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質問?徒兒不敢
楚淵見過師尊之後,直接開門見山。
此次回來,多次造型師尊都被各種各樣的理由給支開了。
或者讓他接待兩大大宗族派來的長老,或者是督促師弟師妹們修煉,或者是讓他帶領一批年輕弟子下山曆練一番。
總之,就是不願意多留時間與他相說法。
楚淵也是知道師尊在遷怒於他,一時之間也沒了法,可這樣下去時間久了,他這終究是有些坐不住了。
畢竟當初離開迷軒城,就已經告知宋雪淩做完了相關事情之後就會很快就回去。
所以這一次,楚淵是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從師尊的口中問出話來,生怕回去晚了。
思及此,楚淵隱藏在銀色麵具之下的唇角微微勾起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他的所思所想,都會圍繞著那個清冷美豔的女子身上轉。
察覺到了這一點,楚淵發現,這種感覺倒也不賴。
另一邊,被問起了這話,林鏡添神色不為所動,隻是並沒有立馬回答。
林鏡添不急反倒是身旁的女兒林挽歌急了起來,見他半天不回話,連忙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爹爹,楚哥哥問你話呢。”隻是不知道,事隔這麽久,楚哥哥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話了?
當年楚哥哥魂歸身體的具體情況,林挽歌因著身體不太爽利,並沒有親自到場迎接楚哥歸來,因此對其中之事也並不清楚。
“當時就你一個人回來,”林鏡添被女兒這一般拉扯之後,知道再不搭理他的這個大徒弟,歌兒待會肯定得跟他鬧了。
這回答有些模棱兩可,楚淵琥珀色的桃花眼定定的看著他的師尊,“師尊,不知可知曉下界之時,我是否收了靈契?”
這一下子說的可是十分明白清楚了,林鏡添沒有搭話,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著眼前這明顯是不達目的,不會離開的徒弟。
楚淵也沒有半分怯懦,他的身高本就比師尊高上了半個頭,即便對方是他的長輩,此時,兩人相對,依舊不處下風。
反倒是一旁的林挽歌感覺到兩者之間的氛圍有些緊張,那雙水眸在兩者之間掃來掃去,最終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爹爹,楚哥哥在問你呢,當初是否帶了靈契?”
“這我怎麽知道?”林鏡添聞言,聽著女兒畫的畫都是在為他說話,不由得有些惱怒,“當時回來之後,我就見了他一人回來,別說是帶了靈契,一個活物都沒有。”
“那師尊可否將我的記憶,還將給我?”聽了這話,那濃密的眉毛頓時皺起,楚淵的語言當中透出一抹凝重,“師尊,我現在很需要這一段記憶。”
“當初下封印的人可是你自己,”林鏡添突然激動了起來,看著這眼前回來就是為了找尋記憶的大徒弟,“現在想要回去的也是你,難道你忘了,當初下界時,你可是下定了決心,要跟下界斷絕往來,目的何在?難不成還要我與你一一說不成?”
林鏡添說完之後一甩袖子,背過身子,看起來頗為惱恨。
隻是這一點看在林挽歌的眼裏,卻是覺得爹爹有一些過了。
楚哥哥不過是想拿回下界的記憶力,爹爹將這記憶力還給哥楚哥可不就成了,想到這裏,並不知曉其中緣由的林挽歌上前攬住了她爹爹的手臂。
“爹爹不要生氣,”林挽歌放柔了聲音,回頭給了楚淵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接著又勸慰道,“這下界的記憶力,楚哥哥既然想要,爹爹為何就不能還將給他呢?”
在林挽歌的眼裏,不過就是一段記憶了,如果能夠順利幫楚哥哥將它拿了過來,也許會因此拉近兩者之間的關係。
三人站立在屋內,窗外的陽光透過縫隙穿梭進來,打在了那銀色麵具之上,隱隱的透出點點寒光。
“師尊。”楚淵的聲音也跟著沉了幾分,“可這段記憶,對我來說,尤為重要。”因為那是一段完整的有關他與宋雪淩之間的事情,之前已經得到了部分記憶裏,不過那一切都是走馬觀花,各種具體,並不清楚。
卻不曾想,林鏡添聽了這話,非但沒有消氣,相反還更加生氣了。
轉過身來,伸手指著楚淵,林鏡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可知道,你如今的修為,還是停留在當初的境界!”
“我知道!”閉關三年,楚淵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可如今你若是拿了這記憶力,也許你這輩子的修為,就終止於此了!”林鏡添那雙虎不理,閃爍著怒氣,“要真是如此,當真,我又怎麽可能會同意你墮入下界?”
“……”林挽歌在一旁伸手捂住了嘴,爹爹激動的情緒讓她感到驚訝,慢慢的轉過身來看向了楚哥哥。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楚哥哥的修為,那可是誰人不能夠及的。
若當真如爹爹所說的這樣,楚哥哥拿回了這下界的記憶力,這修為將終於此,這拿回記憶力的代價未免太過於沉重了一點。
可這一份記憶力,楚哥哥卻說對他尤為重要……這,林挽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師尊,”楚淵眼裏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已經拿到了裝載記憶力明珠的他,其中為何得不到全部,師尊在背後肯定是動了手腳。
可是這時,師尊卻是裝作並不知情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請師尊告訴我,當初魂歸真身,在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麽?”言語之間透出了一股冷意,楚淵那雙泛著寒涼的琥珀色眸子,也因為情緒的輕微波動,而變得深染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察覺到這大徒弟情緒的變化,林鏡添臉色變得鐵青,看著眼前人,“你是在懷疑我當初動了手腳?”
“徒兒不敢!”微微垂下眸子,楚淵斂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他未曾提過師尊動手腳一事,可師尊自己卻說了出來。
“哼!”林鏡添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若當真不敢,怎麽可能會在這裏質問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