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範進長什麽樣子嗎？”
蘇燦思索了一會之後緩緩的搖頭：“殿下，這個我真不知道，我隻是通過一個中間伢人做保交了錢，根本沒有見過他長什麽樣子，一開始我也不信，不過後來他們說可以先交一部分定金，高中之後再給另外一半就可以！”
“他們不怕你不給嗎？”餘誌乾說到這裏的時候，感覺自己有些傻逼了，這群人還真的不怕蘇燦不給！
“他們不僅不怕我們不給，後來還敲詐了我一些，價格翻了一倍！”
“……”
“那個伢行的人叫什麽？”
“忘記了，是我管事聯係的！”
“那人呢？”
“我高中之後，擔心事情敗露，就打發回嶺南了！”
“……你還真的是滴水不漏！”
餘誌乾恨不得將蘇燦這個家夥吊起來抽一頓，平時沒有感覺到這個家夥有多機智，幹壞事的時候，反倒做的十分嚴謹。
……這叫分割線……
“範進！”
書房之內，餘誌乾將這個名字給寫了出來。
張湛站在一旁等候著餘誌乾的命令。
“張湛，你當年是怎麽做官的？”
“殿下，微臣是參加科考，是當年科考第三十七名，後擔任範陽縣丞，舊曆二十一年入京後一直跟在殿下身邊！”
“你科考的時候，是否曾遇到這些事情？”
張湛思索了一會之後，緩緩的搖頭：“那時候微臣學識尚可，科考時候並未注意到這些事情！”
餘誌乾緩緩的點頭，眯著眼睛思考著事情的關聯，真的隻是簡單的舞弊代考？幾個小吏夥同場外人代考？
考生舞弊，在唐律之中懲罰並不算是十分嚴重，一般都是做幾年牢，或者是流放，並不會殺頭，但是一旦通過科舉，入朝為官，那就直接飛上枝頭變鳳凰。
不過對於舞弊官員懲罰更加嚴重，但是為了錢，官員什麽事情做不出來？賑災糧食變沙子，暗通敵國等等這種事情都做出來，更何況區區科舉舞弊？有人鋌而走險也正常，根本難以杜絕，但如果隻有幾個小吏參與，餘誌乾打死也不相信，小吏沒有這個能力！
緊接著餘誌乾又在紙上寫上了和珅兩個字，餘誌乾從見到和胖子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家夥並不像是一個好人，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和曆史上的人有沒有關聯，但是叫這名字的，肯定不會是一個清官。
“殿下，和侍郎？”
“沒什麽，和侍郎是主考官，我們肯定要證明他的清白，不然有舞弊，和侍郎說不定會被父皇怪罪！”
“殿下英明！”
“走吧，派人去嶺南將蘇燦管事的給抓回來，一定要保密，不要驚動他人，你跟著我先去酒樓帶上張小敬，再去將這個範進給抓回來！特麽的鬼知道長安城裏有多少個叫範進！”
“是，殿下！”
餘誌乾思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突破口，隻知道這個範進，剛才餘誌乾一直在糾結抓與不抓之間，畢竟這個範進可能隻是利益鏈裏最底層那一環，萬一貿然抓走，萬一引起那群人警覺，想要查下去可能就困難了。
東市，酒樓。
“殿下，看起來生意不錯！”遠遠的看到酒樓周圍圍滿了人，張湛立刻帶著一臉笑容說道。
“哪壺不開提哪壺！人怎麽突然的變多了！”餘誌乾現在不能夠聽見酒樓，自助餐三個字，聽到了就覺得頭大。
“微臣不知！”
“有人鬧事？”
看著圍攏的人群那麽多，餘誌乾的眼睛突然一亮，現在餘誌乾恨不得有人來鬧事，自己在狠狠的敲詐一筆，再將自助餐給關門了，沒有正當理由，餘誌乾還真的沒辦法將餐廳關門。
“決鬥啦！”
就在餘誌乾剛剛進入人群之中，就聽見前麵傳來一陣鑼鼓聲，接著一聲童聲具有穿透力的聲。
“額，公子！”
餘誌乾剛剛擠進前排，就看見張小敬嗑著瓜子正在下麵看熱鬧。
“發生什麽事了！”
“公子，這不是你安排的？”
餘誌乾愣了一下：“我安排了什麽？”
“這個高手對決啊！”
隻見餘誌乾餐廳的兩側，不知道什麽時候布置了兩條梯子，屋頂上站著兩個人，一個胖子一個瘦子，懷中都抱著一把長劍，一臉嚴肅的站在房頂兩側。
“這兩什麽人？”
張小敬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聽說是江湖上兩大門派的掌門，因為市場問題準備一決高下，贏的人，退出東市的市場！”
“這都什麽跟什麽！”
“公子，要將兩人給我趕下來嗎？”
餘誌乾掃了一眼周圍一臉激動的百姓，搖了搖頭：“先等等，周圍人多！”
“是，公子！”
“各位，各位，你們可能不認識上麵兩位大俠，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時候下麵又有一個人跳了出來。
“這兩位可都是的當今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高手，左邊這位，就是個頭比較矮的這位，是烏當派掌門，練的是七七九十六路王八拳！人稱鑽石老大男葉孤城葉掌門！”
聽到下麵人介紹自己，這位胖子還用力的擼了擼自己那一頭淩亂的頭發。
“右邊那位，使得一手好板磚，專打老弱病殘，人稱長安第一磚石王老五的西門劈磚！”
下麵介紹完畢之後，兩個看起來不像是高手的高手正在醞釀的識貨，其中一個矮胖子緩緩的開口：“西門劈磚，你的磚頭呢！”
“殺你還用不著磚頭！”
“殺你，我還用不著板磚！”
“你好大的口氣！”
“口氣大，是以內上火了，牙齦發炎！”
這時候胖子從懷裏拿出一個葫蘆：“那你可以試試這個，靜慈庵枇杷蜜煉養生糖，選用嶺南枇杷和野生蜂蜜精心熬製的長期服用可以起到清新口氣，增強……”
“也可以試試這個，賤人堂速效救心丸，像我們江湖中人，風裏來雨裏去，生活不規律，身體遲早出問題，賤人堂速效救心丸是範進範大夫獨家秘方，采用……”
“這特麽的就是決鬥？”
張小敬點了點頭：“重點不是這個，打完廣告就開打了！”
張小敬這邊話音剛落，隻見兩人將自己打完廣告的物品收了起來，開始慢慢的靠近彼此，而周圍的百姓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營銷模式，在下麵看的津津有味。
“公子，範進！”
“什麽？”
“範進！範進啊！”
張湛不斷的在餘誌乾身旁提醒著餘誌乾，不過周圍實在是有點嘈雜，餘誌乾有些沒有聽清。
隻見樓頂的那個叫做葉孤城的胖子，突然的在空中比劃了半天緩緩開口：“這一招天外飛仙，直取你的上三路，我的劍會在頃刻之間……”
這邊說完，那邊開始，西門劈磚在屋頂比劃了一會道：“我這招神龍擺尾，可以防住……”
“我這招飛龍在天……”
“看我……”
“這就是決鬥？”
餘誌乾一臉懵逼的看向張小敬。
張小敬點了點頭：“對啊，公子，決鬥不就是雙方說出武功招式，然後見招拆招，最後誰說不出行新的招式誰就輸了啊！不然呢！”
“他們帶著劍，難道不拔劍？”
“殿下，這是長安，在這裏拔劍，這群人還想不想活了！”
“那這些人就是江湖中人？”
“嗯，都是一些騙子，也就能說會道，賣的東西吃不死人，這些江湖門派都這樣，研究個什麽神功丸，然後找幾個能說會道的人講一講，接著就開始賣神功丸，賣的多了，名氣也就大了……”
餘誌乾感覺自己的三觀有些崩，說好的江湖之中大俠都是行俠仗義呢，說什麽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呢，怎麽都成了江湖騙子。
“有沒有那種純粹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專門練武功的江湖門派？”
張小敬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沒有，不賣貨他們都得餓死，不過今年烏當派這個掌門有些不行，說不過這個西門劈磚！”
“……”這都什麽跟什麽，江湖門派成了說灌口相聲的了？餘誌乾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張小敬，我的意思就是有沒有那種大俠，行俠仗義，仗劍走天下，快意恩仇的那種！”
張小敬思索了一會：“沒聽說過，真正拳腳功夫好的，都在朝中效力了，有本事誰還跑江湖啊！”
餘誌乾一時間突然感覺好有道理，自己居然沒辦法反駁，這個時代確實是秉承著，學好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殿下，那個西門劈磚說他的那個賤人堂速效救心丸是範進研究出來的！”
餘誌乾聽見之後，仔細的研究了一下之後，好像是有這麽一段話，點了點頭：“結束之後，去將他們兩個給我抓下來！”
不用餘誌乾抓，兩人嘴炮功夫結束之後，就各自踩著梯子從上麵走了下來，輸的人狼狽的跑掉，贏家的幾個門人開始向著周圍的百姓兜售貨物，不得不說，這些百姓還真的吃這一套，被這兩人類似於相聲一樣的表演給逗樂了，都紛紛掏出腰包買了點小東西。
“請問這家酒樓誰是掌櫃的！”
那個叫做西門劈磚的家夥，走進店門拱著手低聲的詢問著。
“我是東家！”
“這位東家，借用貴店寶地，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說完之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了過來。
張小敬將東西接過來打開看了看，裏麵放著一兩銀子還有幾小盒速效救心丸。
“來了正好，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你手你這個速效救心丸，是範進範大夫研製出來的？”
“對，南城婦科聖手，範進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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