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誌乾看來,大朝會的存在,就是折磨人。
一群人大清早的,太陽沒爬起來,雞還在睡覺的時候,就要去上朝,這個時候人正是最困的時候,在這個時間工作的人應該是小偷,好像朝堂裏這群人和小偷也沒有什麽區別……
“如果我以後不幸的當了皇帝,一定要將朝會時間定在下午,吃飽了沒事做的時候開個會,該吵吵,該打打,反正有精神,不像淩晨時候,吵架吵的有氣無力的,更別說打架了!”
餘誌乾一邊狠狠的吐槽著大朝會,一邊走在群臣的最前麵,準備等會好好的休息睡一會,太累了,實在是太累了,趕了半個月的路,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就要爬起來,餘誌乾雙腿之間的傷都還沒愈合,晚上疼的根本睡不著!
身後的大臣們,一言不發的跟在身後進入朝堂之上,找到自己的墊子和桌子之後,這些大臣們開始各顯神通。
能跪坐著睡著的隻是入門級水平,能夠腰部挺直還能睡著的這才叫大師,至於像狄仁傑那種公然眯著眼睛睡覺還有微微呼嚕聲的,這叫三朝重臣!
餘誌乾跪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麵,接著稍微的弓了下身體,緩緩的依靠了一下後麵的柱子,然後微微的低下腦袋,準備開始打盹。
大朝會是什麽樣子,餘誌乾早就見識過了,前半段時候就是扯犢子時候,沒有什麽看頭,無非就是這個人看另外一個侍郎不爽,找幾個人彈劾一下,那邊再找幾個人反擊一下,隻要不是大事,就都是回合製遊戲,皇帝也當成相聲看的津津有味。
“陛下到!”
“兒臣,臣等恭迎陛下!”
“嗯,免禮,眾位愛卿……”
漫長的互相甩鍋的過程,餘誌乾最終有些撐不住,身體搖晃著,隨時都要進入夢鄉之中。
“臣,張釗,彈劾太子,在長安城縱馬,縱馬馳道,其罪當……”
餘誌乾聽到有人說自己,緩緩的轉過頭看過去,隻見一名禦史慷慨激昂的說著一大堆餘誌乾聽不懂的,作者寫不出的一些典故,來抨擊餘誌乾這一次縱馬的危害。
在這名禦史的形容下,餘誌乾這一次危害幾乎成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罪人,不將餘誌乾給砍了都對不起人類先祖一樣。
“夠了,皇後病重,朕下急召召太子回京,太子看母心切,所以才闖馳道,此等孝心,何罪之有?”
沒等餘誌乾說話,皇帝語氣不悅的說了一句。
“……”禦史聽見之後愣了一下?還有這事?沒有人告訴自己啊,之前就有人偷偷的告訴自己太子縱馬馳道,今天還特意找了宮中侍衛打聽了一下,沒有想到中間還有這麽多事情。
“退下吧!”
“喏!”
皇帝沒有怪罪,這名禦史稍微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汗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恭喜陛下,太子孝心感天動地……”
“太子之孝,古未有之啊,古有臥冰求鯉……”
“太子大孝啊!……”
風往哪裏吹,就有人往哪裏追!
現在朝堂之上全部都是在誇餘誌乾的,餘誌乾聽見之後,立刻有些飄飄然,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優秀,剛才的瞌睡蟲全部都被趕跑。
“好了,諸位愛卿還有何事?”
“啟奏陛下,臣有本奏!”
“講!”
“陛下,鎮西軍中已經缺鹽一月有餘,如若再無鹽供應,鎮西軍可能會……”
“鎮西軍已經缺鹽到如此地步?”
“回陛下,鎮西軍用鹽一直依靠後勤供給和西域貨商,但是不知為何,鎮西軍已經一月無鹽供應!”
“戶部,可有此事!”
戶部尚書緩緩的站了起來:“啟奏陛下,不僅是鎮西軍缺鹽,今年山東,金陵,揚州,海州等地天災不斷,鹽場出鹽數量銳減……”
“那也要優先供給軍中,鎮西軍乃是我朝威震西域各國……”
“李將軍,不是不給,而是實在是無鹽可供,你可知道長安城近日鹽價?”
“……”
皇帝聽著下方的吵鬧不由得看向狄仁傑:“狄相,今年鹽場產鹽何時才能恢複?”
剛才還在半夢半醒的狄仁傑,突然的回過神來一樣,緩緩的張開眼睛:“還需半年,鹽場產量才能恢複,我朝曆來缺鹽,不過可以用醋布補充一些鹽的缺口,隻是味道有些……”
“父皇,兒臣願意出資五千兩購鹽資助鎮西軍!”
這個時候二皇子突然的竄了出來,皇帝雖然說不見老二,但是並沒有剝奪大朝會二皇子參與的資格。
被皇帝罰了不準無召覲見的餘泰,一直在尋找著機會表現自己,特別是餘誌乾離開這兩個月,找了不少辦法,比如開了五六家自助餐,發明了一些小玩具但是卻一直沒有討到皇帝歡心。
一直在思考著如何能夠討好自己父皇的餘泰,聽到缺鹽之後,立刻站了出來,咬牙大出血出五千兩白銀自己資助鎮西軍,以博得皇帝的好感。
“嗯?”
皇帝看了一眼餘泰,思索了一會之後,緩緩開口道:“準!”
這個時候餘誌乾有些迷茫的看向餘泰,又看了看皇帝,難道皇帝沒有收到消息嗎?登州已經有了一個新的曬鹽的鹽場。
而且這種辦法可以全國沿海城市都可以適用,鹽價格馬上就要暴跌了,好像確實沒收到,剛出鹽自己就披星戴月的趕回來了。
餘泰聽到皇帝準許之後,長舒了一口氣,接著偷偷看了看自己的大哥,發現自己大哥依舊半夢半醒,不由得有些火大。
憑什麽自己這麽優秀,卻不得自己父皇的喜愛,而這麽一個好吃懶惰,偷奸耍滑,油嘴滑舌的人,居然能夠成為太子,我餘泰不服!
“我一定,一定要讓父皇看見,誰才是皇子之中的榜樣,我餘泰要……”餘泰信心滿滿的想著,同時也在吐槽著自己的大哥,太傻了。
要是跟著自己一起出資去買鹽送給鎮西軍,父皇也許會……但是現在居然裝傻不說話,果然自己大哥將錢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
不過餘泰也不怕自己大哥來和自己爭,自己是第一個,大哥就算要捐鹽,也隻不過是學自己而已,父皇隻會記得我餘泰的好,而不是大哥!
“登州急報!”
就在餘泰暗暗發誓要踩著餘誌乾的肩膀上位的時候,門外突然的傳來聲響,餘泰聽見登州急報之後,眼睛一亮。
登州又出事了?自己大哥在登州鬧出了什麽幺蛾子?自己聽說自己大哥好像在登州賑災的時候,不僅不發糧食,而且還要讓災民幹活才有口飯吃,現在大哥走了,被大哥壓迫的災民們現在應該反抗了吧!
餘泰心中已經開始幻想著,此時的登州已經遍地狼煙,到處都是不甘被壓迫,剝削的起義軍,這樣的話,大哥再怎麽都沒用,然後大臣們群起而攻,父皇失望,大哥就………
想到這裏,餘泰居然有些小激動。
“登州出什麽事了?”皇帝眉頭一皺,心中一緊,太子剛從登州回來,登州就有急報傳來?
“太子,登州可有事發生?”
餘誌乾迷茫的抬起頭,看了看皇帝,搖了搖頭,自己在登州沒有什麽事情啊?
災民們在愛的力量號召下,努力工作,為了每日的勞動模範而努力著。
婦孺們則盯著幹活的災民,在其中挑挑揀揀尋找自己心儀的對象,據說越勤奮的人越容易找到對象,短短半個月時間,就湊從了好幾百對。
而府兵們則每天在自己的小校率領之下,繼續猛攻黑木崖,目前黑木崖已經被從人類從螃蟹手中解救出來,據說不遠處還有一處叫做神龍島的地方,螃蟹更多,登州府兵們已經開始思索著什麽時候開始演練登島作戰!
至於那些被俘虜的流寇,也在鹽田之中積極的接受改造,首領華雄帶著許諸等人成功的詐開蓬萊城門。
好像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事情發生,如果有的話,可能就是登州多了不少香腸嘴的人,都是海鮮過敏。
“沒有啊,挺好的,流寇被平了,災民也在積極的參與災後重建,哦對了,登州司馬被兒臣拿下了,還有登州刺史暫時被兒臣革職,等候父皇發落!”
皇帝聽見之後,緩緩的接過吳三桂送過來的奏章,看完之後,帶著狐疑的眼神看向餘誌乾,又示意吳三桂將奏章遞給了狄仁傑。
狄仁傑看完奏章之後,眼睛一亮,對著餘誌乾深深的行了一禮,接著對著皇帝行了一個大禮,在群臣詫異的眼神之中道:“臣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皇帝看著狄仁傑的動作,臉上也露出了喜色,看向餘誌乾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很多,不愧是朕的兒子啊,此子類朕,此子類朕啊!哈哈哈哈!
雖然心中已經樂開了花,但是皇帝依舊笑眯眯的看著狄仁傑:“狄相不用如此大禮,太子那逆子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哈哈哈哈!”
皇帝和狄仁傑兩個人一唱一和著,而其餘大臣都一臉懵逼的看著這兩個人,這兩人在說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能不能快一點告訴我們!
而餘誌乾也撓頭,不斷的思考著,自己做了什麽事情讓父皇如此開心?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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