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女皇從小就是霸王花(4千字)
這話怎麽聽怎麽幸災樂禍。
鴻臚寺卿臉黑。
納蘭德瞄了眼好友的臉色
夏侯淵果然是出了名的毒舌,對誰都不留情麵。
可他說得又確實沒錯,自打女性政策興起後,京城但凡稍微有點兒脾氣的女人都拽起來了,有資本又硬氣的,更是直接放飛自我。
前有左相夫人養男寵,直接把相府變成左相夫人府;後有安侯夫人要跟安侯和離,安侯不從便要休了安侯……
今日,各權貴夫人們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同將夫君扔到了男德學院,直言要讓他們好好受受教育,學會怎麽說話、怎麽尊重人、更會伺候人了再出來!
納蘭德一方覺得這事令人咋舌又太沒男兒顏麵;可另一方麵……他這收入卻是實打實的啊!
學員們進來的越多,他越是賺得盆滿缽滿,將來沒準兒還能靠此發家,成為京城首富。
有這麽個名聲頂替他從前“大胤第一贅婿”的名頭,不比狐假虎威好多了!?
眼前的鴻臚寺卿隻是其中一個,說來還是因為他骨頭最軟又好名聲,最好欺負,才被夫人和妾室們打了一頓後,還不解氣,又丟進了男德學院。
賺錢也不耽誤繼續兄弟情。
納蘭德張羅著讓兩人坐下,試圖緩和兩人關係。
可這倆人的仇早就結下了,就算沒結下——
以夏侯淵的硬氣性格,最瞧不上鴻臚寺卿這種風流還懦弱的人;而鴻臚寺卿雖然是個耙耳朵,卻對政事極其強硬,尤其常年從事外交工作,對夏侯淵的成見遠比一般人要深得多。
納蘭德看化敵為友無望,也隻能歎口氣,慢悠悠的品他的茶了。
甭管是多大的人,友情之間,總有攀比。
納蘭德平日多被世人冷嘲是吃軟飯的無能之輩,今日卻成了香餑餑,三人詭異的喝酒聊天,竟也從中午聊到了天黑。
中間不知上了多少盤花生米和小酒,又跑了多少次茅房。
納蘭德更是陸陸續續勸了無數次架。
說來汗顏。
鴻臚寺卿常年從事外交,也很能說,夏侯淵毒舌的實力是百官都見識過的,這倆人湊在一起,天雷勾地火……
納蘭德邊擦冷汗邊賠笑臉,心道他要不是個教書匠,肚子裏沒點兒東西,還真勸不住這兩位。
畢竟他年長些,倆醉鬼暈暈乎乎間,還是給他麵子的。
雖然他也差不多快喝暈菜了……
鴻臚寺卿被嘲不專一後,就開始拚孩子:“深情管什麽用?女皇都不留你的孩子!我有兒子你有嗎!?”
夏侯淵捏著茶杯,幾欲捏碎,死死的盯著他。
鴻臚寺卿得意了:“嗬,我不止有兒子,我還有小閨女!香香軟軟的抱在懷裏,心都要化了……”
夏侯淵眼紅。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確實嫉妒了。
大掌猛拍了下桌子:“老子將來也會有的!”
他本就力大無窮,醉酒後更忘了收斂,這一掌下去,大理石桌麵直接裂開了。
納蘭德本是趴在桌上,已經醉過去了,此時被震得頭嗡嗡了下,驚得睜了眼,瞬間瞧見他專門托人從雲南運過來的大理石就這麽廢了……
心疼得要死,仔細的摸著裂紋,委屈至極。
他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誰幹的:“夏侯兄,知道你出身武將,功夫好,可我這大理石多麽完美,擺在這兒就是藝術,當年還得過曌帝稱讚呢,尤其千裏迢迢的運過來,十分不易,你怎麽說拍就拍了……”
夏侯淵瞧著他,醉得麵頰酡紅,半闔著眼瞧他,迷迷瞪瞪,隻見他嘴動,聲音進他耳朵裏就變成了:“夏侯兄……@#¥%……曌帝#@¥……”
“嗯?曌帝?”
夏侯淵想到兒時的錯過,就覺得可惜,當即怒懟鴻臚寺卿,“要不是本宮是武乾人,還輪得著女皇納夫什麽的……老子兒子現在肯定都能打醬油了!”
他挺了挺胸膛,驕傲道:“本宮從小就被曌帝看好!丈母娘都說好,閨女能跑嗎!?”
鴻臚寺卿雖然醉了,但還有點兒邏輯:“打醬油至少得六歲,退個六年,你都還是個孩子呢,能幹什麽!?”
“老子什麽都能幹!!”男人最忌諱說不行,夏侯淵瞬間火了。
“那你禽l獸不禽l獸!?也不想想小女皇當時多大……”
夏侯淵眯眼,開始掰手指頭數,一本正經,認真又嚴肅:“六、五、四、三、二、一……誒?不對,得從十四開始數,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
他雙眼登即一亮:“都十九了!能生!!”
“屁!”鴻臚寺卿突出一口濁氣:“你肯定算錯了!!”
“不可能,我算術最好了!三歲就會珠算了!”
“你吹牛皮!”
兩人撕扯一陣,同時看向納蘭德:“你說,我們倆誰算得對?”
納蘭德思緒早飄了,他算學不好,他當年考試的時候不考算術,不然怕是連入贅的資格都沒有。
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我那便宜兒子,還追過陛下……”
夏侯淵別的都暈,聽到這句,瞬間醒了大半,虎目圓瞪,“誰!?”
“李宸泓啊……長公主長子,最寵愛的兒子……你是不是傻!”鴻臚寺卿趁機懟。
納蘭德說起來,還有些難以啟齒,若不是他醉了,這話還真聊不出來:“雖然為我不待見他,但好歹占了我兒子的名分,從行事上看,就知道絕不是我納蘭德的兒子!”
夏侯淵擰眉,似乎在磨牙,齒縫中有森森寒意:“他怎麽追的?”
聽他這麽說,李宸泓當年還傷害了諶容!?
“唉……”納蘭德事兒還沒講,先是一聲歎息:“都怪他被長公主給寵壞了,長公主事事順著他,他要什麽給什麽,以至於讓他小小年紀就異常狂妄,覺得這天下都是他的!”
涉事人員都是天之驕子,皇家秘辛,裹得太嚴實,若不是納蘭德醉了,這事兒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多餘的人知道。
鴻臚寺卿思維比較發達,腦洞大開,猜測道:“難不成,是李宸泓下藥,輕薄了當年還是公主的小女皇?”
李宸泓那人,跋扈是出了名的,風評從小就不好,就算幹出這種荒唐事,也不足為奇。
夏侯淵光是聽聽,就想殺人了。
“長公主被趕出京之前發生的了,他那時還小,幹不了這事兒,可性質也差不多……”
納蘭德說著又是一聲歎息,覺得幸虧長公主強勢霸道,直接求了聖旨,讓兒子的名字跟她姓李,沒入他納蘭家的宗譜,否則,這混蛋幹得事兒真是讓祖宗蒙羞……
“他花銀子,買了些江湖上的人,在小公主溜出宮時,擄了她,直接賣到了百花館。”
夏侯淵深深擰眉,聽著名字,大概也猜到了:“妓館?”
納蘭德微微點頭。
夏侯淵眉目溢出殺氣。
納蘭德扯唇,嗤笑了下,他極少露出這種情緒,即使有,也因自身道德克製著,可此時確是覺得十分可笑了,回憶道:“但他沒想到小公主一隻被諶肅將軍帶著長大,天策上將帶出來的孩子,豈是凡人?”
“小公主鬼著呢,當時佯裝暈倒,想看看他到底幹什麽,可惜,我這不成器的兒子,心思太惡毒,不僅要將公主賣去,還要扒光了賣……”
求之不得便要毀之,真不愧是長公主的兒子,與她行事一般。
“他怎能如此混蛋!?”鴻臚寺卿都聽不下去了!
夏侯淵薄唇緊抿,眼神冰冷。
李宸泓這三個字已經上了他的死亡名單了。
納蘭德譏諷一笑:“可在強者麵前,再多的算計都是徒勞。”
鴻臚寺卿眼神亮了:“天策上將出馬了?”
天策上將諶肅簡直是個神奇的存在,來無影去無蹤,行蹤詭秘就罷了,且悄無聲息,無論何時出現,都像是驟然出現一般,功夫深不可測。
他奇了:“可也沒聽說李宸泓殘廢的消息啊?”
天策上將對任何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哪怕是對沈太傅和賀揚這種深交老友,也都是麵無表情的冷漠,唯獨對諶思母子不是。
誰敢動她們一根毫毛,他絕對將對方滅成渣渣!
“嗬,怎麽沒殘廢?”納蘭德一聲譏笑,後又笑得欣慰:“不過動手的卻不是諶肅,而是小公主自己。”
他言辭中難掩對小公主的讚賞:“他自認為一切盡在掌控中,卻沒料到小公主才不過9歲,內功就已經入了三品。”
“他還以為小公主成日玩樂,嘻嘻哈哈,就是個被人寵得什麽都不會的富貴花,所以請的都是些看著魁梧,實際也不過二品的打手。”
“他們還沒靠近小公主,要解她的衣服,人就已經被小公主在轉瞬間全部撂倒,直接全綁了扒光,塞了嘴,吊在房梁上了!”
“而他,不僅被扒光,還被喂了藥,小公主說,他既然這麽喜歡這事兒,就讓百花樓的姑娘們好好招待招待他吧,當即就給他叫了二十個姑娘一同伺候,自己瀟灑走人。”
“那,然後呢?”鴻臚寺卿聽得入迷。
他入朝為官晚,沒想到小女皇原來這麽鬼靈精啊!從小就不是好惹的!
這以牙還牙,聽得可真解氣!
“小女皇師從賀揚,配那種藥,賀揚沒教,是她自己翻了書,瞎配著玩的,量沒掌握好。所以,一不小心……李宸泓就徹底廢了。”
鴻臚寺卿聽著震驚,卻也特想幸災樂禍的大笑,可考慮到李宸泓和納蘭德的關係,還是忍住了。
卻又覺得納蘭德對他這兒子也著實太過客觀冷靜。
大約是做了什麽事兒讓他心寒了。
想來有這麽個兒子,不心寒也難,但到底是親兒子,也不該是這個態度,他有些迷糊了,隻能往人品方向靠——可能納蘭兄就是個剛正不阿的人,以心中道義為先,兒子都可以不認!
倒是聽了這些事兒,他心火不斷的往外竄,覺得震驚又可怕。
原先他也就覺得李宸泓是被寵歪了,頂多算是個紈絝,沒想到心思這麽齷齪,行徑惡劣到簡直令人發指!
鴻臚寺卿終究還是沒忍住,怒道:“就算實質關係是表兄妹,可以婚配,可他既然入了李家宗譜,與小女皇就是堂兄妹了,他怎敢如此無恥!?長公主竟還護著他,任由他為所欲為!?”
納蘭德回憶起當年,幽幽道:“那會兒長公主也攔過他,也似是十分生氣……”
她向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還從未見她那麽沉過臉,像是真遇到了棘手的大事。
想了想,他又歎道:“可那氣,估計也是厭惡小公主而氣,可能若是其他公主,哪怕是荒唐了些,她也會為兒子求娶吧?畢竟……”他根本不是他兒子,毫無血緣關係,有什麽不行的?
“畢竟什麽?”鴻臚寺卿問。
“畢竟……”納蘭德神色寥落,哂笑自嘲:“他們本身就是表兄妹啊。”
鴻臚寺卿陰著臉,就算是表兄妹,那也是無恥敗類!
“發生此事時,景帝不在了?”
夏侯淵沉默許久,冷銳的問了句。
納蘭德解釋道:“景帝當時病重,正在修養,當時還是皇後的曌帝,見小公主也沒受委屈,更沒有因此而產生心理陰影,反倒是受罪的是別人,為了讓景帝好好養身體,就讓人都瞞著。”
“長公主就沒告狀?”鴻臚寺卿奇怪。
夏侯淵冷嗬:“她若告到禦前,隻怕她兒子當場就死了!”
景帝有子女無數,卻獨獨愛護諶容,寵得要星星絕不給月亮。
捧在手心都怕化的閨女被人這麽欺負,他不砍了對方才怪!
鴻臚寺卿聽得心驚,不過那幾年景帝為跟曌帝置氣,做了不少荒唐事,能這麽幹,也不足為奇。
諶容小時候竟被欺負了。
他的小姑娘竟曾被人送去那種地方!
聽了到現在,他醉意全無,整個人徹底清醒了。
夏侯淵豁然起身,沉著臉,沒提刀就讓人感受到了騰騰殺氣。
鴻臚寺卿瞧著他似是要殺人,問了句:“你哪兒去啊?”
夏侯淵擺擺手,聲音似是散漫,卻很冷,“去放水!”
鴻臚寺卿:“……”
這架勢是小解?
呸!分明是殺人放火!——
(四更合一,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