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筆跡

  孟夫子拿著那副字直接入了宮麵見了淩若才,如今孟夫子能夠留在學宮很大程度上也是羅行綺的功勞。


  因為羅行綺年少的時候和淩若才有交情,更是救了淩若才兩次,淩若才想把其留在身邊做官,奈何羅行綺誌向不在此,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但羅行綺對淩若才和孟夫子的重要性隻有兩個人彼此心知,而羅行綺一生不曾收過什麽徒弟,更是因為意外英年早逝,這也是兩人心中的遺憾。


  見孟庇寒親自前來,淩若才還以為是淩雲塵又出了什麽差錯,自己這位老友一向不喜於色,就算自己是皇帝可也不曾給自己半分麵子,加上孟庇寒孑然一身,身前身後空無一人,更是不畏懼生死,所以麵對這位老友,淩若才也很是頭疼。


  “莫非是雲塵又惹事了?”淩若才放下手中奏折,兩人都老了不少,早就不是當初年輕的模樣了,但也正是因此才更加珍惜現在的時間。


  “太子殿下無事。”孟庇寒否認,淩若才才鬆了一口氣,生怕孟庇寒又是前來說教淩雲塵的,這個兒子他抱著太多的期待,也因此更加重視,但淩雲塵的資質的確和其他幾個兒子相比差了太多,但淩若才一生難得任性,卻在這件事上很是固執,孟庇寒一提起這件事就必然要生氣,索性淩若才便避開這個話題。


  “那你匆匆前來是出了什麽事?”


  “淩寒羽。”孟庇寒突然說出寧安的名字,倒是讓淩若才一驚,這個女兒也是淩若才最為歡喜的,要不然也不能讓其進入學宮,而且雖然寧安對於讀書一道不算專注更是沒有太大的興趣,但為人乖巧性子和順,應該不至於惹了孟庇寒生氣才是。


  “寧安怎麽了?”淩若才覺得孟庇寒在和自己賣關子,孟庇寒已經把寫好的字放在淩若才麵前,淩若才看見字跡之後也愣住了,尤其是尾處的落款居然是寧安的名字淩寒羽。


  “解釋一下。”孟庇寒言簡意賅。


  淩若才捧著字起身,反反複複看了幾遍,確定這字跡和羅行綺極為相似,若非是學過羅行綺的字,絕不會有這樣的筆力,但算算年紀,當初羅行綺還活著的時候大多時候都在江湖漂泊,而淩寒羽養在深宮之中,無論如何也不該有這樣的能力。


  “這,朕也不知是怎麽一回事,而且羅行綺的墨寶大部分都被他自己燒掉了,隻有一兩副留在朕這裏,你那邊應該也有一些吧,朕從未給任何人看過,這樣的字跡雖然特別,但太過狂妄,不足以自成一派,寧安是從何處學來的。”


  “這便要皇上詢問了。”沒有問到想要的答案,淩若才看出孟庇寒的失望,大概孟庇寒也希望這個世上還有羅行綺留下的什麽東西才是,若是有傳承的弟子便更是難得了。


  “來人,宣寧安公主來見朕。”


  寧安本在殿內舒舒服服的休息,卻被秋煙喚起來說是父皇尋自己,寧安急急忙忙穿衣服,看向秋煙詢問,“秋煙,我最近可有闖禍。”


  “大概是沒有,公主有沒有闖禍難道不是自己最清楚,秋煙又不是一直在公主身邊。”秋煙有些無奈,不過寧安一向如此,她早就習慣了,若是寧安哪日正經起來,反倒是不習慣了。


  寧安皺眉苦思,著實覺得近來沒有什麽錯事,就算是九皇兄和大皇兄之間有些不愉快,但也完全和自己沒關係,寧安帶著秋煙前往禦書房,進入之後卻先看見了孟夫子,寧安心中一驚恍然想到一件事。


  那日的字跡乃是林未央替自己所寫的,不過當時時間緊迫,自己的確也寫不出完好的字了,林未央寫下的那篇字跡雖然特別,但自己也看不出什麽門道,就當這次是輸了就好,沒想到此時見孟夫子和父皇,便有些慌張了。


  “寧安參見父皇,見過夫子。”雖然心中慌張,但麵上還算是冷靜,寧安一向喜歡闖禍,這樣的場麵見得多了,所以表麵上沒有露出什麽端倪。


  “寧安,這一段日子你都在做什麽?”淩若才出言詢問,寧安連忙乖巧回答,“回稟父皇,這一段日子寧安都在好好讀書,學習夫子教授的課程。”


  孟夫子很不給麵子的哼了一聲,顯然對寧安的學習狀態不算滿意,不過寧安畢竟是女兒家,以及是淩若才最為寵愛的女兒,所以孟夫子對寧安還算是放任。


  不過這一點點壓力寧安已經覺得很為難了,好在不知曉孟夫子的其他手段,當即寧安低著頭沒有敢多說話,淩若才已經抬手招呼寧安道,“你這字寫的倒是特別,且和朕說一說,是和什麽人學習的?”


  果然是那篇字,莫非真的是自己不識貨,倒是沒看出那篇字有太過特別之處,寧安硬著頭皮上去,仔細的看了看那篇字,的確是當初林未央代筆的那一篇,若非當時出了意外,倒也不至於現在這麽麻煩。


  “這,當時出了點意外,所以寧安便快速的寫了一篇字,這字跡應是入不得父皇和夫子的眼,是寧安讓你們失望了。”


  “隻是如此?”問話的居然是孟夫子,寧安想不明白這篇字的問題出在什麽地方,但現在騎虎難下,若是繼續說下去,恐怕就是欺君之罪了。


  “回稟父皇,是寧安錯了,這字並非寧安所寫,但當時的確是因為寧安所寫的字被墨水汙染了,時間來不及了,所以才讓人替我寫了這篇字,若是有什麽問題都是寧安的錯,還請父皇責罰。”


  “不是你寫的。”淩若才挑眉,果然這字跡不是寧安的,寧安也沒有機會接觸到羅行綺,但如此便更加奇怪了。


  “那是何人所寫。”孟夫子語氣難得多了幾分急促,就連寧安都察覺了孟夫子的與眾不同,但不明其中緣故,寧安隻得求助的看向淩若才。


  “告訴孟夫子,是誰寫的吧,這字跡和孟夫子的一個朋友所寫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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