒聽見，疾步往外跑了。


  卻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帶著不屑，“如果孟公子不想再失去雙腳，盡管再來明州穀。”


  孟文彥莫名舉得腳腕一痛，一瘸一拐地拖著腿跑了。


  “幹的漂亮！”


  人群中有人喝彩，緊接著應和聲一片。


  這孟文彥在明州穀作惡多端，比起看希芸的真麵目，孟文彥滾出明州穀更大快人心。


  不過片刻，胡琴又起，酒肆中一派喜氣洋洋。


  酒肆的鄭婆婆心中卻很擔憂，穿過人群，拉住雲溪的手，“姑娘，這孟文彥可是惹不得的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