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勝利!憂愁之下
原本凶猛的靈獸們,就好似是剛來的時候,那般的來勢洶洶,隻是方向是轉變了而已。
而若非是那濃鬱的血腥味,還有那在靈獸狂潮褪去了之後,那鋪滿了土地的那殘肢斷臂,或許這真的隻是一個夢,一個有些血腥殘忍的噩夢而已。
在這寂靜的時刻,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我們勝利了!”
然後勝利的喜悅便如同潮水一般,在這屬於人類的一片天空,蔓延了開來。
單薇兒感受到了勝利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跪坐在了地麵之上,黑白分明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激動的淚光,然後看著同樣跪坐在地麵上,身上沾滿了鮮血,原本俊逸不已的五官也染上了疲倦的單雲頡,顫抖著聲音,道,“哥,我們……贏了。”
單雲頡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溫柔的眸子裏麵依舊是化不開的繾綣,溫潤如玉的嗓音,輕輕的道,“是,我們……贏了。”
“贏了。”北陌抿著唇,然後重複一遍,像是要將這兩個字都給戳進了這個城牆裏麵,將所有鮮血都鋪成這麽兩個字。
“贏了!”北傾跪倒在北陌的身邊,年輕的臉上,縱使是狼狽不已,也同樣是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喜悅。
“贏了!我們贏了!我們終於贏了!”
年輕的聲音在這片天空之下,任意的揮灑著,那年輕有力的聲音,就好像是要穿破了天際,爬上這散開的雲層一般。
這年輕激昂的聲音透過空氣作為介質,然後傳遞到了那在城牆之下,已經躲藏的差不多的人類的耳朵裏。
就好像是幹枯已久的木材,遇見了那微末的一點火星,將希望都給點亮,所謂的絕望也自然順著那靈獸而跑掉了。
那些躲藏好的人,有幾個偷偷摸摸的跑了出來,正好看見了前來通知他們的人,然後一場更大的聲音盛宴,便從他們的身邊猛地綻放了出來。
“贏了!贏了!快出來!迎接我們的英雄!我們贏了!我們勝利了!”
巨大的歡騰在這個世界蔓延,將悲傷給覆蓋了,隻剩下了毫無理智的歡喜。
許是太過於歡喜了,單薇兒現在才想起了宋雪淩他們,她環著這四周看了一眼,那欣喜還沒有來得及將眼角眉梢都給鋪滿,然後便被一層淺淡的擔憂給霸占了。
單薇兒抿了抿唇,然後抬頭道,“姐姐呢?”
其他人也在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宋雪淩和楚淵都不再,都不免得皺了皺眉。
但是出於對兩人的信任,他們倒不是特別的擔憂,畢竟在他們的身邊,他們一直都是他們的智商擔當,而且也是實力擔當啊,他們都可以活著了,相信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影響的。
其他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那個時候,每一絲注意力都是珍貴的,為了生命,為了能奪得勝利,他們全部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靈獸狂潮上麵,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加上他們當時走的時候,非常的迅速,也非常的隱蔽,就算是他們也不一定能夠發現。
喜悅還是沒有因為這件事情都被驅散了,北傾沒心沒肺的笑了笑,然後道,“沒事了,他們肯定不會有事了,淩姐那麽厲害,可能正在什麽地方喝著茶,等著我們去找他們呢!”
這麽一想,也的確是像宋雪淩他們的作風,其他人很快便被這個說法給說服了。
單薇兒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後便笑著道,“也是,姐姐他們最喜歡這樣子做了!”
說著便從地麵上站了起來,然後看著他們道,“那我們去找他們吧,不能讓他們這麽自私,又偷偷摸摸的去享福!”
北傾跟著單薇兒跑了過去,狠狠地點了點頭,“就是,絕對不能夠讓他們那麽的得意!”
北陌見此,輕笑一聲,然後也站了起來,朝著他們走了過去,他們都萬分的疲倦,雖然說心情是十分的放鬆,喜悅也鼓動著他們的血脈,所以,步履肯定不是很快,但是耐不住歸心似箭,就算是速度一般,也抵擋不住他們為了見到宋雪淩他們,為了享受那熱水的撫慰的心情。
而相對於他們輕鬆的步履,單雲頡明顯就有些沉重了,那溫柔的眉宇間在這喜悅的籠罩之下,卻是多了幾分擔憂。
那東側的森林之中突然出現的能量波動隻是意外嗎?那靈獸狂潮的消失這真的隻是他們的實力強橫嗎?明明那些靈獸還有餘力的,而他們卻是沒有那麽多的精力了?宋雪淩他們真的是自己兩個人跑去了喝茶了嗎?宋雪淩他們的確是是有這麽一份情懷,但是,現在已經很少會這樣子了?這真的是跟他們想象的那麽的輕鬆嗎?
想到這裏,單雲頡的眉宇間就不由得染上了化不開的陰鬱。
“哥!快點啊!”
或許是嫌棄單雲頡走的太慢了,單薇兒終於忍不住朝著單雲頡招了招手。
單雲頡抬眸便看見了明眸皓齒的單薇兒,在那還沒有散去的夕陽之下,單薇兒就好似是那倔強生長著的向日葵,那麽的陽光,那麽的明媚。
單雲頡輕輕的搖了搖頭,將自己心中的猜測都暫時隱藏在了心間,隻是希望這一切都跟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那就好了。
單雲頡斂下眸子,將所有情緒都給收斂了起來,然後朝著單薇兒笑了笑,然後就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看見了單雲頡在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但是還是沒有趕上來,單薇兒便拚命的朝著對方招著手。
單雲頡趕上了之後,便寵溺的在單薇兒的腦袋上輕輕的揉了揉,然後溫柔道,“好了,來了,別催了!”
單薇兒也不管他,直接就從他後麵推著他,然後急匆匆道,“哥,你太慢了,再晚些時候,天就黑了!就找不到姐姐他們了!”
單雲頡無奈隻能夠順著她的力道,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前麵走了上去,隻是在那寵溺的微笑之下,隱藏著難以察覺的憂慮。
在場的人都沉浸在歡喜之中,自然是沒有人注意到單雲頡的不對勁,他們都等著收獲喜悅呢!
在那糾纏著不願意滑下山頭的夕陽之下,幾人一起踩著夕陽的尾巴,然後踏上了回酒樓的路上。
再多的憂慮,隻要回到了酒樓應該都可以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