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談什麽自由

  第173章談什麽自由


  “太守的意思是……”雲溪假裝茫然不知。


  孟太守覺得已經說服雲溪了，便不再保留，“明州穀近日會來一個重要的人，姑娘若得了他的青眼，一定一飛衝天。”


  “太守是想獻出個女人，讓自己飛黃騰達嗎？”雲溪捂著嘴輕笑了一聲，眼中劃過一道利光。


  若不是她，又不知會是那個女子，會被這些無恥之徒糟蹋。


  孟太守愣了，嘴唇開闔，卻說不出一句話。


  “開個玩笑。”雲溪輕輕地拍了拍孟太守的肩膀，媚眼如絲，“奴家還要謝過太守給這個機會呢。”


  孟太守打量著她一副嫵媚的姿態，和眼睛中迸發出的野心，心下稍安，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會著人給姑娘準備廂房，姑娘且等著飛上枝頭吧。”


  “太守稍等。”雲溪嬌媚地看著他，問道：“太守還沒告訴奴家要伺候的是哪位大人物呢。”


  “這個……”孟太守遲疑了片刻，沉聲道：“現在不便透露，但等到那一天，保準你滿意。”


  雲溪有些失望，不過再強行問下去，恐會惹人懷疑，隻得暫時作罷。


  孟太守卻突然握住她的腕子，提醒道：“這個人可不會輕易拜倒在石榴裙下，姑娘要多花些心思。”


  “若是失敗了……”孟太守眼中寒芒一閃，“我孟家不留無用之人。”


  雲溪心中一凜，都說這個孟太守為官還不錯，看來隻是因為對他不滿的人都不能開口了吧。


  她倒要看看，和這孟太守一起作惡的，到底是誰。


  雲溪被送進後院的，又遇到了五個年輕女子，各個麵容姣好，隻是眼睛像極了受傷的兔子，充滿防備。


  雲溪本打算上前與他們打個招呼，卻被嬤嬤攔了下來，賠笑道：“姑娘與她們不同，不用搭理她們，切莫髒了身子。”


  “嬤嬤不是從年輕女子過來的嗎？”雲溪冷哼了一聲。


  那嬤嬤背後一僵，沒再答話，拉著雲溪往南廂房去了。


  隻聽得後麵一個刺耳的聲音對著那五個女子道：“別他娘的跟死了人死的，都打起精神好好練舞，過幾日還要去陪蔡將軍呢。”


  兩人轉了個彎，到了一所僻靜的住處，與剛剛那個院落是隔開的。


  看樣子也是重新打掃過，添置了不少家具，桌子上的飯菜也都熱乎乎的。


  聽了剛剛的話，雲溪覺得這飯難以下咽，隨便巴拉了兩口，就去院子裏透氣了。


  “姑娘……”領她來的嬤嬤還沒走，見著她出來，遲疑地喚了一聲。


  雲溪沒搭理她，沿著小溪繼續散步。


  那嬤嬤卻跟了上來，一手拉住雲溪的衣袖，一手指著隔壁院落，小聲道：“她們是不能好了，姑娘要不想和她們一樣，就和他們保持距離。”


  雲溪沒想到這嬤嬤是好心，頓住腳步，訝異地回頭看了一眼。


  “姑娘必須要一舉成事，不然下場和她們一樣。”嬤嬤握著雲溪的手又緊了幾分，眼底氤氳。


  看得出這嬤嬤還是有良心的，雲溪忍不住多問了幾句，“她們都從何而來？”


  “老奴也不清楚，不過都是像姑娘一樣帶著任務的，若任務失敗就隻能去陪官老爺們了。”


  雲溪心中酸澀，麵色暗了幾分，“無恥……”


  嬤嬤還以為雲溪是擔心自己，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姑娘容貌如此出眾，不怕的。這裏也的確有許多姑娘一飛衝天的，有嫁去相鄰幾個州府，甚至是入京城官老爺家的。”


  雲溪冷笑了一聲，這可不是孟太守好心，所有的女子分明都在他的算計中罷了。


  如今京城和各州府都有他的人，而剩餘沒有價值的也被他送去討好下麵的小官小吏了。


  “這種人真是不得好死。”雲溪啐了一口，“早該送官府問斬了。”


  嬤嬤慌忙捂住她的嘴巴，“姑娘莫要亂說。”


  “姑娘們是日日陪客嗎？”雲溪扯開嬤嬤的手，繼續問道：“不陪客的時候都在哪裏？”


  那嬤嬤見雲溪是個好心腸的，也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倒也不天天陪客，無非是大人用得上誰了，才會送幾個姑娘去。平日裏，姑娘們要忙著練舞練琴，一刻也不得鬆懈。”


  這孟太守既然要送這些姑娘給官老爺，自然不能是尋常伎坊裏都能找出來的。


  這些姑娘必定是要承受超過伎坊姑娘十倍百倍的教導，怪不得幾個姑娘都如此纖瘦。


  雲溪歎了口氣，又繼續問道：“姑娘們沒有一刻是自由的嗎？”


  “進了這裏還談什麽自由？”嬤嬤澀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