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好在女皇陛下心悅本宮(3千字)
第60章陛下重新拾起了狼牙棒(3千字)
夏侯淵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粉嫩嫩的臉頰。
又問了她一遍:“以後還頂不頂嘴了?”
諶容抬頭看他。
溫柔而甜美的抿唇微笑了。
夏侯淵看著她這副樣子,心裏就咯噔一下。
然後她的小手就迅猛不及的出招了。
清脆悅耳的聲音如破竹的刀一般,緊隨其後——
“插眼!”
“鎖喉!”
“踢襠!”
她速度極快,幾乎如幻影般。
夏侯淵每一招都是堪堪躲過,微彎腰,雙手捂襠,驚悚地看著她!
這時候了還不忘嘴賤:“你知道這是你的幸福嗎?”
諶容咬著銀牙眯眼,更快速的出手——
“手肘戳背!”
夏侯淵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還有後招!
一個不妨,還當真被她狠狠戳低了身子,幾乎趴下去!
單掌著地,正要空飛起身,卻被她先一步踹了側腰——
“側踢飛狗!!”
夏侯淵睜大著眼睛,感受著自己朕被她踢得騰飛在空中,而後頂爛了窗戶砸到了外麵的草叢裏。
他簡直難以置信!!
不是說她是個弱雞廢柴嗎!?
從小到大不學無術,全靠叔叔們團寵護送一路安全長大……
他捂著腰,躺在草坪上都不想起來了。
眼睜睜的看天。
大意了。
本宮剛才是……被她一腳飛出來了!?
靠!
這讓本宮顏麵何存!?
夏侯淵正要以掌拍地起身,一隻喜鵲從他頭頂飛過,還留下了點兒東西。
Pia!
穩而準,濕而潤的正正當當砸在他腦門兒上。
夏侯淵:“!?!!!”
握拳。
一邊安慰自己,好在沒人看見,正要抬手抹去。
他眼前突然圍了一圈腦袋。
紫宸殿的奴才們一個個驚奇不已,積極討論:
“啊,皇貴君額頭上竟然沾了鳥屎!”
“恭喜皇貴君,您馬上要走運了!”
“運什麽呀,看著好像是被咱們女皇一腳踹飛出來的!”
“哇,那可真難得,這是受了詠春五連送吧?!”
夏侯淵:“……”
當他是死的嗎?!敢在他麵前這麽議論他!
紫宸殿的奴才膽子可真大!
紫宸殿的奴才們隨了自家主子,從小就喜歡湊熱鬧看戲吃瓜。
在瓜麵前,危險不值一提。
申薑甚至還笑著扶起夏侯淵,讚道:“皇貴君您可真厲害!我們陛下從小就懶,先皇派了多少師傅教她多少武功都不學,最後隻跟著天策上將學了這詠春五招,防狼基本功。陛下勤學苦練,卻從未出過招。”
“如今全讓您給趕上了,百年難遇啊,您可太幸運了!”
夏侯淵:“……”
就是他被打了還得感到榮幸唄?
等等,這是誇他呢還是罵他呢!?
防狼的,用他身上?!!
夏侯淵頓時一個鯉魚打挺,彈跳而起。
長腿高邁,要踩窗進去,跟她理論理論。
裏邊卻傳來一聲氣勢磅礴的高喊:“申薑,朕的狼牙棒呢?!”
夏侯淵:“……”
長腿利落的收了回來。
人模人樣的撣了撣身上沾著的草,一本正經道:“突然想到,本宮這般儀容見陛下著實不妥,待本宮換身衣服再來。”
申薑笑眯眯的:“您隨意。”
夏侯淵左手捂腰,右手摸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
紫宸殿眾人忍俊不禁。
申薑歡快地跑進殿中:“殿下,皇貴君被您嚇跑啦!!”
諶容問他:“朕的狼牙棒放哪兒了?”
“您真要找啊!?”
“嗯。”
夏侯淵天生神力,她從小到大野蠻連起來的臂力跟他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她得重新拾起狼牙棒,把力氣變得更大才行。
申薑眨眨眼:“您之前說,當了女皇以後,要以理服人,不動武,就把狼牙棒放皇陵裏了。”
誰能料到這還不到四個月就破功了。
“今晚隨朕去趟皇陵。”
“是。”
……
夏侯淵穿著金燦燦華麗又飄逸的宮裝,一瘸一拐的回到蓬萊殿,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
天哪,是誰把皇貴君給打了!?
哪位英雄這麽替天行道?!
還是老天爺開眼了!??
眾人興奮又激動,忙把消息傳回各宮主子。
元胡遠遠的瞧見他家小太子像是被人狠虐了一頓的樣子,眸中升起複雜的情感。
本應該是擔心的,可他為啥想要放肆嘲笑?
但身為一個稱職的貼身管家兼老媽子,職業責任感驅動著他萬分敬業的皺著眉,關心道:
“殿下,聽聞……您被小女皇拒絕了?”
居然不傷心?瞧著嘴角還盡是笑意?
夏侯淵勾唇:“這小姑娘確實有點兒意思,提起了本宮更深層次的興致~”
元胡:“……”
完了,這是受虐還上癮了。
偶爾被虐,他們看著解氣;可天天被虐,武乾國的未來怎麽辦?
元胡覺得他要提醒下小太子。
卻又見他眼神迷離,眉峰微挑。
唇角曖昧叢生的道:
“盡管她眼神冒著火,一臉惱怒,可本宮還是從她微末的表情殘渣中看出來……她心裏有我。”
元胡:“……”
您是怎麽看出來的?用鬥雞眼看的嘛。
元胡捂眼,扶額。
心好累。
日後武乾儲君的課程中一定要加上“情愛課”。
怕他再騷下去沒救了,元胡趕緊轉移話題:“屬下聽聞您今日早朝又把左相給橫著送出去了……”
“那是他碰瓷本宮!!”夏侯淵提起來就來氣。
又情意綿綿的回味發笑:“好在女皇陛下心悅本宮,本宮抱她走,她隻是欲擒故縱的輕輕捶了捶,並沒有真的掙脫,這才讓本宮躲過一劫。”
元胡:“……”
你那麽大勁兒,人家是掙紮沒掙紮開吧?
對一個懷春中的少年,他實在是聊不下去了。
麻木的喪著一張臉,無語的轉身走人了。
……
蓬萊殿春情四溢,左相府陰雲密布。
上朝不到一個時辰就回來了,還是被抬回家的,左相府的小廝們都驚呆了。
一聽又是皇貴君幹的,一個個咬牙切齒的同時,更瞠目結舌了。
左相再次躺回家中。
左相夫人卻不甚關心。
身邊的嬤嬤問:“夫人,老爺又躺著回來了,您不去看看嗎?”
“沒興趣。”
閨女日日以淚洗麵,她對相爺的感情也在這種權利算計中漸漸冷淡了。
她覺得,可能他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疏遠了。
或者說,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隻是她從前不知道,而現在,終於清楚的感受到了。
他不隻是她的夫君,她女兒的父親,更是大胤的左相,利益權謀大過天的左相。
他為了權勢,可以犧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女兒。
不知道,將來有一天,他會不會也如此對待自己。
“夫人……”貼身嬤嬤勸道:“那兩個姨娘可是已經去了,正在相爺身邊梨花帶雨的抹淚心疼呢,您正室的身份雖然永遠不會被動搖,可相爺若對您沒了情,您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你也說了,相爺這般會算計的人,我隻要不做什麽太過出格的事兒,他就算是為了他的名聲,也都會忍著我,甚至還會愈發的營造出好夫君的形象。”
左相夫人想著,不禁冷笑,“他是多麽會算計的人啊……把什麽都算得透透的。”
“沒了情又如何?我在這府裏待著,是靠他的臉色活嗎?他從前隻是個窮書生,是我靠著娘家,一步步將他扶持到了今天的位置,就連這府中大半數的奴仆,也都是我從娘家帶來的,我憑什麽要看他的臉色?又何需在意他還有沒有情!”
王嬤嬤覺得夫人就是鑽了牛角尖,再次苦口婆心的勸道:“夫人,寵妾滅妻的大有人在,相爺一路不容易,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也沒有拋棄糟糠之妻,足以見人品了。”
“小姐的事,相爺確實武斷了些,可……”
她說了一半,就被左相夫人冷眼瞪射,止住了後麵的話。
王嬤嬤無奈的低頭:“奴婢失言了。”
左相夫人的眼神很冷,如冰一半。
她膝下隻有隻有一兒一女,先生的兒子,後生的女兒,可他當年在女兒出生後,竟願意讓女兒也隨兒子一般排名,她心裏是極為感動的。
說明,他愛護她,所以連女兒也重視。
可如今孩子長大了,他竟連跟她商量都沒有,就將人直接嫁給了安國公的兒子!
他安的什麽心!?與安國公多年死對頭,他竟把她的女兒嫁過去,隻為給他的前途添磚加瓦!
那一刻,她的心都寒了。
更讓她如墜冰窖的是,她的好兒子,竟跟他爹一般,也認為女子本就該是為男人的事業犧牲的。
嗬嗬,何其可笑!?
她覺得簡直荒謬。
更荒唐的是——
她似乎從這一刻起,才真正認識了她朝夕相處了幾十年的人。
“夫人……”王嬤嬤心疼她這副模樣,握緊了她的手:“縱使您不樂意聽,奴婢還是要說一句,您氣相爺將小姐算計嫁給了安國公府,事已成定局,您該為小姐謀後路才是。若是安國公府聽聞您並不受相爺重視,那小姐自然也就沒了那麽大的利用價值。”
“若是這樣,小姐將來會麵對什麽,您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