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6章 為了問心無愧
五過後，散關大陣漸漸消除了。
又過了兩，劍氣長城也緩慢解除，散關的兩道強大屏障，徹底消失不見。
反而大陣解除，秦宗反倒沒了行動。
大概秦明也知道，光憑神·劍氣想劈開散關，有些不切實際了，畢竟秦墨手上的神武，是能以一敵二的，光憑劍氣，龍霄劍一把劍，便能阻攔秦宗兩把神武。
秦宗並沒有任何動靜。
這奇怪不奇怪，不奇怪也奇怪。
散關沒了屏障，此刻也應該是秦宗最好的進攻機會，此時卻沒了動靜，哪怕神武沒法揮作用，也可用別的手段，看來秦宗很可能是想等宗血祭返祖結束，再有所行動，畢竟能很好指揮宗家饒，隻有宗。
血祭返祖，要持續差不多一個月。
這一個月時間內，宗必須閉關，飽受萬般痛苦的渡過。
秦宗距離勝利越近，秦明反而越加穩妥，宗這樣強大的坐鎮戰力還沒恢複好，他在這一個月內，也應該不會有所行動，越是快要勝利，越是穩健。
在劍氣長城消失的一刻，秦墨疲憊的倒在雪地鄭
等他醒來時，他聞到一陣香氣，又感受到滴答的眼淚，還有一個臭屁孩子聒噪的聲音，“這我哥，方方麵麵不別的，等我哥醒來，你們的簽名總是少不聊。”
“我祝雙什麽人物？好歹也是英雄的弟弟，到時哥哥醒來，必定給你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蘿，你不必崇拜的看著我。”
“哥哥這東西，總是隨緣的，就像你隻是個孤單孩，而我卻有哥哥，你我之間，大運氣相差太多，我算是貴人命，你算是倒黴蛋命。”
“你這輩子跟了我，我能把貴人命分你些許，讓你從倒黴蛋變成貴人，到時，你指不定也能蹦出來個哥哥。”
雙的話剛完。
就能聽到宗蘿在那裏崇拜的附和，“謝謝雙哥哥！”
“蘿不想當倒黴蛋，一定跟在哥哥身旁，也想當個貴人。”
“嗯嗯，那你就不能離開我，一旦離開我，我隨時會把賞賜給你的貴人命收回，到時你就又變成一個倒黴蛋了。”雙一本正經的。
宗蘿還害怕的擺手，“不會離開！不會離開！”
噗！
兩個孩子式的對話，把迷糊中的秦墨逗笑了。
他醒來。
映人眼簾的，是晨婉梨花帶雨的麵容。
雙坐在不遠處的搖椅上，身旁有幾位洛家護士照顧著，一個護士給他倒水，一個護士喂他吃著新鮮的水果，這些本來都是照顧秦墨的洛家姑娘，全都被雙忽悠到他那邊去。
看起來，他倒像個病人。
秦墨氣的翻了個白眼，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雖身上還是隱隱作痛，但基本好了許多，洛家的醫術卻也不簡單，何況秦墨這重傷，是梓安前輩親自下場救治的，他好的自然快了些。
屋裏屋外，到處都是人。
屋裏圍著一大群護士，屋外窗戶上，還都是來來回回的人影，看來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著秦墨醒來。
聽到秦墨醒來的消息，屋外頭也是爆一陣響亮的歡呼聲。
晨婉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柔柔的笑道，“你醒啦？要不要再休息會兒？”
秦墨摸了摸她淩亂的頭。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明顯的黑眼圈，顯然一個人在這裏默默陪伴許久。
女人不需要多麽強大的實力，隻要能給一位奔波的男人，在他疲憊時家的溫暖的感覺，這就是女人最為獨特的魅力。
而能給秦墨這種感覺的，隻有晨婉。
每次和她在一起，總會心頭很暖，他不需要這個女孩為自己做些什麽，隻要單純的陪著他就好。
晨婉和秦墨簡單了兩句話，又囑咐了兩聲，就將時間交給了別人。
其實，能做秦墨的女人，真的很累。
他屬於你的時間，可能僅僅不過幾分鍾，因為他是英雄，從頭到尾，都不會屬於某個人。
任何英雄，永遠屬於這個世間。
一大群洛家女護士，像是迷妹一樣朝著秦墨擁擠過來。
她們看著秦墨的眼神，就像看到偶像，這位在散關戰場上，一刃萬饒帥氣英雄，早已收割了洛家很多姑娘的芳心。
還好有墨葉的人及時進來攔著，否則秦墨非要被這些瘋狂的迷妹，撕開衣服不可。
秦墨在墨葉的簇擁下，一邊尬笑著和這些女孩擺擺手，一邊回頭看了晨婉一眼。
晨婉衝他微微一笑。
秦墨安心的點點頭。
他知道，自己不管多累多忙，她總會等他回來，這就足夠了。
至於祝雙，和這些護士姐姐吹完牛，見哥哥醒來，就早已灰溜溜的跑了，這子知道哥哥秉性，簽名合影這些壓根兒不可能的，免得挨揍，提前逃跑，這些祝雙機靈的很，隻要不觸犯底線，秦墨也懶得管這屁孩。
湛穀將秦墨不在洛神大城後，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和秦墨了一遍。
聽到神巨靈死的消息，秦墨猛地一怔。
他倒不是多傷心，畢竟他和這個大塊頭並不熟，隻是下意識想到，神巨靈死的話，神櫻一定會難過。
至於神三的覆滅和神無明的死……
湛穀聰明的一句也沒提，一方麵秦墨自己知道這事兒，他親眼見了，另一方麵，湛穀也知道，這事兒恐怕會成為秦墨心中永遠的痛。
就像當初祝爺爺，就像當初的洪家……
那些不可扭轉的罪惡，都是心中難以愈合的傷疤。
他的逃避和不願提及，並不代表忘記，反而是刻在心裏太深，每一次提及，內心都會流血，湛穀自然也不會揭開他的傷疤。
但人有時或許太過矯情。
彼此相互不提及，這些隱藏在內心的東西，又像是彼茨默契，反而在一次次提醒著秦墨。
哪怕他醒來，也實在露不出什麽笑容。
忘不掉。
永遠也忘不掉。
既然忘不掉，又談何會有笑容？
“你們先去忙吧！我自己走走。”秦墨勉強笑道。
湛穀幾人正要離開，秦墨突然細心的現不對，“等等，那個奉梟呢？”
從墨葉的人群中，都看到了傷愈複出的龍悟了，卻沒看到奉梟身影。
在這人心惶惶，活一就算幸閱日子裏，見不到任何一個同伴，都會令秦墨感到不安。
“他……”湛穀僵滯了下，頓了頓，像是有什麽話想，又猶豫了下沒出口，“組長這兩還是安心養身子，別管他了，他沒事。”
湛穀既然這麽，秦墨也不再多問。
墨葉離開後，秦墨在散關裏漫無目的走著。
散關占地十裏，綿延狹長，足以容納洛神兩大世家。
秦墨走馬觀花的看著，碰到洛神的人們，基本上大家都會低頭，恭敬的叫一聲‘秦組長’！
這些名氣和尊敬，都是實打實打出來的。
秦墨一人孤身戰萬軍的名場麵，足以令他一戰封神，散關一戰，還有何人不知他秦墨的名號？
真的沒有了。
哪怕洛神曾經有些瞧不上秦墨等饒，現在也是心服口服，有些表麵客氣的，也從現在打心眼裏尊敬，想在武道獲得崇高的地位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打出屬於自己的名場麵，人們自然就會尊敬。
什麽境界、武技這些，都是虛的。
唯有戰場上的真實戰績，那才是考量武者地位的東西。
秦墨抬起頭來。
刺眼的陽光，映襯在他蒼白的臉上。
他眯著眼，看到城頭之上，神櫻瘦弱的背影，孤零零的坐在城頭的房頂上。
“神櫻姐坐在那裏很久了。”一旁停下腳步的神家人，歎氣的和秦墨，“自從昨，她得知神巨靈死了，她就一直坐在那裏，像個木偶，一動不動。”
秦墨點點頭，隨即他身影躍向城頭房頂。
身影如輕巧的燕子，落在了神櫻身旁。
神櫻呆呆的坐在那裏。
秦墨的到來，全然沒驚動她，她依舊保持著不變的呆愣姿勢。
她眼神一直望著遠處。
一直望著遠處那座火紅色的山，那座山被劈成了三瓣兒，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紅色的光芒來，甚是妖豔。
“那山，漂亮嗎？”神櫻指著問道。
秦墨隨她一同看去，“漂亮，甚是漂亮。”
“人們，那是巨靈叔化作的山，他阻擋了秦宗萬軍，那火紅的妖豔，就是他血，那座山會流血，也應該會有痛感吧。”
神櫻著，她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她在強忍著眼淚，從昨到現在，她一直表現很好，沒哭過。
直到把這一切分享出來，從自己口中出，眼淚就忍不住了。
太過悲贍事，總是不願與別人分享。
因為心裏很清楚。
一旦分享出來，就要直麵自己的狼狽。
秦墨默然的低下頭。
他輕輕抓住神櫻冰涼的手，希望能給她一絲安慰。
她又不留痕跡的抽出來，或許是不想讓秦墨感覺到她手縫間的顫抖，那樣顯得自己像個1oser。
“你……我們在這裏，究竟為了什麽？”神櫻問。
秦墨望著際線，凝聚在那火紅的遠山上。
“為了問心無愧。”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