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妮子,真是……”楚淵看著宋雪淩消失的方向,有些哭笑不得。
罷了,現在先回去吧,雖然無所忌憚,但是天黑了,也該回家了!
楚淵剛想站起來,突然麵色一僵,一動不動的繼續坐在地上。
這丫頭,竟然給他下絆子!
楚淵一邊用元素之力一邊衝撞著宋雪淩給他下的精神力束縛,暗自磨牙,心裏對宋雪淩真是又恨又愛。
而那名醉漢已經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楚淵,慘白的月光下,帶著人皮麵具的楚淵的麵色一片蒼白,在夜幕底下如同鬼魅一般。
醉漢越走近越害怕,但他還是憑借著酒意,壯著膽子,逼自己往前走。
“是誰?誰在哪?”醉漢粗噶著聲音,朝楚淵大聲來給自己做底氣。
楚淵聽見近在耳畔的聲音,俊眉一皺,本來就被宋雪淩下絆子給困這裏了,如今卻還又被這個醉漢給熏了一臉,周身的黑氣可以溢出來。
醉漢被他的氣場,震得連連腿軟,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手中的酒壺也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摔了個全碎。
楚淵皺著眉看那地上的殘片,濃鬱的酒香從裏麵溢了出來,麵上更是不屑,便冷冷喝道,“滾!”
楚淵這麽一出聲音,更是將醉漢嚇了一跳,同時也讓醉漢的一直蹦蹦跳的心安定下來,會說話的至少還是人。
醉漢用力的拍著自己的胸膛,平緩著自己過於快速的心跳,“媽的,嚇死老子了,大晚上你在這嚇什麽人啊!不想活了?!”
越說醉漢越氣,馬上揚起手,剛想一巴掌拍下去。
在巴掌落下的那一刹那,楚淵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而醉漢也突然被彈飛出去,整個人嘭的一下摔到對角的牆角上。
醉漢被楚淵像一團爛泥一般,撞到牆角上,醉漢感覺喉嚨湧上一口甜腥,一口鮮血從唇齒間噴出,“噗!”
醉漢兩股戰戰,驚恐的看著自己麵前的鮮血,顧不及內髒傳來的一陣陣疼痛,連連跪地,朝楚淵方向討饒,“大俠饒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小心衝撞了閣下,小的家裏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孩,還請大俠繞小人一跳賤命……”
醉漢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賣慘,把他的家境說的慘絕人寰,天怒人怨。
“哼!”楚淵冷哼,嫌惡的看著那癱在地上的一坨爛泥,不耐煩道,“還不快滾!”
“是是,謝謝大爺!小的這就滾這就滾!”
醉漢一邊說,一邊屁滾尿流的往後跑,腳步踉蹌,還一腳踏空,摔在了水池裏,狼狽不堪,最後還十分狼狽的從水池裏爬出來,朝楚淵的反方向跑,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楚淵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醉漢一眼。
“主人!屬下救駕來遲。”醉漢剛剛離開,便從陰影處跳出一人來,黑衣鬼麵,悄無聲息。
楚淵沒有看他,而是看著夜空淡淡道,“那個醉漢是怎麽回事?”
原來,這裏之所以這般清淨,沒有任何人廝守至此,全都是他的屬下,將這裏清空,也是他敢那麽跟宋雪淩玩鬧的原因之一,隻是那醉漢是個意外罷了。
不過,楚淵也不在意那個醉漢,反正他也有能力讓他無法說出真相。
“屬下疏忽大意!待會去邢堂領罰!”黑衣麵具人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恭敬道。
楚淵淡淡的點頭,上位者的氣勢自然顯露,與平時在宋雪淩麵前的二皮臉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就像換了一個人。
楚淵也沒有在揪著那件事不放,而是開口問道,“妄為呢?”
“妄為已經回到了越國。”
“竹院長和妄為,還有梁大師到這的緣由有查清嗎?”楚淵無意識的用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搓著絲滑的衣袖。
“竹院長和妄為似乎是為同一個緣由而來,而梁大師是為了那股精神力。妄為和竹院長的緣由屬下無能,沒有能查出來。”
楚淵挑眉,重複了一遍,“精神力?”
“是!”那名屬下恭敬的垂頭,應是。
“那妄為沒有在帝都逗留過?”
那下屬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措辭該如何解釋,最後還是將頭垂得底低的,道,“屬下不敢接近,在邊境的探子說見到他回越國。”
楚淵斂眼,倒沒有責怪他,畢竟仙人級別的妄為,不是他們能夠追蹤的。
下屬見他沒有說話,便擅自說下去,“據說,妄為在主子消失後便大發脾氣,將挽月樓都毀了,在竹院長阻止後,便沒有再作怪,而且他們還讓梁大師離開,就他們兩個人在廢棄的包廂裏,呆了許久,才離去。”
屬下慢慢敘述著,在楚淵離開後的事情,他是主子手裏的工具,主子是大腦,他隻需要提供信息,剩下的交給主子便是。
楚淵聞言,下垂著的眼皮瞬間撐開,眼底劃過一絲精光。
電光火石間,腦海裏將那些今天經曆過的事情都全都過濾一邊。
馴獸師,武者雙修,絕代天驕,天賦堪比大陸上所知的任何一個天才,可在他記憶裏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對上號。
而那股在殘片綻放光華時所釋放的那一股力量,不是任何人都能造假的。
而竹院長和妄為那相處的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在他們那一代缺失的信息,到底發生了什麽?
似乎,在他們那一代人隻剩下他們了。
而他隱隱約約記得,自己腦海裏的記憶,似乎竹院長和妄為他們有一段時間是空白的,在史書上。
那有沒有可能院長和妄為所空白的地方就是那個天才般的人所存在的年代呢?
而且現在生活在院長和妄為那一代的人早已全部死光,隻餘下這兩人,而依照他們的態度,似乎並不想說出這件事。
那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讓兩個在暮雲大陸上,堪比第一的兩個人害怕如斯,一點點氣息,便讓他們如斯惶恐。
下屬依舊在粗糙的青石板上跪的挺挺直直的,即使膝蓋發疼也絲毫沒有任何顫動,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去打擾主子。
楚淵站在夜幕裏,麵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